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榮榮撿起散落在地板的衣服,忍著渾身酸痛穿著衣服。
浴室的門被拉開,連襄一只手拿著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看見戚榮榮正在穿衣服,調侃了一句,“提上褲子不認人,這就回去了?”
戚榮榮瞪了連襄一眼,卻瞥見連襄脖頸上她激情之下留下的痕跡,心虛的收回視線。
連襄將手里的毛巾隨手扔下,跨步上前從背后抱住戚榮榮,“這次沒拍視頻,放心吧。”說著親了親她耳后柔嫩的肌膚。
戚榮榮想推開他,連襄又說道:“我手頭上有個項目需要市政通融一二。”
戚榮榮停止掙扎,竟有種果然如此的理所當然之感。
“你們連家人做事從來都是這么目的明確嗎?”
連襄癡癡地笑了兩聲,“呵呵,成年人都這樣,你不也是嘛,說得好像純粹的人比汲汲營營的人高貴似的。你嫁給連善恕不也有目的?”
戚榮榮明白連襄不可能知道她和連善恕訂婚的目的,然而聽到他篤定地說她有目的,還是有點驚恐。
既然她能有前世的記憶,那么連襄會不會也有。
戚榮榮很快否定這個猜測,如果連襄有前世的記憶,那么就不會試圖通過接近她來攻擊連善恕,而應該拿他那套威逼利誘的手段直接去找紀穎。
她今天真是昏了頭,會因為在酒會上被連襄哄了三兩句就和他開房。
第一次之后,戚榮榮再沒碰過男人。
連善恕在她面前像是入定的僧人,即使他們一起去N國拍攝婚紗照時,一度讓她錯覺他們的感情會升溫,日后會像正常夫妻一樣。
豈料男人翻臉的速度堪比翻書,回到酒店之后立刻冷下臉來,視她為無物,二人連一頓像樣的晚餐都沒有過。
戚榮榮并不在乎,她想要連善恕的原因從始至終都只是想要前世的那三個孩子罷了。
但不知是不是被刻意隱藏起來的情感需求壓抑的太久,再見到連襄時,她竟然有點想念那個醉酒的夜。
醉酒時的記憶,戚榮榮沒有,但醒來之后連襄拿著視頻威脅她,在客廳又要了她一次那次,她記得清楚。
彼時只有屈辱,哪有絲毫快樂。
一切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質。
以至于在酒會那種商務場合,與連襄極其正經的交流下,戚榮榮心中壓抑的欲望噴薄而出,沒有拒絕連襄再次的邀約。
“市政人員正在換屆選舉中,我父親……”戚榮榮不想和連襄說太多內幕消息,轉念想到連襄是連家的二少爺,連氏集團現任總裁之一,未來的繼承人,什么消息查不到,索性不隱瞞。
“這次可能有點懸……”
連襄鼻尖觸碰到戚榮榮的后脖頸,嗅著她的體香,聲音悶悶的,“我可以幫戚伯父保住秘書長的職位。”
他說得篤定。
戚榮榮的身體因為連襄親昵的動作僵直,聲音跟著連襄的動作微微發顫,“你的條件就是為那個項目行方便?”
連襄站直身體,手臂輕輕動作,將戚榮榮背對他的姿勢調整成面對面。
一只手挑起戚榮榮的下巴,上位者的氣勢十足,居高臨下的睨著眼前的女人。
低頭在戚榮榮的唇邊吻了吻,“別說得這么見外,你我算是半個夫妻,你父親某種意義上算是我岳父,幫自家人談什么條件。”
戚榮榮覺得他的話充滿矛盾,幾分鐘前不還提希望市政通融一二,怎么現在又成了無償幫助他們家了。
連襄沒讓戚榮榮思考太久,這一次不再是只輕啄她唇角,而是強勢的占有她的呼吸。
一轉眼二人又滾到了床上,戚榮榮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重新鋪散在地上,房間內重新響起令人羞赧的聲音。
戚榮榮明顯比之前更配合一些,連襄十分滿意。
又不是只有威脅一個手段能讓他對付一個女人。
門外,連襄的司機問呆愣愣地站在門外,神情格外悲涼的陳萌萌,“陳秘書,我送你回去吧,總裁今天應該不回去了。”
陳萌萌回神,提著手提包的手指蜷曲,微微用著力。
點頭后,強顏歡笑地問司機,“李師傅,你說會不會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會有總裁夫人了?”
李澤,他比陳萌萌大不了兩歲,總被叫李師傅,很是無奈。
似不太好開口,直到汽車啟動才開口說道,“可戚小姐不是連三少爺的未婚妻么……”話中全是不理解。
陳萌萌干笑兩聲,“是啊……老板的事咱們這些小員工少管吧。”尷尬的轉移話題。
李澤透過后視鏡看向坐在副駕駛,意志消沉的陳萌萌,咽下想安慰的話,認真開車。
*
連時難回來了,連善恕便沒有了繼續留在紀穎家的理由。
他這一次沒有堅持,畢竟后面和紀穎單獨相處的機會有很多,何必在這件事上讓紀穎為難。
正如連善恕想的那樣,他從紀穎家搬離,干脆又利索,反倒讓紀穎有一種仿佛自己就是一個渣女,對連善恕用完就丟的愧疚感。
綜藝官宣的新聞借著紀穎此前直播的熱度一度攀升到熱搜前排。
連時難不喜歡看到紀穎和連善恕的名字寫在一起,在聽紀穎解釋過后,只能無奈默許。
紀穎看出連時難的不安,她知道自己在感情中確實三心二意,但她下的決心絕不是虛無縹緲,不作數的東西。
紀穎沒有像之前那樣對著連時難保證什么,拿出行動讓他安心才是王道。
某天晚飯時,紀穎朝坐在對面的連時難提道:“容息,游樂園項目助理的工作兩周后就要開始了。”
連時難沒抬頭,不想讓紀穎看見他陰沉的面色,心中不滿卻不想因此弄得紀穎不開心。
早就同意的事情,事到如今再嘰嘰歪歪,不像個男人。
“我應該直到開學前一直待在秦市。”
“嗯。”
紀穎見連時難就是不看她的眼睛,一味低頭吃飯,有一股火氣。
她有時候挺想和連時難吵上一架的,人家都說戀人相處哪有沒有摩擦的,小吵怡情,不想連時難壓抑住情緒。
可紀穎又不能不知足,明明連時難這么做都是在顧慮她。
“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紀穎說出訴求,“順便回一趟紀家,再怎么說我現在也還姓紀,訂婚的事該通知他們。”
聽到訂婚二字,連時難瞬間抬頭,眼中出現點點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