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接到點燈人同步過來的信息，岑昊具體的死亡時間是晚上8：14，那如你描述的經過，你們3個人匯合的時候，岑昊應該已經死了。”

1908號房內，馮真聽許師齊簡單講述了游戲前一個半小時的經歷。

“那個眼鏡，那個眼鏡的主人。”許師齊把今晚10名玩家的信息又過了一遍，“這個ID叫‘清醒夢’的測評達人，現在人在哪？”

“當晚有3個玩家是不在1908號房的，深圳的冬雪、新陽的余田，還有這個‘清醒夢’，我們事后查不到她的IP歸屬地，票是黃牛票，沒有票務信息，闌珊處那邊正常追查，暫時還沒有消息。”

“那冬雪和余田呢？當地數安應該已經介入了吧。”

“余田已經在新陽數安喝茶，冬雪其實在展會酒店，現在人就在19樓。”

“為什么她沒有口供？”許師齊問。

“她比較特殊，她要等律師團隊到了才能錄口供，”馮真壓低音量，“她是冬氏的高層，你不知道嗎？”

其實從副本下線，許師齊就馬上搜索了冬雪的資料。

她是冬氏游戲掌權人冬振海唯一的女兒。

她主攻金融方面的業務，是冬氏現任CFO。

自從冬振國退居二線后，她和冬振國兒子冬豹的繼承人之爭就一直傳得沸沸揚揚。

“我要見她。”

馮真表示為難：“這不合規矩......”

“數安的人可以在場，我只求證一些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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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號房門口站著幾個黑衣保鏢，許師齊和馮真在門外等了一會，看門的保鏢才接到通知說可以開門。

走進套房，一個女人正背對門口站在窗前抽煙。

隔著雙層落地玻璃窗，凌晨的老工業城市熒濱不比其他大城市繁華，只有部分高層建筑還亮著燈。

女人身材高挑，她披著一塊灰色的長絨披肩，齊腮短發露出纖細的脖頸，耳飾垂肩，與流暢的肩頸線條交相輝映。

她聞聲回頭，姿態慵懶地走向沙發椅，身上淺色開衩長裙質地柔順。

冬雪坐下后身體微微側靠在沙發軟扶手上，那長裙側面的開衩便恰到好處地展現了她長腿的曲線。

許師齊在她對面的沙發椅坐下，發現鞋帶掉了，他俯身綁好鞋帶后，頭一抬，視線剛好從她高跟鞋順著爬上來，直到看見她夾著煙的修長手指。

冬雪輕輕吐出一口煙圈：“幾分鐘前，數安的人不是剛來下完口供了嗎？”

此刻冬雪的保鏢、生活助理和數安的值班人員像人墻一樣擠滿了房間里靠近門口的地方。

“如果你是來找我復盤過程的話，我建議你直接去看剛才那份口供，我很累，我不想再說一遍。”

她語氣很慢，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場。

游戲里的長發軟妹，不存在的！

“我們認識嗎？”許師齊問。

“當然，但你不認識我。”冬雪將夾煙的手垂下來，用一只手托著腮，突然饒有興致地說道：“你應該認識蘇毓妍吧，她是我閨蜜，她老跟我提起你。”

“她是我同學。”

站在門前的馮真聽到蘇毓妍的名字，心想他們說的蘇毓妍該不會是那個蘇毓妍吧？寓言機械公司的蘇老板！

她父親蘇一鳴正是鏡像科技公司的一號人物。

這是什么驚天大瓜嗎？

“我來熒濱前，她就叫我一定要上你們家的車，但沒想到你們前三天的車位都一開搶就爆滿了，然后我聽說史密斯那個游戲，原架構是你設計的，我想著剛好去看看。”

“應該沒那么簡單吧。”許師齊從兜里掏出筆記本電腦，噼里啪啦幾下投屏到房間的屏幕，“這個人，是你堂弟冬豹對吧？”

屏幕上顯示一個ID叫“阿爆”的人，正是他在上一場游戲里和許詩程同場，下車后群發了消息給許師齊公司的幾個人，提醒他們來19樓接阿程。

“切，”冬雪露出輕蔑的眼神，“什么堂弟，她不過是大伯‘寄掛’的便宜兒子而已。”

馮真：哇！這瓜！是我能聽的嗎？那這么說，冬豹只有寄掛關系，沒有繼承權，冬雪才是唯一大小姐兼正統繼承人。

“其實這種展會我很少參加的，畢竟我是‘賬房先生’，我只需要管好錢就行，”冬雪峨眉微顰，“我爸叫冬豹管產品研發，他就以為自己技術很行，但事實上也沒見他做出什么像樣的東西，還在背后串通那群老臣子，說我不懂游戲產品，不懂技術，拜托，我可不是‘白丁’，他一個博士在讀也有臉質疑我。老娘編程競賽一等獎那年他還在福利院。”

許師齊大概是搞明白了，她這次插手展會，是要為自己在冬氏奪取更多的話語權。

“他主導的這次展會，毛病一大堆，我這次來，隨便挑出一兩件作為由頭，預算一減，他很快就可以滾回去專心寫博士畢業論文了。”冬雪吐出最后一口煙，將煙屁股氣滅在煙灰缸里。

許師齊被嗆得咳了幾聲。

她突然坐直身：“大伯他人在醫院躺著，腦子都退化到糊涂了，老在那跟我爸說我遲早嫁人，到時公司怎么辦，還在那異想天開，想我答應嫁給他那便宜干兒子，去tm的親上加親，絕不可能！沒得商量！”

許師齊心里大呼“貴圈真亂”，都快趕上老狄喜歡看的文娛文了。

所謂天庭打架，凡間必定遭殃就對了。

冬氏忙于搞內斗，這次發行作品的數據這么難看，背后付出心血的團隊成員就都成了犧牲品。

咱們凡人不過是想正經做點成績而已，就這么難嗎？

“許師齊，”冬雪突然向前探了探身子，“你技術還挺好的嘛，要不，你來我家做上門女婿，咱們強強聯手，取長補短，自然沒有人再說我技術短板。”

許師齊聳聳肩，調侃道：“你不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

冬雪莞爾一笑：“我知道，阿妍有跟我說過。”

房間里的人馬上小聲交頭接耳。

“不過我跟毓妍的情況不同，我不用你照顧，孩子也不用你養，你短命一點對我來說，是優點。”冬雪挑挑眉。

馮真：哇靠！這個瓜勁爆！今晚加班，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