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龍蒼霄帶著關切的質問,鳳遠劫選擇視而不見。
手機再次回到紀穎手上,鳳遠劫示意她可以開始向他們進行描述了。
紀穎在說話前盯著鳳遠劫看了半晌,剛剛他威脅連時難他們的最后那句話還在她耳邊回響。
她不認為即使7個小時后連時難他們找不到自己,鳳遠劫真會像他所說的那樣對自己做不好的事情。
紀穎從鳳遠劫眼中看不出絲毫對她的惡欲。
可這仍改變不了她的現狀,也無法令她安心。
紀穎絞盡腦汁回憶著她剛剛觀察的結果。
張口卻只能說出,“這是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
“……”電話對面是一片死寂。
紀穎起身,鳳遠劫沒有進行任何阻攔。
她重新從鳳遠劫房間的窗子望去,四周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見到逐漸西斜的日落。
“朝西的房間有飄窗,放眼望去四周全是比這里矮的房子?!?
這一次紀穎朝著陽臺走去,陽臺上鎖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鳳遠劫打開,紀穎順利呼吸到了外界獨屬于冬季的冰寒空氣。
口中呼出的氣息轉眼間化作白霧,飄散于無形。
入眼的風景與西面的房間并無太大差別,紀穎極力遠眺,想找到一些方便連時難他們定位的標志性建筑。
四顧,毫無收獲。
紀穎在電話中如實地說,聲音中明顯帶著喪氣。
“對不起,我找不到有效的線索?!?
紀穎十分懊惱,對于自己觀察力的缺失感到無力。
“能看到底下店鋪的招牌嗎?看不清具體的文字,單說顏色也行?!?
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紀穎沒探究這人是誰,只是按照他的指示,一只手扶在陽臺的欄桿上,保持安全的同時向下探去。
“陽臺看下去沒有店鋪,是一條街道。”
在王新繼續問那條街道有多寬時,紀穎已經說出了答案,“不是很寬,是兩車道。街邊停了很多車,但看起來不像有停車位的樣子……”
紀穎說得不是很確定。
她沒有車,也不會駕駛,所以平時對這些不是很關注。
“更遠處能看到一些什么嗎?比如京市有名的地標,游樂園的摩天輪?!?
紀穎搖頭,意識到對面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回答道:“看不見。能看到的方向好像什么都沒有,這里是最高的建筑?!?
這些消息聊勝于無,但也僅限于此。
根據這些顯然無法判斷紀穎現在的所在位置。
而連善恕在鳳遠劫打來電話后立刻開始嘗試信號追蹤的結果也失敗了。
鳳遠劫早有準備用的是多重加密的IP電話,連善恕每次都追蹤到同一個地址,但那個地址明顯不可能是他拘禁紀穎的地方。
“紀穎,還能想到其他什么相關或你覺得可疑的事嗎?”
紀穎站在空曠的客廳里,環顧四周,看到自己的那個房間,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線索,死馬當活馬醫,說道:“東面的房間沒有窗戶……從貓眼看向外面,只能看得到電梯間,看不到其他住戶……”
她感到渾身泄力,這些信息全是沒用的廢話。
紀穎看向老神在在地坐在餐椅上,唇邊掛笑,自信十足的鳳遠劫,怒氣升騰。
“他家里還有只橘貓。”紀穎不知怎地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橘貓似聽見有人提及它,十分配合地抬起慵懶的眼皮,看了看紀穎,隨后改變姿勢開始舔毛。
“線索提供完了?”鳳遠劫見紀穎遲遲不再說話,起身走到紀穎近前。
紀穎抿唇無言。
鳳遠劫從紀穎耳邊將手機抽走,轉而重新打開揚聲器,開始了繼續提他的要求,“我要求你們連家兄弟接下來分頭行動……”
鳳遠劫那邊掛斷電話后,已經在通話途中將車停到附近停車場的王新擰眉思考著鳳遠劫那些要求的目的。
他目光犀利地看向坐在后排連善恕旁邊的龍蒼霄,語氣嚴肅地問,“我再問一遍,你真的不知道他的藏身之所?”
龍蒼霄也在想鳳遠劫這么做能到什么效果的時候,突然聽到王新突兀的質問,難免有些惱怒。
“我和他是好友,但不至于助紂為虐,為他行差踏錯。”
龍蒼霄就不懂了,他哪里長得可疑嗎?怎么王新就是懷疑他是共犯。
連時難出聲打斷王新和龍蒼霄之間一觸即發的氛圍,轉過身看向后排的連善恕。
“哥,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按照鳳遠劫所說的分開行動?”
連善恕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他根據紀穎提供的那些看起來無效的線索排除掉很多不符合條件的住宅。
但燕京之大,與線索一致的住房也很多。
尤其是紀穎只能看到一部分,并不能確定她觀察不到的東面和北面是不是有同樣高度的建筑,僅僅將目標鎖定在獨樹一幟的獨棟高樓并不保險。
連時難的問話將他從思緒中喚回,他很少見的沒有直接做決定,而是問王新。
“王新,你是相關方面的專家,你怎么看?”
王新沒預料到連善恕會問詢他的意見,這顯然與他調查過的連善恕的性格并不相符。
他沒有延續無關緊要的想法,直接說道:“他的要求雖然明確,但我目前還猜測不出他的目的。我不建議按照他的要求做。分開行動看起來是兵分兩路尋找紀穎所在的捷徑,然而他提供的兩個方向明顯是背道而馳……”
連時難打斷王新的話,“那樣不是有一方有可能性抵達正確的地方嗎?”
王新并未惱怒,接著連時難的疑問說下去,“并不能否定你說的可能性,但更有可能是兩個方向都會撲空?!?
“他不會真的對紀穎做那種事?!饼埳n霄插話進來。
他想說鳳遠劫的威脅實際上不具備任何約束力。
對此其他三人看法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