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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是我的了

倉持禾希問了個簡單的問題。

她是帶著憤恨動手的,但動手的時候刀刃卻只是對準(zhǔn)了禮車的中軸線,就結(jié)果來說頗有一種斬斷兩側(cè)人連接的味道。

畢竟按照趙景的認(rèn)知,真的含恨動手,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他或者柳園彌禮的脖頸。

憤怒的時候不是想要把敵人挫骨揚灰么,眼神和動作都不該如此軟弱的。

然后她被人阻止,怒火尚未升騰,一盆冷水已經(jīng)迎面潑下,絲毫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

“在和人動手之前,多少還是要先了解一些真實情況才好。”趙景勸說道,“就這么上來動手,是很容易產(chǎn)生誤會的。”

倉持禾希嬌小的面頰上帶著被迫冷靜的思索,緊接著她眼前一亮,“你是說,你和彌禮其實只是相識的朋友?”

趙景毫無猶豫,“當(dāng)然,甚至來說,我們也許還算不上朋友。”

“我是柳園彌禮小姐的主治醫(yī)生,倉持小姐應(yīng)該有所了解的,她這里不太正常。”說著,趙景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才不是!”她的聲音徒然拔高,旋即又突然誠懇真摯起來,“彌禮她的身體沒有問題······但還是麻煩您了。”

趙景總有種既視感。

就好像和病人談話的時候家屬總是在某個自己接受不了的地方會爆發(fā)出某種拒絕接受的信號,可能是尖銳的爆鳴聲,也可能只是簡單地萎頓之后躺在了地上。但最后他們總是會相信醫(yī)院的診斷報告,然后話語誠摯地說他/她就拜托您治療了,醫(yī)生。

“這點您大可以放心,我接受了柳園齋木的委托,自然會盡全力去治療柳園彌禮小姐的心靈······靈能缺陷的。”趙景不緊不慢地回應(yīng)了一句。

他回頭看了一眼柳園彌禮,示意對方該出場表演了。

“如果讓你繼續(xù)聊下去,你不會把小禾變成你的好朋友吧?”柳園彌禮有些無奈,“醫(yī)生,是她的性別讓你完全產(chǎn)生不了危機感么?”

“你這么說就顯得你太過正常了。”趙景微笑著回答道,“按照你的邏輯鏈條,難道不應(yīng)該是正因為她的性別,所以才會讓我顯得如此溫和友善么?”

“嗯,也是呢。”柳園彌禮伸出食指,挑起了倉持禾希的下巴,“我家的小禾確實很好看的,可惜和我沒什么血緣關(guān)系,滿足不了某些人特殊的欲望。”

趙景觀察著倉持禾希的表情。

就柳園彌禮的說法風(fēng)格,倉持禾希但凡腦袋正常一點,也該意識到情況并不可能真的是簡單的醫(yī)生和病人的關(guān)系······但萬一她覺得自己真的很了解柳園彌禮是“完全無法控制自己”這一點,所以選擇了固執(zhí)地?zé)o視這其中的曖昧言辭,那她還真是挺善解人意的。

她的表情實際上也相當(dāng)契合這一點。

倉持禾希將下巴壓在柳園彌禮的指尖,臉上掛著討好的微笑。

這是個過于孩子氣的姑娘了,看上去清俊瘦削,帶著中性美感······瘦削應(yīng)該是個不錯的褒義了,純以身體的狀況來說,她的體型就太過于瘦小,孩子氣形容的不是面容,而是體格。

如果倉持禾希和柳園彌禮是同齡人,趙景覺得自己還能夠延緩一下報警的打算。

但如果對方真的就是契合體格的年齡,那大概報警就不容遲疑了。

倉持禾希注意到了趙景的視線,她下意識地想要低下頭避開這種帶著考量意味的目光,然而柳園彌禮稍稍用力,她便選擇了順從,只是神色有些尷尬。

她意識到了,只是不想去關(guān)心和詢問而已。

就心靈缺陷方面,倉持禾希也許比柳園彌禮更加需要接受治療。

柳園彌禮真的就只是有病而已,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靈缺陷和因為心靈缺陷而導(dǎo)致的一切行為沖動。

倉持禾希不是。

柳園彌禮上手捏了捏倉持禾希的臉頰,她笑瞇瞇地說道,“小禾,我們以后就不要再見面了。”

這是句很經(jīng)典的臺詞,如果她沒有留下來而是甩完這句話就干脆走人,想必未來會上演一出好戲。

趙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天上。

他不確定柳園齋木是不是在跟著觀察,不過這個時候他覺得來點大雨其實絲毫也不過分。

所以他選擇了鼓動靈能,在這一片區(qū)域喚來了一片雷云。

雨水積蓄的速度遠(yuǎn)比趙景預(yù)期的更快,顯然這周圍還真的有個神經(jīng)病選擇了配合。

趙景挑了挑眉,從禮車的車門中抽出了一把黑傘。

他下意識地晃動著傘柄,雨傘的重量并不對勁,傘柄堅硬冰涼如同玉石。

這是把不錯的儀式刀,沒有人會用這把刀戰(zhàn)斗,但在合適的時機,會有人抽出這把刀擋在公主的面前。

而倉持禾希本就蒼白的面色一瞬間變成慘白,雨水沖刷而至的時候趙景給柳園彌禮遞了一把傘,她打開傘,將雨傘遞給了倉持禾希。

小姑娘意外得沒有質(zhì)問柳園彌禮,她抿了抿唇,直接看向了趙景。

這眼神不夠兇狠,但足夠倔強。

趙景扶額嘆息,柳園彌禮慢悠悠地說道:“不要用這種只有倔強的目光看人吶,只有心疼你的人才會在你選擇沉默倔強的時候體會你的痛苦,并且想要安撫這種痛苦。”

“但更多人,其實只有無動于衷。”

“所以你是無動于衷的類型,還是內(nèi)心心疼但卻選擇了表面上渾然不在乎的那種?”

趙景問詢道。

“這句話我能夠當(dāng)成未婚夫在關(guān)心我和他正式接觸之間的婚戀關(guān)系么?”柳園彌禮笑瞇瞇地說道。

“我只是不希望這個世界變成苦情劇的戲碼而已。”趙景隨口說道,“你知道為什么【埃斯科巴】上通常只會配備一把雨傘么?”

這是一款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西方影視劇上的經(jīng)典禮車,男女主未必是第一個出場的人,但坐在這款禮車上的人,通常都是主角。

“因為這家公司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輛車上會坐兩個地位等同的人。”柳園彌禮挽起發(fā)絲,話語輕描淡寫地說道,“而一個人的特殊,最直接的顯示方式就是通過另外一個人的彎腰。”

“雨真大啊。”她朝著掌心輕輕呵了一口氣。

這應(yīng)該是一些惆悵情緒的開場,然后柳園彌禮突然微笑道,“這么大的雨,就是要一個人衣裝整潔,另一個人在雨中淋得像個落湯雞,卻仍舊彎著腰為她打傘才合適。”

倉持禾希如夢初醒,她收回了自己瞪著趙景的目光,連忙將手中的雨傘打開,然后自己退到了傘外。

“進(jìn)來。”柳園彌禮握住倉持禾希的手腕,將她拉進(jìn)了雨傘。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雨水里站了一會兒,黑色長裙黏在身上,勾勒出女孩姣好的身材。

倉持禾希并不抗拒,但她并不是為了站在傘下,而是擋在了柳園彌禮和趙景的中間,繼續(xù)用目光“關(guān)注”趙景。

柳園彌禮掩唇輕笑,笑容狡黠。

“這是個不錯的開場,不是嗎?”趙景開口道,“不如我們好好聊聊這件事情如何?”

“你為什么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選擇真相、聊聊這些無趣的字眼呢?”柳園彌禮攬住倉持禾希,將下巴壓在女孩的肩頭。

“不過來抱著我們兩個么?雨水把裙子都打濕了。”她眨著無辜的眸子,輕輕咬住下唇,“好涼。”

倉持禾希連忙將外套摘下,想要披在柳園彌禮的身上。

柳園彌禮穿著長裙踩著高跟,好像要去打一場仗。

倉持禾希就要“簡樸”的多,白色襯衫和長褲,外套的胸口處標(biāo)記著兩個小字——中央。

這還是套校服,不出意外的話,她選擇的還是男款。

“好,那么好,故事我大概明白了。”趙景嘆了一口氣,“她身份很麻煩,對不對?”

“我現(xiàn)在相信了,父親說你的靈能出問題,所以沒辦法長時間使用的話了。”柳園彌禮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微笑著調(diào)侃道。

她埋頭伏在倉持禾希的脖頸,如同一直亟待飲血的吸血鬼,唇瓣已經(jīng)貼在了倉持禾希白凈的脖子上。

“我想要小禾。”她低聲說道,“小禾愿意和我一起么?”

倉持禾希沒有猶豫,“愿意的。”

“好啦,醫(yī)生,你有兩個女朋友啦。”柳園彌禮笑瞇瞇地說道,“開心嗎?”

趙景想了想,“有病。”

他將一口國粹和在教廷任職時期學(xué)會的簡單問候全部咽了回去,只留下了簡單的兩個字。

“小禾答應(yīng)的事情就要做到哦。”柳園彌禮并不理會趙景的指控,她只是笑瞇瞇地說道,“你說要和我一起嫁給趙景的。”

倉持禾希瞪大了眼睛,藏青色的眸子溜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她低聲呢喃說,“我以為彌禮的意思是·······”

“我不管我不管!”打斷施法,柳園彌禮伸手捂住耳朵,“反正答應(yīng)的事情就要做到,承諾了的東西可不能隨便反悔。”

沉默了片刻之后,倉持禾希轉(zhuǎn)頭看向了趙景,“我一個人的話,可以嗎?”

“欸,這么貪心么?那我該怎么辦嘛。”柳園彌禮笑瞇瞇地問道,“嫁給一個人之后,小禾想要獨占他的所有時間吶,完全看不出來是這么貪心的人呢。”

她伸出手鉆入倉持禾希的領(lǐng)口,順勢朝著下方蜿蜒行進(jìn),趙景垂下眸子移開視線,思索是不是現(xiàn)在就該撥打報警電話。

倉持禾希任由她手上的動作不停,耳垂一片赤紅,話語卻仍舊平靜,“只是不希望彌禮在一個不喜歡的人身上付出太多。”

“嗯,小蘿莉的體型確實是有一種好感度加成啦,一般人也會對小女孩產(chǎn)生非同一般的特殊欲望。”柳園彌禮側(cè)過頭,“但一般人也會對體型有要求吧?”

她看向了趙景,“醫(yī)生,你有這方面的數(shù)據(jù)么?”

她騰出一只手,畫了兩個大小不一的圓,“就是一般人對這兩種的喜好統(tǒng)計之類的數(shù)據(jù)。”

“沒有這么圓,你應(yīng)該很有經(jīng)驗才對啊,畫的圓這么標(biāo)準(zhǔn)干嘛?”趙景打量了她一眼,伸手重新畫了一個,“此外,非正式的統(tǒng)計整活的因素太多了,不能夠當(dāng)作參考。”

“好色欸。”柳園彌禮不動聲色,將自己擋在了倉持禾希的身后,“沒想到醫(yī)生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實際上已經(jīng)完全熟悉了小彌禮的型號呢。”

“呵。”趙景輕呵一聲,不再言語。

“那如果我也喜歡他呢?”柳園彌禮問。

倉持禾希抿了抿唇,“我以為你不喜歡的。”

“并不是所有的家族聯(lián)姻故事的主人公都這么苦情的啊。”柳園彌禮淺笑著說,“總會有一種可能,他其實也很符合你的口味的吧?”

“不能都是為了自由啊,”她說,“更何況,我家的醫(yī)生長得也很好看啊。”

趙景挑了挑眉,但并沒有接住這個話題,“那么,現(xiàn)在打算坦誠了?”

“坦誠坦誠,立刻坦誠。”柳園彌禮舉起雙手,“和你說了這么多,這中間包括了世界對于女性形體美的選擇還有兩個漂亮女孩衣服濕透好涼你真的不來抱一抱的話題,你怎么就這么執(zhí)著這個東西呢?”

她斜睨著趙景,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但講道理,如果真的按照她的說辭去做的話,那就真的是在在把鐵煉成鋼,搞某種重金屬作業(yè)了。

“我能說嗎?”她看了一眼倉持禾希。

這句話其實沒什么意義,畢竟按照之前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倉持禾希大概率是沒有拒絕的可能性。

“可以的。”果不其然,倉持禾希輕輕點了點頭。

“倉持禾希是北澤右衛(wèi)門的私生女。”柳園彌禮觀察著趙景的表情。

“繼續(xù)啊。”趙景挑了挑眉,“幕府這一代的將軍有個私生女算是什么大新聞?他這樣的地位,有個私生女算是什么很罕見的情況么?”

“私生女有私生女的價值,但我截掉了他們?yōu)閭}持禾希安排的劇本。”柳園彌禮話語隨意,“她本應(yīng)該是別人的東西,但現(xiàn)在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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