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散連善恕心頭烏云的聲響由他的好弟弟連時難帶來。
看到手機中的消息,連善恕眉頭逐漸舒展。沒猶豫給連時難發過去視頻。
對面也是秒接。
連善恕沒寒暄直接問:“她在你身邊?”
連時難臉上浮現無奈,“我多無聊,專門發消息耍你。”
“讓我看看她。”他在連時難面前不遮掩自己對紀穎的喜歡,畢竟已經攤牌。
連時難了然,他知道連善恕犯疑心病。
“等一下,我輕點開門。”說著連時難將房門輕輕推開,主色為黑色的房間,鋪著黑色床單的大床上隆起一個小鼓包。
女人青絲披散在枕頭上,身上蓋著被子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隔著鏡頭看得出她睡得并不安穩。
連善恕如愿見到紀穎,心下大定。
沒再說話直到連時難關上房門,“你別欺負她。”
話說得挺含蓄。
連時難毫不遮掩嫌棄,撇嘴。“我是禽獸嗎?”
“我叮囑一句而已,別惱。”連善恕露出今晚第一個真誠的笑容。“該給她的尊重別怠慢,別稀里糊涂地做下流事。”
“她不同意我不碰她。”連時難說得認真,連善恕聽得卻不太舒服。
“你怎么遇到她的,我聽說有個陌生人把她帶走。”連善恕轉移話題,解心中疑惑。
連時難知道他哥會起懷疑,說辭早已備好。“紀穎給我發消息讓我去接她,我去的路上遇見那人扛著她上車,將人攔下……”
連善恕看著監控視頻里端木煬的身影。
真是個人物,氣場強大如斯。即便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殺伐氣和力量感。
端木煬仿佛預知到連善恕會查監控一樣,在某個瞬間特意昂起頭抬眼朝攝像頭看去。倆人的視線隔著時間與屏幕相對。端木煬笑得囂張,勾唇的模樣迷人,讓那如漫畫中走出的軍閥形象更加鮮活。
連善恕習慣性的用拇指和食指夾住眼鏡腿抬眼鏡。
畫中的男人在挑釁他。
“我看那人氣場挺強,像是練過……”連善恕在連時難這里也開始試探,話只說三分。
“那也要看對手是誰,我也不是白在部隊待五年,不是?!”提到專業連時難自信難掩。
“是,我的好弟弟武力值爆表。”
“哥,你別說這種話,雞皮疙瘩落一地。”連時難急忙阻止連善恕說不符合他畫風的話。
“哈哈,好,沒事你早點休息。對了,明天早上給她準備點養胃好消化的東西。”連善恕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掛電話時還是多嘴叮囑道。
連時難沒回話,做出OK的手勢。
一直旁聽的佘愿真是嫉妒連時難嫉妒得要命。
連善恕對他太寵,怕比寵兒子還要寵。
有這種人撐腰,他想愛誰,想維護誰,自然隨心所欲。
龍蒼霄對此習以為常,表示小場面而已。老板在連時難面前人設基本崩得啥也不剩,畢竟上輩子虧欠的這輩子都要補回來。
……
“我是開眼了,你他媽真敢說。”男人狂傲不屑的聲音傳來。
連時難轉身,端木煬慵懶地斜靠在客房門口,與在客廳的人遙遙相望。
端木煬身上只穿一件黑色睡袍,胸口大敞,露出緊實的肌肉,這具身體將男性本身的魅力無限放大。
身高比連時難要矮十厘米,穿著連時難的睡衣卻絲毫不見不合身。
“老子可是十項全能,要不然能這么年輕爬到現在這個級別。你一張嘴爺爺我就成了你的手下敗將,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之前被老子按在地上摩擦的記憶淡了?”
端木煬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客廳,垂眸居高臨下看著坐在沙發里的連時難。
“不那么說,我哥不信啊。上位者都有疑心病。”
“少他媽拐彎抹角陰陽我,老子沒那病!”端木煬敞著腿坐進沙發,“你要是不安,就盡早拿下她。別防這個防那個的,我看著都他媽累。現在又不是古代,女人需要守貞。況且那人也不在乎那個。”
如果連善恕真的在乎紀穎的貞潔,前世也不會費勁心思強搶她過去。
他們結合的時候,紀穎已是下堂婦,早嫁過人,早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他還不是愛得緊。
“我不敢碰她。”
“慫貨。”
“你不懂,她若一直守著第一次不給出去,連善恕再瘋也不會貿然傷害她。”連時難將自己的想法解釋給端木煬。
“怎么,她的貞操是什么了不得的鏈子,能鎖住那條瘋狗不成?”端木煬是理解不了連時難的腦回路。
連時難知道與端木煬多說無益。這人自負,別人的話根本不會聽。耐住性子繼續說道:“有些事只要第一次過關,接下來不只有順理成章,更多是土崩瓦解。”
土崩瓦解的是理智,是堅持,是底線。
“隨你吧,反正是你們哥倆打擂臺。”果然端木煬沒興趣聽連時難的哲學理論。
他只要結果,一個他想要的結局。
“睡了,明天還要給我的好妹妹一個大大的驚喜。”端木煬心情頗佳。
……
黑色的窗簾遮掩住外界的光照,昏暗中紀穎忍著頭痛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是一片漆黑,不知道外面是天黑還是天明。
紀穎感受到雙手抽出時擦過肌膚的絲滑的觸感,震驚。
她的純棉被套不是這種觸感。
略帶慌張地起身,香肩半露。
肩膀接觸到冷空氣,身體一涼,紀穎意識到自己換了衣服。
果然低頭一看身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換上一件粉色吊帶真絲睡裙。
紀穎努力回憶昨晚的情節,只覺陣陣頭疼,甚至還有一點惡心。
“醒了?”
房間內突然傳出男人低啞的聲音,是陌生的嗓音。
紀穎下意識地將被子拉起,整個人呈現出宿醉睡了陌生人第二天起床后的經典畫面。
“現在知道怕了,昨晚怎么不見羞澀。”男人話說得曖昧至極。
紀穎頭昏腦漲,臉頰泛紅。
她真的跟陌生人發生關系了?
可是她并沒有感受到小說中描寫的做過那種事后身體經過劇烈運動產生的酸痛和乏力。
她覺得自己只是宿醉,腦袋還是木木的疼,除此之外沒什么不適。
莫不是這男人不行?
“少他媽在心里詆毀我!”男人像是會讀心。
下一刻窗簾被拉開,陽光照進房間。強光突然的照射,紀穎在短暫的失明后逐漸恢復可視能力。
落地窗前站著一個穿著中山裝的帥氣男人,紀穎覺得他有點熟悉,想回憶腦袋卻隱隱作痛,根本容不得她思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