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洪照聽了云天德的話沉吟許久,說道:“青云閣里有一部古書倒是提到過類似的情況。那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當時也是世上妖物橫行,沒多久就出了一個法力驚人的大妖怪。后面就沒有再繼續寫下去,也不知道那妖怪到底是何種妖怪,更不知那妖怪何去何從。”
“想來是被人類修行者除掉了吧?”云天德問。
“不太像。”朱洪照搖搖頭:“介紹誰誰除了什么妖的書籍筆記不知凡幾,但從未有一本書像這本一樣對這些重要的地方都是語焉不詳草草帶過。”
云天德聽了朱洪照的話之后頓時面帶期翼的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
朱洪照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有推測過是不是成了妖仙或者是去哪里隱居了,在外游歷時也打聽過,一點蛛絲馬跡也尋不到。后來年紀漸漸大了,我逐漸也休了那成仙的心了。”頓了頓,不欲再多談下去,轉移話題說道:“說起來,我只是覺得你說的山下的情況與當年拿本書里有些類似,說不定是又要出什么大妖怪了。只盼這只妖怪不是那種要為禍人間的才好。”
云天德笑道:“就算會出大妖怪,想來也沒那么快,妖類的修行要比人類多用上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哪有那么快就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大妖怪?我看洪照兄也不必杞人憂天。”
朱洪照聞言也笑了:“的確,等到那大妖怪出來的時候,說不定我都投胎轉世了好幾回了,我現在憂心這些,實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云天德聽了朱洪照的話卻只笑而不語,只拿眼覷著張曉。
朱洪照見狀,想到張曉本身就是狐妖,就算不加緊修煉,也有幾百年的壽命。現在各修仙門派以沒落如斯,說不得到時那斬妖除魔的任務就落在自己這個妖怪徒弟身上了。
張曉對二人的眉來眼去完全沒注意,她聽云天德說外面多了許多吃人的妖怪之后已是動了心思。上次除掉蜘蛛精救了人的那種激動興奮猶在心頭,不過那時她尚未化成人形,會的法術也不過就來來去去那么三五個,此刻捏著口袋里朱洪照給的兩本冊子不由心底有些躍躍欲試。
朱洪照本想讓張曉就此下山去除妖,但想想她也不過修煉不到一年,雖然有些奇遇,但在外面又要對付妖魔又要防著人類修行者。要是再次遇上呂正,恐怕就沒前兩次那樣幸運了,想罷只得暗暗下定決心督促她勤加修煉,也要多給她講一些實戰的經驗。
抬頭見日已西斜,朱洪照與云天德一人一妖約好如果云天德在外游歷時如果再遇到什么特別的事一定要先傳書告知,這才互相告別。朱洪照拎了張曉就要回青云閣,張曉卻不依,說道:“師傅,我外表現在已經不是狐貍了,您也別老拎來拎去的,我自己飛回去。”
朱洪照只得作罷,自行飛回了青云閣不提。張曉卻是直接尋到了周醉山處,見周醉山并未像往常一樣在修煉,而是在地上四處走動,有些奇怪的問道:“怎么了?”
周醉山見到張曉先是行了個禮,這才說道:“師傅,我修煉這許多天,感覺進境甚微,不知道何時才能如師傅一般化成人形。”
“原來是這個呀!”張曉其實也不知道黑狗需要多久才能化成人形,卻不想打擊她這個唯一的徒弟,更不想在徒弟面前失了威嚴,于是只得打混說道:“這個每個妖都不同,自己有自己的緣法,也許明天,也許明年,說不準的。但是有一點是前提,就是一定要努力修煉!”
周醉山低頭想想師傅說的也有道理,它的確是有些好高騖遠了,剛學會爬就想跑起了,也難怪師傅叫它努力修煉。于是坐到地上又準備開始吐納修煉。
張曉見它又坐了回去,突然想起自己的來意,忙伸手去推它:“修煉也不是光在這打坐的,也要出門去游歷見識一下。”
周醉山有些茫然,“如何游歷?”
“這個嘛我早就想好了!”張曉狡黠一笑,“我聽說山下最近很是有些妖怪在作亂害人,咱們去山下先打探一下,有哪些比較弱的就先除掉,第一呢算是做了行善積德的好事,第二呢,也有利于自身的修行。”頓了下,想想又說:“不過和我一樣吃妖丹變成人這種事就不要想了,已經結成妖丹的妖怪根本不是你我二人就能對付的了的。”
周醉山先只是點著口頭稱是,末了又突然想到它根本完全不會任何法術的,忙道:“可是師傅,我并不會任何法術,會不會拖您的后腿?”
張曉這才想起了,她自己也不過就會那么幾個,更不用說教周醉山了,當下從口袋中取出那寫有法術咒語的冊子,對著周醉山說:“這本就是就是介紹法術咒語的,今天已經晚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學習。”說罷踩著如意回房中休息去了。
但第二日張曉并沒有去找周醉山,而是一早就被朱洪照揪起來練習法術。先是問她都學會了哪些,張曉只得如實回答,只會疾風咒,覆土咒,火箭水箭與冰劍。朱洪照聞言不禁吹胡子瞪眼地說:“怎么就會這么幾種?這些都是青云閣是個弟子就會的基本法術,你這樣日后如何下山斬妖除魔?”
“那你也沒教我別的呀!”張曉嘟嘟囔囔的抱怨著。
朱洪照聞言想想自己的確是沒教張曉什么,不由有些下不來臺,只得恨恨說道:“那就從今天開始教!”
聽朱洪照說要正式教自己法術,張曉不由有種瞌睡時有人送了個枕頭的感覺,忙把袋子里的法術那本冊子拿出來,作出一副好學的樣子問道:“那我們從哪開始學起?”
朱洪照想了想,“先學逐風箭吧。”
張曉聞言將冊子翻到逐風箭那頁,很有種前世上課時老師叫把課本翻到第幾頁的那種感覺。待找到了寫有逐風箭那頁,見上面介紹說:放出一排風箭攻擊多個敵人——敢情這還是個群攻的法術!
“逐風箭的基礎就是疾風咒,這個你已經學會了,你先放個疾風咒給我看看。”
張曉乖乖的對著朱洪照放了個疾風咒,結果連朱洪照的衣角都沒碰到,不由有些氣餒。
“也還可以。”朱洪照并不知妖類的化成人形之后修為應該到何種程度,但以人類弟子來說,才學了沒多久就能有這種效果已是驚人了。雖然張曉自己并不知道,但朱洪照明顯感覺的到張曉放出疾風咒時一陣狂風如利刃一般向自己襲來,及時放出護體罡氣才勉強維持住自己做師傅的顏面。見張曉渾然不知,這才緩緩繼續說道:“疾風咒你已經用的很不錯了,其實只要學會了疾風咒,逐風箭就很簡單,相當于同時放出幾個疾風咒,只是每個的威力比單獨施放小了一些,但加在一起就變得厲害了。”
張曉點點頭:“群眾的力量大。”
朱洪照聽到張曉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說道:“這么說雖然怪異,卻也沒錯。”接著講起了逐風箭的施放要訣。見張曉連連點頭,這才滿意的說:“今天就先練習這個咒語,下午再學劍術。”
上午學法術下午學劍術,要在平時張曉早就叫起苦來,然今日她尚沉浸在有望成為俠女的興奮里,也不計較起辛苦來,只回到自己的院子不停地練習著新學的法術。
如此幾日,張曉開始倦怠起來,法術倒算了,反正不費什么力氣,而且還挺好玩的,學這勞什子劍術卻著實辛苦。所謂的學習劍術,其實朱洪照一直在叫她蹲馬步。幾日下來已是腰酸背痛,卻無論如何也達不到朱洪照的要求,只得整日對著朱洪照抱怨。
這天朱洪照終于不叫她蹲馬步了,不知從哪里拿來一把木劍叫她拿著。
“怎么是木頭的?”張曉手上接過木劍,嘴上卻又抱怨了起來。
朱洪照眼一瞪:“你是初學者,用真劍割傷了自己怎么辦?”
張曉想想也是,只得住了口等朱洪照吩咐,自那日起才算是真正開始學了劍招。
時光飛逝,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張曉的劍招已經學的有模有樣,反而法術只學了逐風箭、旋風斬、青風罩、蕩云陣等幾樣風系的法術。張曉本想再學些火雨冰雨一類的,但不知為何他系法術只能學會最基本的那些。直到朱洪照說一般人都是只學一系法術的,其他類型的法術只要了解就好,張曉想想這幾樣也夠用了,這才作罷。
反倒朱洪照又教了她一些治療類型的法術,只是風系法術用于治療恢復到底不如水系法術見效快。但每個人適合學哪系法術本是天生的,并不能強求,張曉也不以為意,不管快慢,總歸是有用的,大不了到時候找師傅唄!她現在已經知道朱洪照修習的是水系法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