第2章 迎新會
- 我在東京一番街加點修行
- 咸魚的奮力一擊
- 3846字
- 2024-03-07 10:56:16
屬性面板
【獲得可分配屬性點:0.01】
在繼續鏟土將近半個小時之后,那行小字再次出現。
這次王東看清楚了。
還來不及驚訝,眼前出現了一個數據面板。
姓名:王東
年齡:19歲
力量:0.72
敏捷:0.73
智力:1.18
體質:0.68
【可分配屬性點:0.02】
(參考提示:標準男性屬性平均值為1。)
這下可以確認自己剛才并不是眼花了。
那么這個數字的意義是什么,又是如何出現的呢?
王東下意識看了看手中的鐵鏟,又看了看身邊裝得半滿的黑色塑料袋。
顯而易見,勞動可能無法致富,但的確能夠強身健體。
只是這個身體比想象中更加虛弱,遠遠低于平均值。
王東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剛才為了印證自己是不是眼花,似乎有些用力過猛,呼吸也開始急促。
他忍不住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又從保溫箱里拿了瓶水,猛猛喝了半瓶水后,情況卻沒有好轉。
呼吸開始變得困難,胸口悶得不像是自己的,王東猛吸一口氣,這口氣像是把尖刀,一下刺進喉嚨,讓他開始不停咳嗽。
原本只是輕微的咳嗽,但很快喉嚨也開始變得不舒服,咳嗽越來越用力,甚至咳出了絲絲鮮血。
“怎么回事,是不是感覺哪里不舒服?”
眼前出現人影,咳嗽讓王東眼里分泌淚水,看不清是誰,但聽聲音,知道是陳哥。
“是哮喘。”佐藤也走了過來,對眼前的情況并不陌生,畢竟之前發生過一次,可是這次不同,因為王東沒帶吸入器,他意識里還沒有習慣自己是個病人,所以在換衣服的時候把吸入器留在了那邊。
“讓他去吧。”佐藤擺了擺手,“裝在袋子里面,不會有人發現的。”
“這可不行!”
陳哥嚴詞拒絕,但是當佐藤問‘那你說怎么辦’時,陳哥也感到束手無策,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看王東這副要死的樣子,現在回去拿吸入器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也確實是馬虎了,之前沒有調查清楚這些學生的信息,導致缺乏準備。
他干的買賣頂多算是黑中介,再嚴重點,也就是限制人身自由,可萬一背上命案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算了,還是去拿吸入劑吧,能不能活就看這小子造化了。
“陳桑,抓到一個偷跑的。”
正愁的時候,同事綾子抓著名女學生的胳膊走了過來。
女學生微胖,鼻梁上架著副黑框眼睛,模樣文靜,臉上略有驚慌,看樣子應該是趁亂跑路,結果被抓住了。
陳哥只看了一眼,并沒放心上,他不怕這些小家伙逃跑,他們根本沒地方跑,也跑不了多遠。
“這個給你。”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微胖女生拉住了陳哥的袖子,她的聲音很小,不注意根本聽不到。
微胖女生緊攢著的雙手張開,里面是個藍色的瓶裝物,“我回去拿這個了。”
陳哥看到吸入劑,先是一愣,隨即大喜。
把王東從鬼門關拉回來后,陳哥可不敢再讓這位‘林黛玉’干體力活了,而是讓人把他送到車上休息,這讓不少辛勤勞作的學生們投來羨慕的目光。
王東靠在車座椅上,看到送他來的人鎖上車門后離開,身子立刻不抖了,也不咳嗽了。
實際上,在剛才把屬性點分配到體質上的瞬間,一股暖流從小腹流過,他已經覺得好多了,不需要吸入劑也能緩過來。
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能離污染區遠一些,因為他看到屬性欄下面,中毒量表正在不斷積累,顯然,劣質的防護服和棉紗口罩并不能很好保護他。
王東刻意咳嗽幾聲,把車座放低,整個人半躺下來。
右手摸索著打開中央扶手箱,摸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是個褐色的玻璃瓶,應該是某種保健飲料。
又在車廂里頭小心翻找,倒是有不少東西,寫真雜志,幾張專輯磁帶,可除了雜物之外,沒有發現車鑰匙,也沒有找到能夠排得上用場的東西。
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就干脆不找了,王東半躺在車座上休息起來。
從剛才陳哥這么緊張他的情況來看,呆在這里應該是安全的,估計只要乖乖聽他們的話,不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在身家性命上面沒什么大問題。
正好,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研究一下屬性面板的使用方法。
當太陽快要落下的時候,終于結束勞動的學生們回來了,白天下機場時的意氣風發,現在已經全部從臉上消失,每個人臉上幾乎都是同一個表情。
麻木,疲憊。
像是行尸走肉。
他們被命令著進入后車廂,黑色帆布蓋在車廂架子上,重新顛簸起來。
‘咔嚓’一聲,磁帶卡入卡帶機,駕駛室傳來熟悉的音樂聲,歡快自由。
十幾名學生沒人說話,沉默良久之后,有微微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像是煤氣爐漏氣。
“我們應該報警。”被打壞鼻子的男學生說道。
他身材高大,耳朵上掛著閃亮的原釘,打扮也比較時髦,看起來比其他學生成熟很多。
王東后來從其他人嘴里得知,他叫江文,在學校里是動漫社的社長,女朋友是動漫社的社員,赴日的時候,與女友約定等他一年。
在座的很多人在校門口上大巴車的時候,看到他女友留著眼淚揮手道別,頗有偶像劇的味道。
“可是我們手機和護照都被收走了……”
苦著臉的學生叫阿麥,他根據自己的中文名取了個日文名字,叫麥(muki),中文也寫作麥字。
他個子很高,比常人高出一個頭,但看起來傻傻的,右邊嘴角有顆痣,平常喜歡跟江文混在一起,經常被對方開玩笑。
江文路上看到阿麥時,打招呼的方式是抬腳踢他屁股,阿麥每次傻笑應對,拍拍屁股的灰塵,與江文談笑風生。
在其他同學眼中,阿麥是江文的跟班,但是阿麥自己并不這么認為。
“媽的黑中介,敢坑我,等我回去一定找他們好好算賬!”
江文放下狠話,握拳咬牙,但臉上還殘留著的鼻血似乎沒什么說服力。
“也有可能是學校把我們賣了呢?”另外一個聲音插嘴道。
江文看向行李堆旁不起眼的小個子,幾乎與旁邊的旅行箱融為一體。
可能是想在同學面前找回些面子,也可能是單純想找人撒氣,他揪著王東的衣領子,想把他拎起來,但是低矮的車廂不允許他這么做,只好拎著王東的衣領子,罵道:“你是舒服了,有力氣在這里說風涼話,臟活累活都是我們做。”
王東咳嗽兩聲,攤開手,“我倒是想做臟活累活,但是身體不允許啊。”
“江文,算了吧,大家都很累了。”
“王東身體不好,他也沒辦法。”
汽車路過一個坎,顛簸了一下,把倆人顛回原位。
江文沒再找王東麻煩,一是真的累了,連續高強度工作幾個小時,加上心理上的落差,真是身心疲憊。
二是對方仗著身子虛,拿著弱者的身份當擋箭牌,讓人實在不好說什么。
不過江文看向王東眼神仍舊不太友善,他總覺得王東在裝病,把工作丟給他們,連帶著,覺著自己之所以會這么累,也完全是王東的過錯。
如果不是他拖后腿,他們完全能夠更輕松一些,不至于累成這幅鳥樣。
在學校里,這家伙也是這樣,有事便躲到一邊去,讓人看不過眼。
農業卡車搖搖晃晃到了地方,停了下來。
昏昏欲睡的眾人被叫了下來,眼前是一棟傳統日式結構的木屋,靠近路邊還連接著院落。
如果來旅游,倒是處不錯的民宿,抬頭就是星星月亮,比鋼筋水泥的城市要讓人放松許多。
“這里就是你們以后的房間,需要什么生活用品跟我說,我幫你們置辦。”
王東有些詫異地看著不足6疊的房間,這里頂多就是一個單人間的大小,“我們這么多人,怎么住?”
陳哥哈哈一笑,“RB人都睡榻榻米,我們不也得入鄉隨俗嘛。”
他緩緩推開衣柜的門,生銹的鐵環發出嘎吱作響。在暗淡的燈光下,王東看到衣柜里擠滿了各色被褥,它們蜷縮在一起,輕輕拍打一下,能看到無數灰塵從里面迸射出來。
“放久了,有點灰,洗一洗跟新的一樣。”陳哥打開旁邊的衣帽柜,“你們的行李可以放在這里。”
人生第一次在國外住宿,本來應該是很好的體驗,應該興奮到整晚睡不著,不過顯然眾人都沒心思鬧騰,只想頭沾枕頭,趕緊睡覺,被褥臟點也不在乎。
8個人的被子整整齊齊鋪在6疊榻榻米上,勉強可以擠得下,不過晚上出去上廁所得注意點,因為一不小心可能會踩到別人。
江文對阿麥使了個顏色,倆人鬼鬼祟祟走進衛生間,關上門不知道在說什么。
王東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他睡在靠墻那邊,聽到隔壁房間傳來陳哥說話的聲音,但聽不清在說什么。
那是女生們的臥室,王東之前去看過,她們人數比男生少兩人,臥室卻要大上兩個榻榻米。
陳哥在里面逗留的時間似乎有點長,也不知道是說了個什么笑話,傳來稀稀落落的笑聲,有點勉強,興致不高。
“喲,這屆人挺多啊。”
紙拉門突然被拉開,一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出現在走廊。
剛剛安頓下來的眾人一時放松的精神立刻又緊繃起來,都警覺地看著來人。
他剃著平頭,身上僅穿著件白背心,露出結實的肌肉,左手拿著滋滋冒油的烤串,另一只手握著易拉罐裝的朝日啤酒,露珠凝結在瓶身處,格外誘人。
王東這才想起來,自己晚飯還沒吃,加之飛機上的午餐量小難吃,肚子里那點食物早已經消耗殆盡。
他看向其他人,估計他們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一個個眼巴巴看著烤串,口水差點流下來。
“過來一起吃吧,給你們接風洗塵。”平頭男指了指另一邊的屋子,“就當是迎新會,也算是傳統。”
紙拉門外直通院落,因此王東可以看到,男人指向的另外一邊,的確傳來豪爽的笑聲,雖然是齊魯地區的方言,但也令人倍感親切。
“瞧這事兒鬧的。”平頭男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一人動作,只覺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哥們我難道還會害你們啊,實話說了吧,我也是被黑中介騙來的,也就比你們早來兩個月。”
他說著,還展示了手上的老繭。
沒兩句話,已經與男學生們拉近不少距離,相當的自來熟。
學生們的警惕心理慢慢放下,想想也的確沒有什么理由拒絕別人的好意,于是跟著去到位于院落的隔壁房間。
“自己找位置坐!”
推拉門打開,里面全都是平頭男那樣的漢子,并不是說長得一樣,或者穿得一樣。
而是給人的感覺一樣。
都是齊魯大地的漢子,操著滿口家鄉話,十分豪爽的樣子,見到王東眾人,并不覺得意外,只是招呼他們坐下。
這個房間比他們的要大上不少,床墊被褥被推向兩邊的墻面,留出了相當大的空間,可以隨意走動。
這里沒有桌子,那些從超市里買來的零食便當等成了小菜,放在榻榻米上,人們圍著坐成一圈,或者交談,或者打牌。
唯一的熱食,就是那臺冒著滾滾油煙的烤肉機,鮮美的五花肉在烤肉機上翻滾著,滋滋冒油,涂上烤肉醬,居然意外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