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大呼了一口氣,道,“太好了,你們終于來了。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就是偶爾能透過窗戶看到惡靈在游蕩。”
“惡靈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出來游蕩?”
警員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這些我不知道,我才換班不久,不過我可以叫我的隊長過來。”
松下直樹點了點頭,示意他去叫隊長。
警員拿起對講機,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不多時,他隊長跑著步過來了。
“幾位大人,根據我們的觀察,惡靈游蕩的時間和地點都是完全隨機的,沒有任何規律可循。”這位警員隊長微微喘著粗氣說道。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到目前為止,惡靈從來沒離開過主樓。”
渡邊山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相互病院。
相互病院是所極大的醫院,有三棟大樓。
由西至東分別是西大樓,主樓和東大樓。
主樓又大又高,足足有七層,樓層上的窗戶開的又小,是以這樣看過去,幾乎看不到內部的場景。
“你確定惡靈沒出來過嗎?”為了保險起見,渡邊山還是問道。
“確定。”警員隊長連忙道,“我們在四周裝了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攝像頭,有警員二十四小時守在監控前,一旦惡靈離開主樓,我們立即就會知道。除非監控拍不到她。”
渡邊山心道,有些惡靈監控的的確確是拍不到的。
比如說貓玲子。
但相互病院的這個護士惡靈監控是可以拍到的,所以惡靈應當是沒有離開過,一直在主樓內徘徊。
松下直樹又問警員隊長道,“前面兩撥進入病院的除靈師,這兩天還有沒有出現?”
松下直樹這里所說的“出現”,是指那些除靈師們在主樓里面活動,被外面的警察觀察到。
不借助望遠鏡等設備,外面雖然不好看到主樓內的具體情況,但只要那些除靈師們還在活動,多少是能看到個人影的。
警員隊長搖頭,“沒看到,他們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你還有沒有什么情況要補充的了?”
“沒有了。”
松下直樹揮揮手,示意警員隊長可以退下了,然后重重的嘆了口氣,聽起來就像是在為前兩撥進入病院的除靈師默哀。
佐佐木靜香,這位松下除靈社的除靈師,此時開口寬慰道,“社長不用這么悲觀,他們也有可能是躲起來了。”
“希望如此吧。”松下直樹道,“現在線索很少,得靠我們自己一點點摸索了。”
這不是個好消息。
面對惡靈,摸索線索,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個代價,通常是人命。
“各位若是都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就進入相互病院吧。”見沒人說話,松下直樹又道。
“就這樣貿然進去?”一直沉默的川十立子突然開口道。
松下直樹的黑臉看了他一眼,“那川十君有更好的方法嗎?”
“我們可以先派個人進去打探一下。”
松下直樹皺眉,“已經有兩撥人進去了,但都折損在了里面,再派一個人不是送死么?”
川十立子高聲道,“那我們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貿然進去就不是送死嗎?若是惡靈有什么獨特的能力,我們這么多人可能全折在里面。一個人冒險,總比一群人冒險好吧。”
松下直樹緊鎖的眉頭并未松開,但卻不說話了。
川十立子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惡靈殺人,并不是非要一個個殺。
有的惡靈可以一次性攻擊多個人,若相互病院里的惡靈有這種能力的話,他們這么多人貿然進入,確實可能全部折損在里面。
沉思半晌后,松下直樹緩緩的道,“可問題是,誰去呢?”
由此便可看出松下直樹性格中的缺陷,他沉穩有余,狠辣不足。
這里這么多除靈師,不論是論實力,還是倫資歷,沒人能與松下直樹相提并論。
并且一路過來,他也隱隱有點隊伍領頭人的意思。
此時,他正確的做法應當是指定某人進去探路,哪怕是以身份、實力、地位威壓別人去探路。
誠然,這種做法對探路之人很不友好,但至少解決了“誰去探路”的問題。
否則,像他這樣喃喃自語“誰去呢”,難道還指望有人能心甘情愿的去探路不成?
川十立子等的便是松下直樹這句話,他臉上一喜,剛要說話,渡邊山卻突然搶在他前面開口了。
渡邊山指著川十立子,道,“他去。”
川十立子臉上的喜悅之色來不及散開,便是一僵,“你什么意思?”
渡邊山心里冷笑。
方才,川十立子提出讓人探路的時候,眼神便在自己臉上掃來掃去。
那意思不就是想讓自己進去探路么?
他和川十立子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川十立子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他。
所以川十立子為什么要讓他進去探路?
很顯然,因為鈴木拓海。
這個家伙,定然是答應了鈴木拓海,在這次行動中對付自己。
……
“我的意思就是,讓人探路是你提出來的,并且讓人探路是有巨大風險的。你提出了一個有巨大風險的方案,然后讓別的人去執行,這不妥吧。”
“所以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你去探路。你自己提出的方案,你自己去執行,這沒問題吧。”
川十立子哪里想到渡邊山突然向他發難,他急了,大叫道,“有問題,有大大的問題。探路這種事顯然是實力低微、起不到作用的人去,我對付惡靈的時候能起大用。”
“你渡邊除靈社能有什么用?你不去誰去?”
渡邊山冷笑不已,“我們渡邊除靈社沒用?我一個月之內,解決了三個惡靈,你說我們沒用?你一個月之內解決了幾個惡靈?”
川十立子立即抓到了渡邊山話中的把柄。
“你有用不代表你們渡邊除靈社的人都有用,你不去也行,讓你的手下去探路。”
說著,川十立子的目光在金井理惠和加藤明身上流轉。
金井理惠和加藤明自然知道探路的風險,感覺到川十立子不懷好意的目光,兩人臉色都是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