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給過路休息的客人,倒滿茶水,不經意的掃一眼官道上的人。
立馬低下頭,陰翳的眼睛里充滿震驚,心里如暴風雨般波濤洶涌。
“她不是死了?”
“她怎么還活著!不對...不對...她怎么還是這么年輕!“
老漢就是之前屠殺官道客棧的流匪頭子,那一次被官兵圍剿,遇到的是一群殺良冒功的二世祖,兄弟死的死,傷的傷,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活著。
自己也瘸了一條腿,臉上有一道疤,之后隱姓埋名一段時間,只能干一些臟活累活。
已經過了二十五年,在官道邊經營一家小茶棚。
老漢默默地轉過身,輕聲嘆息,繼續給其他人續茶。
他已經不再年輕,已經五十有七,沒有幾年好活了,不甘和震驚的心思,終歸于平靜。
田七七騎著騾子,終于到了大寶山。
爬下騾子,揉了揉酸疼的大腿內側,拿出地圖,放大取件人的位置。
休息一會,重新起身,前邊的路不好走,牽著騾子,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
田七七越走越感覺不對勁,把騾子栓大樹下。
往前走了幾分鐘,聽見斷斷續續的喊聲,鬼鬼祟祟的扒開眼前的草叢,趴在山坡上,謹慎的探出腦袋,看著山下的一群人。
周圍三面環山,出口那有一群人拿著刀,虎虎生威的揮舞著,嘴里喊著口號。
中心地有各式各樣的人,在訓練,只有幾個木頭房子。
田七七疑惑的看著地圖,重新確認一遍,發現目標就在山下的那一群人里。
心里不禁吐槽:
“這怎么進去啊!”
“強闖肯定不行,只能守株待兔。”
冷靜下來平復心情,略微思索后,還是先打探情況,自己身上也沒有帶干糧,趁著太陽還沒下山,去周圍城鎮買干糧。
終于趕在天黑,進到一小城鎮,百姓穿著灰衣土布,街道眾人行色匆匆。
田七七站在窗戶下,打量著樓下的路人,發現跟上次來大宣朝的民生風氣變的不一樣。
【預計寄件時間兩天,距離目的地十六公里,請快遞員盡快到達】
第二天,一早上把房間退了,走出客棧。
田七七買了一些燒餅,看了一眼熱鬧的攤位,是一家混沌店。
中年清瘦男人揮舞著手里的大勺子,鍋里的餛飩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婦人打掃完桌子,抬頭看見來人,熱情的招呼:
“客官,要吃點什么?”
田七七掃了一眼周圍,找了一塊人多的地方,坐了下來,才回話:
“老板,來一碗混沌。”
婦人一愣,捂嘴笑著,打趣的道:
“姑娘,您直接叫我方娘子就行,我可擔不起一聲老板。”
田七七尷尬的坐著,不好意思的開口:
“不好意思,方娘子,我剛從外地回來,還不習慣。”
婦人端著碗餛飩走了過來,擺了擺手:
“姑娘,您太客氣了,快嘗嘗我們家的餛飩。”
田七七嘗了一口混沌,皮薄餡大,順滑有勁道,湯味鮮香,特別是里邊的豬肉,不腥不膩。
隔壁桌,三個大漢神神秘秘的交談,神色激動。
“唉,你們聽說了嗎?”
“你是說蕭家軍的事?”
“也不知道把陛下怎么想的,把鎮昌王從邊疆調回來。”
其中一個漢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這才低頭,用胳膊推了推好友:
“小聲點,畢竟那位.....”
“知道,知道了。”
田七七聽了一耳朵,還沒聽仔細,心里抓耳撓腮的,隔壁大漢卻都不說話了。
田七七牽著騾子,在鎮上觀望一番,找了一個小乞丐。
“問你一些事情。”
小乞丐緊緊的搓著手里的碎銀,咬了一口碎銀,討好的道:
“大人,您問,我可是這一片的包打聽,您放心問。”
“現在是宣朝幾年,皇帝是哪一位?”
小乞丐疑惑的撓頭,心里感到奇怪,還是盡職的回答:
“宣朝早就已經滅亡,現在是昌朝二十年,皇帝是德明帝在位,至于姓氏,姓白,名玉晨。”
田七七忍住震驚的心情,不動聲色的繼續問:
“您知道鎮昌王的事情嗎?”
小乞丐探頭探腦的觀察周邊的路人,湊到田七七耳邊壓低聲音,小聲道:
“前半旬,陛下突然召鎮昌王回京,不賞罰也不封賞,無故召回,把鎮昌王留在都城。”
小乞丐停頓一會,咽了下口水,繼續小聲說:
“都城里傳出流言蜚語,說陛下年事已高忌憚鎮昌王手里的兵權,畢竟鎮昌王才二十有八,還有就是鎮昌王的身份。”
田七七心里也起了好奇心,靜靜的聽小乞丐講述。
原來鎮昌王是前朝淵啟帝小皇孫,辰王府世子,當時諸侯藩王造反,亂世裊雄起。
當今陛下和還是世子的鎮昌王,就勢而起,當今圣上坐鎮后方掌握大局,世子在前方驍勇殺敵。
一路殺到都城,當今圣上和世子各自擁護者,紛紛爭論誰稱帝。
當勢時,世子主動放棄,為天下百姓,世子不愿意再起紛爭,也無心朝廷,自請遠去鎮守邊疆。
當今圣上封世子為鎮昌王,是以鎮守大昌朝的戰王,兵權自留。
當今圣上登基以來,德政斐然,國泰民安,四海平定,是一位品行卓越的明君。
聽完小乞丐的講述,田七七沉思了一路,也沒有想明白當初認識的偏偏少年郎,怎么就當上皇帝了,之前自己還以為他會成為一位位高權重的臣子。
不過田七七又想到自己世界有一位開局一個碗,開創洪武之治的皇帝。
也就沒有多想,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把快遞送到收件人手里。
信息該知道的也知道了,鎮昌王蕭軒就是取件人,現在只要守株待兔碰到鎮昌王,安全的把快遞送達就行。
田七七騎上騾子一路都拿著地圖,看著地圖上代表取件人的小點沒有變化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