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紀穎表示他借給自己的筆記本,她還想再研究一段時間,暫時無法歸還他。
連善恕表示不急,還說她有問題隨時來問。
紀穎離開后,連善恕起身把“在忙ing”的牌子掛在門上,關門。
坐回到沙發(fā),姿態(tài)慵懶。
把另一個裝著甜食的袋子打開,拿出一個大大的餅干。
“……”
連善恕看著手中這個小松鼠形狀的大餅干,倏地笑了。
不是平時掛在臉上溫潤的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這種笑是只會在他弟面前表露出來的毫無防備的表情。
“可愛得讓人還有點不舍得下口呢”,說罷毫不留情地將小松鼠的頭送進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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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少您放心,是,是是,一定辦到,保證讓您滿意。周五已經(jīng)給您安排好了,還是老地方……”
男人放下手機,臉上的表情瞬間晴轉(zhuǎn)陰,抄起辦公桌上的煙灰缸就朝對面站著的男人砸去。
“他媽的,公司怎么養(yǎng)你這么個廢物。這么一件小事都辦不好,你說說你他媽還有臉跟我在這兒說幫你兜底。怎么這天下就數(shù)你臉大,啊?”
說罷男人又將連接著電腦的鼠標一把薅下來直直地扔向?qū)γ嫒说念^。
對面人一聲不敢吱,更不敢躲,生生地接受鼠標的砸。
應聲,鼠標落在地上,悲慘地粉身碎骨。
黃經(jīng)紀面對勝皇老板林鏡然的辱罵是一句話都不敢回。
是他沒完成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挨罵是他活該。
“你動動你的豬腦子,她說不愿進娛樂圈,你就灰溜溜滾回來了?你倒是拿出你那些骯臟招數(shù)讓她點頭啊!怎么,現(xiàn)在的意思是那些手段還要我手把手地教?還是跟我說你他媽變成什么高風亮節(jié)的真君子了?啊?”
林鏡然一通輸出,黃經(jīng)紀此時倒像個鵪鶉,縮著脖子一言不發(fā)。
“媽的,你倒是張嘴說句話啊!是你是啞巴,還是我在跟聾子交流?”林鏡然的怒吼整個樓層都能聽見。
黃經(jīng)紀顫著聲音說,“知道了,接下來就去做。”
“你他媽最好給我說到做到,別逼我出手。你要是沒什么卵用了,我就把你那些個惡心事兒全部捅到警察那兒。”林鏡然威脅到,“我這兒可不需要沒用的狗,你給我搞快一點!”
“老板,您放心,我已經(jīng)找好人了,這就去辦。”黃經(jīng)紀點頭哈腰表示絕不負所望。
“你最好這回說到做到。這個月末我要在公司官網(wǎng)上看見她的資料。”林鏡然依舊沒有好臉色,“下手時候輕點,別把商品弄壞了。”
叮囑一句,怕他急功近利,最后得不償失。
“放心,我有分寸,拿捏得肯定剛剛好。”黃經(jīng)紀笑得諂媚。
“去吧。”林鏡然此時才露出點好臉色,讓他離開。
黃經(jīng)紀出去前還好心地將散架的鼠標碎片和質(zhì)量極佳的煙灰缸撿起來放回桌上。
“您消消氣。”慌忙退出他的辦公室。
……
黃經(jīng)紀也不是個蠢的,不打無準備的仗。
上回突然亂入的男人著實太過于有氣勢,將他嚇住。
后來還專門找人查了紀穎,發(fā)現(xiàn)她身邊并沒有什么男人,更沒有那個高大且威壓十足的男人。
想來只是路見不平之人。
黃經(jīng)紀想那天當真晦氣,居然會碰上那種硬茬。
但知道他不是紀穎的男朋友心下安定不少。
這一回他要做的事著實有點上不得臺面,但也怪不得他不是,誰叫那漂亮小姑娘不聽話。
乖乖地把合同簽了,做一個聽話的木偶,哪里用遭罪。
黃經(jīng)紀心里盤算著,撥通電話,對面男人吊兒郎當?shù)穆曇魝鱽恚尘耙暨€有各種推牌和吵鬧的聲音。
“你記得拍幾張照片就行,管好你那些個兄弟和你自己的下半身,那姑娘可是上面人看上的,別給弄臟了。”黃經(jīng)紀千叮嚀萬囑咐,生怕這些個混子把事情搞砸。
“呵呵,您真會開玩笑,我們兄弟可不敢碰黃哥您相中的人。”對面痞里痞氣的聲音說著保證的話。
一點信用沒有。
黃經(jīng)紀是真不放心,電話對面的人現(xiàn)在這么說是沒見過紀穎真人,那女人是天生的勾人。
“總之你們控制著點,別惹得上面不高興。”
“行了,記得打錢到賬上。”對面耐心耗盡,啪地掛斷電話。
黃經(jīng)紀覺得自己憋屈啊。上頭把他訓得像孫子一樣也就罷了,下面這些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是沒長眼睛嗎?沒看見我杯子空了?不知道公司養(yǎng)你是干什么吃的,一點眼力見沒有!”黃經(jīng)紀坐在自己的工位,沖著離他不遠的助理怒吼。
辦公室里的人都很無語。
被上面罵了拿他們這些打工人撒氣。
也就這點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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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穎已經(jīng)適應外院的學習進度,終于有了些許成就感。
之前金融系的課真是把她虐慘了。
周末,經(jīng)燕外大教授張瑞鷺的引薦,紀穎去校外做兼職口譯。
回來時天色已近黃昏。
從地鐵站走回學校天應該就已全黑。
路上來來往往有人有車,算不得燈火通明,卻也并不昏暗。
紀穎大步流星地往回趕,一整天幾乎都是站著的,有些累,想快些回去。
可越是心急越是會有事情牽絆,紀穎在下天橋的時候看到一個年輕母親一只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艱難地提著嬰兒車下臺階。
怎么看怎么危險。
周圍那么多人都只是行色匆匆地從旁路過,竟無人上前幫忙。
紀穎倒沒興趣對他人進行什么道德審判,她快步上前,伸出手將女人手中的嬰兒車接過來。笑著說“我?guī)湍隳孟氯グ伞!?
對方松一口氣,同樣笑著回答“那謝謝你了。”
紀穎將母子平安送到平地,準備繞路回學校。
她本該在另一個口下去的,這一趟讓她繞了一大圈。
但有時候有些事該發(fā)生,仿佛受到上天指引,無論好壞,著了魔般會去做。
紀穎一般不會走什么小路,她安全意識還是挺強。
也不知怎么紀穎竟做出了平常不會做的選擇。
踏進小路突然覺得后面好像有人在跟著她。
她不想草木皆兵,覺得周圍都是壞人,可心里還是不由打鼓。
加快腳步,后面的人好像并沒有追逐她的意思,紀穎不由得放下心來。
但她的心還沒徹底落地,突然背后一只大手握住她纖細的胳膊,狠狠將她一扯。
瘦弱的小身板哪禁得住這等力道,紀穎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小路中微弱的燈光讓紀穎看清眼前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