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班,金牧原被高層圍住不住的道喜,金牧原冷峻臉上貴氣威嚴。
“金總現在獨攬大權,真是可喜可賀啊。”
“就是,以金總的能力,我們跟著您不吃虧啊。”
“蔣世雄那家伙,總想著分一杯羹,還想借著女兒攀關系。”
“金老爺子不也是拱手相讓?哈哈哈。”
幾個人正議論紛紛,滿面紅光,剛出門,冷不丁的就碰到金老爺子的管家。
“金總。”管家畢恭畢敬,老爺子請金總回去吃飯。
也不知道那管家有沒有聽到剛才的議論,一時間幾人面色尷尬,匆匆離去。
回到金家老宅。
“你制作的這一切,就是想得到股東們的同意?”
“我制作的一切?”金牧原看著金海峰,”新聞發布會,是你要我開的,留下蘇曉莫,是我堅持的,和蔣茜訂婚,是你要求的,我只不過是履行責任。”
“事情你比誰都清楚,牧原,我是你父親,我們父子是一條血脈的,父子連心,我能不知道你嗎?”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們是父子。”金牧原隨手翻了攤在桌子上的報紙。
“你利用蘇曉莫,制造假的私生女,讓媒體挖掘出暮云的事情,又利用蘇曉莫讓小茜嫉妒做出瘋狂的事情,你明知道小茜會這么做,害的蔣家顏面盡失。這一切,都只是為了獨攬環宇大權,你既然想要,何必費盡心機?”
“你利用我沒關系,可是小茜她還年輕,你這么做,會毀了她的。”
金海峰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難道事情不是她自己做的嗎?”金牧原迎上他的目光,毫無畏懼。
“你還在在固執,牧原,你到底要……”
“夠了。”金牧原扔下報紙,”訂婚是你們說了算,僅僅是因為她的母親長的像你那個情婦,這些,我可以不計較,答應你們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到,所以,你沒有權利在干涉別的事情。”
不歡而散。
金牧原回來的時候,蘇曉莫正要下樓,大老遠就看見他臉色鐵青,一副生人勿進的冰冷模樣。
蘇曉莫還在想是否開口打招呼,金牧原已經到了跟前,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蘇曉莫反而一種失落寂寥的感覺。
“對了,金總不是去吃飯了嗎?怎么那么早就回來了。”蘇曉莫漫不經心的問道。
林阿姨謹慎的看了一眼樓上,四下無人,這才小聲的對蘇曉莫說。
“金總一向跟那邊關系緊張,所以才搬出來自己住,回來的早,估計是吵架了。”
“怪不得回來的時候擺個臭臉。”蘇曉莫這才領悟。
“金總和他家里關系這么不好?”蘇曉莫拉住林阿姨問東問西。林阿姨也不便透露很多,見追問不出什么結果,好奇的蘇曉莫也就梳洗去睡覺了。
一夜亂夢紛紜。
“走,小北,跟我們走。”
蘇曉莫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拉著弟弟的胳膊拼命的往回拽,義無反顧的轉身離去。
“我要去找姐姐。”蘇小北哭著喊道。
“那不是你姐姐。”許茹云惡狠狠的盯著蘇曉莫,”我們沒有那樣的女兒。”
蘇曉莫心如刀割,看著他們拉扯這蘇小北離去,剛要去追,身子卻被狠狠的箍住。
“別想逃。”金牧原冷漠的說道。
蘇曉莫的眼淚奔涌,順著臉龐流下。
“既然選擇當我的一百天情人,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嗎?”
金牧原狠狠說道,說著就一把撕開蘇曉莫胸前的衣服,露出白色的內衣和飽滿的堅挺。
蘇曉莫雙手抱臂,試圖遮掩,卻被金牧原狠狠的拉開,低頭吻向白皙的胸前。
蘇曉莫又氣又急,猛然驚醒。
窗外還是蒙蒙亮,幾顆微弱的星子還在天空閃爍,蘇曉莫起身,感覺到自己臉上濕濕的。
又摸了摸枕頭,果然是做夢都哭過了。
考慮良久,蘇曉莫換好衣服,輕聲了下了樓,沿著別墅的墻根,來到后面的草坪。
“對不起,我只是想找到我的父母,我還會回來的,履行我的責任。”
陽光熱烈的灑在金牧原的房間里,金牧原站在窗前,看著偌大空曠的草坪,神情有些落寞。
剛出房門,就看見林阿姨一臉為難的站在門口候著。
“有什么事嗎?”
“蘇小姐打暈了陸文俊,逃出去了。”
金牧原眼中精光一閃,溫和的眸子剎那間變幻,像一個深深的漩渦,將所有的一切都撕裂攪碎然后吞噬。
正在舊居面前發呆的蘇曉莫,沐浴在火辣的陽光下,還是覺得渾身冰冷。
果然,金牧原說的沒錯,那個曾經屬于自己的家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
雖然一直抱有幻想,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突然有些窒息而心碎。
“我就知道你在這里。”
蘇曉莫聽到聲音,驚訝的抬起頭,光芒刺的她眼睛生疼。
金牧原眸底閃動暗流,俊顏上看不出任何變化。
“你要懲罰就懲罰吧,要罵就罵吧。”蘇曉莫麻木的說道。
“我既不懲罰你,也不會罵你。”
金牧原單手提起瘦小的蘇曉莫,看著她泛紅的眼眶。
“怎么樣,親眼看見自己被拋棄的事實,好受嗎?”
蘇曉莫不答,只是神情恍惚,腦中只是回蕩著兩個字。
拋棄。
她果然,是被拋棄了。
金牧原看到她這個樣子微微有些惱怒。
“你不是一向堅強的嗎?身上那么重的傷都不吭一聲,怎么,現在就心灰意冷了?”
“你不會明白的。”
“如果你強大,誰還會拋棄你?”
“我又不會像你那樣,生下來就是養尊處優,而現在,”蘇曉莫說著,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像神一樣的男子。”我都被困在那個金絲籠里,還怎么強大。”
“這么膚淺的理由,也只有你會找。”
蘇曉莫只覺渾身無力,現在的她,無論別人怎么說,冷嘲熱諷,都不會在意了。
“誰拋棄你的,你就要找回來,消沉,等死?等著他們慶幸拋棄的是一個該放棄的人嗎?”
金牧原的話語尖利而冰冷,聽到心里的確不好受,可是蘇曉莫抬頭看他的適合,突然從那流動的光澤里面看到一絲溫度。
就好像,混沌之中出現了一抹光,獨特而明亮。
“我可以嗎?”蘇曉莫喃喃的問道。
“不做,怎么知道?”金牧原放開手,蘇曉莫雙腿麻木,直直向地上栽去。
金牧原伸手去拉,誰知蘇曉莫卻扶著他的手臂,頭暈眼花的站穩了。
“看,我還好。”蘇曉莫對著金牧原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金牧原看到那張清麗的臉上花兒一樣的笑容,只感覺心里突了一下,然后冰冷的轉過臉。
“解決了你的事,我們就來解決一下因為你造成的后果。”金牧原臉上的些許慌亂飛快消失,繼而換做一張冷峻嚴肅的臉,盯著蘇曉莫,說道。
蘇曉莫象是有預感一般,臉色忽然變化,驚恐萬分。
“可惜。”金牧原看到那朵盛開的花瞬間凋零,不由嘆道。
“什么?”蘇曉莫小心的問。
“沒什么。”金牧原示意,蘇曉莫跟著他上車,再次回到金家別墅。
回到家,就看見陸文俊抱著自己的行李,跟著幾個同事告別。
“是我打暈他的,然后逃出去的,你要罰就罰我,這件事不怪他!”
“你打暈的?一個受到過特種部隊訓練的豈能是你能打暈的?”金牧原怒喝,蘇曉莫一下子閉了嘴。
蘇曉莫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原來,是陸文俊故意放走自己的。
早上他獨自前來勸解自己,然后又那么容易的露了破綻被自己的女子防身術打暈,看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蘇曉莫還想再解釋什么,卻被林阿姨攔住了。
“金總正在氣頭上,你就不要添亂了。”林阿姨小聲的說道。
“我不是添亂,我有必要解釋清楚。”
“陸文俊只是一個保鏢,做錯事肯定要受罰,你是不知道金總的脾氣,現在你越為他解釋,辯解,就是害了他。”
“既然比別人多拿錢,享受的待遇高,自然是要聽別人的話。”林阿姨看出蘇曉莫的郁悶,連忙小聲勸道。
蘇曉莫噤聲,不再辯解。
金牧原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氣現在為何竄的老高,蘇曉莫的求情讓他更加憤怒。
金牧原看著蘇曉莫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壓低聲音喝道,”不要忘記了你是什么身份!
陸文俊還是無關緊要的樣子,坦然面對了事實,可是看到蘇曉莫的時候,還是有些惋惜。
自己的犧牲卻沒有換來她的自由,這是唯一遺憾的事情。
“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順著你寵著你過一輩子。無論你做什么,都要為你的行為負責,自己,或者他人。”
蘇曉莫慌亂的看著陸文俊平靜的走出大門,立即走到金牧原面前。
金牧原背過身子,大手一揮。
“如果你敢有一句話,他就不是被解雇這么簡單了。”
蘇曉莫愣愣的看著金牧原,心里是有再多怨言,可是終究還是默默咽回去了。
“如果,你想他回來的話,我可以滿足你,但是,有條件。”
還沒走遠,卻聽到金牧原開口。
“什么?”蘇曉莫連忙問道。
“契約再加一個月。”金牧原回過頭,俊秀面容此刻有些恍惚,蘇曉莫愣在原地,看著那張陽光里灼眼的容顏,有些悠遠,有些虛幻。
“原來,女人就是這么現實,他幫你連自己的工作都不要了,而你,只是在原本的基礎上多一些時間,就不愿意了。”
“他那么優秀,一定可以找到比這個更好的工作的。”
“是嗎?那就等著瞧好了。”看到蘇曉莫啞然的模樣,金牧原轉身離去。
聽到金牧原盛怒的事情,晚上蔣茜就來到了金家的別墅,看到蘇曉莫,目光像刀子一樣在她身上臉上剜著。
蘇曉莫渾身不自在,連忙推脫進了房間。
蔣茜卻不依不饒,隨后跟著蘇曉莫到了房間。
蘇曉莫沒想到她會跟著,連忙起身,想到上次那頓毒打,更加局促的不知說些什么。
“聽說你早上逃跑了?”蔣茜把玩著蘇曉莫房間里的擺設,一邊賞玩,一邊嗤之以鼻的皺眉表示嘲諷。
“我只是想回去看望我的父母……”
“那你為什么不跑遠一點?”蔣茜不等她解釋完,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沒來得及……”
“是沒來的及還是根本就不想逃?”蔣茜走到蘇曉莫跟前,緊緊的盯著她。
“我不是和你搶金牧原的。”蘇曉莫小心的轉過臉,低聲解釋。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呢,賴在這里?”蔣茜步步緊逼,惡狠狠的盯著蘇曉莫。
蘇曉莫連連后退,花容失色。
“我不愛他。”
“那就是愛他的錢?說吧你要多少,我雙倍給你,只要你離開這里。”
蘇曉莫驚慌失措,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一步步退后,不料,碰到桌子上的花瓶,”嘩啦”一聲,寶藍色的瓷片碎了一地。
蔣茜看了那狼狽的躺在地上的花朵,狐疑的看了一眼蘇曉莫。
蘇曉莫心底一涼,那花朵就是上次自己裁剪了的禮服制成的,該不會這么巧的就是蔣茜的衣服吧?
雖然被裁剪,但是富有光澤散發清瑩香氣的絲質,陽光下晶瑩璀璨,已經讓蔣茜震撼不已
Venus,蔣茜在熟悉不過了,這是許多上流社會夢寐以求的時裝,名副其實的”愛與美的女神”,但是因為是全球限量發行,其獨特稀缺的成衣絲質材料,根本不等上市就被搶購一空。
即使是蔣茜這樣的名模,都無福消受。
而這個貧窮而無知的女人,竟然將這樣的衣服毀了做成假花?
“那件衣服是牧原送你的?”蔣茜惡狠狠的抓住蘇曉莫的胳膊。
“不是,那天我沒有衣服穿,借給我穿的。”
“沒有衣服穿,借?”蔣茜嬌艷的臉上鐵青,憤怒的讓五官變了形。
“借給你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天,他說要林阿姨扔掉,我覺得可惜,所以……”
蔣茜一把推開蘇曉莫,蘇曉莫站立不穩,跌坐在地,手掌扎到破碎的瓷片,鉆心的疼。
“暴殄天物,你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嗎?”
“我,我不知道。”蘇曉莫掙扎著起身,小心的拔起手掌上的碎玻璃,血絲順著掌心的紋路蜿蜒,象是在心里劃上了觸目驚心的傷痕。
蔣茜還要怒罵,卻聽到門外金牧原呼喚自己的聲音。
蘇曉莫還在拔著手心里的玻璃渣,蔣茜慌亂,聽到金牧原由遠及近的聲音,連忙用手握住了蘇曉莫淌血的手掌。
“啊——”蘇曉莫手指劇烈的顫抖著,倒扎刺進肉里的玻璃渣直往肉里鉆去,從指間到心里的疼痛,讓蘇曉莫倒吸一口涼氣。
“別叫!”蔣茜壓低聲音威脅道。
“小茜,你們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好了。”金牧原到了門口,看見蔣茜親熱的握著蘇曉莫的手。
“沒什么,只是聊聊天,相見如故,挺喜歡她的。”蔣茜攬過蘇曉莫的肩膀,握著她的手,又加重了幾分。
“是的,聊的挺好。”蘇曉莫佯裝鎮定。
金牧原看著腳底的碎片和暗自隱忍的蘇曉莫,狐疑的眼神讓蔣茜心生不安。
曉莫去找林阿姨把碎花瓶打掃一下吧。蔣茜注意到他的目光,連忙推了蘇曉莫。
蘇曉莫捏著拳,從金牧原身邊擦身而過。
“那不是Venus上一季的新品啊,再大方也不能剪成那樣子吧?”蔣茜指著地上的假花對金牧原撒嬌道。
“她穿過了,本來是讓林阿姨扔掉的,沒想到,竟然做出這個來了。”金牧原點點頭。
蔣茜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但是聽到金牧原說是要扔掉蘇曉莫穿過的,也就稍微安心了一點。
“手挺巧的。”金牧原說著,轉身出門,蔣茜聽到這里,不由得竄起怒火。
晚上,金牧原本是無意的去看一下蘇曉莫的那雙巧手,卻看見了鮮血淋漓的傷口。
林阿姨正在給蘇曉莫擦拭傷口,蘇曉莫皺著眉頭咬牙,一聲不吭。
“一直是這樣死性不改的話,那么就沒辦法原諒。”金牧原眸底深沉,久久的看著那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