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寶，最近佘愿有聯系你嗎？”紀穎沒想問卻沒想到端木蓮會主動提。搖頭表示沒有，算不上說謊。

距離上次酒局已經過去小半個月，佘愿信守承諾，再沒出現在紀穎面前。

“他難道是知難而退了？”

“為什么這么說？”紀穎不解。

“看你有男朋友了所以不繼續追求你。”端木蓮說話的時候不見什么情緒起伏，她的態度像是站在紀穎這一邊。

紀穎有些驚訝，佘愿曾經追求她的事難道人盡皆知？帶著點疑問和不可思議問端木蓮：“你都知道了？”

“他隔三差五在朋友圈發各種酸楚文學，是個人就知道有情況，好吧。”端木蓮無奈表示她也并不想知道，人家強懟到她臉上讓她知道。

“我不看他朋友圈的。”

“真這么不喜歡他，我覺得他也不差。”端木蓮純純八卦心上現，紀穎卻忍不住多思多想，斟酌該如何接話。

端木蓮開始細數她認為佘愿身上的可取之處。紀穎聽著不知該作何反應，總不能說他是一個時刻權衡，隨時可能會拋棄她的人這種話吧。

“那他要是跟你結婚，你會嫁給他嗎？”紀穎這一回問得直接，她能感受到端木蓮對佘愿的好感。

“會吧。畢竟是家族聯姻，我不能只想著自己。”

話聽起來這么勉強。端木蓮是意識不到自己對佘愿的心意，還是不想承認，紀穎沒深思，但是話題都說到這里，也沒再回避。

“那你不介意他心里喜歡我？”

紀穎說得坦蕩，話中沒有挑釁和驕傲。只不過是將白月光替換成‘我’而已。

端木蓮愣神兩秒，噗嗤笑出聲，“穎寶，我好喜歡你的直接。不介意是假，但是不也沒辦法嗎？喜歡一個人又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事。若是心肯好好聽話，人還哪里來的痛苦。”

“和心里裝著另一個人的人結婚，對自己公平嗎？”

“穎寶的家庭肯定很幸福吧。”端木蓮滿是認真地說。

“我怎么聽著像諷刺我？”

“沒有啦。穎寶的家庭幸福所以才會這么看待婚姻。說句你可能會生氣的話，有點浪漫主義不切實際。”端木蓮露出紀穎未曾見過的神情，好似歷盡千帆看過人世間繁華，眼中滿是滄桑。

紀穎知道這么問很失禮，可事關端木家的情況，還是決定問一下。“蓮妹兒，端木家……”

所有未盡之言全部包含在語氣中，端木蓮了然，苦澀一笑。“哪個豪門世家不是一地雞毛。所以我對聯姻對象是佘愿還挺滿意，至少我不反感他。”

“誰心中還沒一個白月光啊。”端木蓮情緒調整地極好，下一刻帶著點戲腔夸張地感慨道。

“你心中的白月光是？”紀穎眼中好奇不假。

“我不告訴你，除非你告訴我你心中的白月光是誰。”

“沒有啊，我第一次喜歡的人就是連時難。”紀穎自覺說的是實話，心中也坦蕩。

而端木蓮卻一臉不信的表情。“那你說說之前那好幾百塊的真皮筆記本送的人，你喜不喜歡？”

紀穎沒想到端木蓮會提起這件事，她心里沒鬼，自然回答不。“那是謝禮，那位老師幫了我很多……”大致講述她轉專業時遇到的刁難等一系列事情。

端木蓮依舊一副不信的表情。“可我看你當時選禮物的時候是一臉少女懷春的模樣，你絕對對那個老師動過心……”

紀穎準備開口否定，她對連善恕絕對心如死水，可心底平靜的湖面卻是因為端木蓮的話激起漣漪。她對連善恕真的只是師生情誼，她真的只是欣賞他的才華，沒有一絲絲雜念？

還在思考的紀穎全然沒注意到端木蓮說到后面聲音逐漸弱下來，到最后直接噤聲。下一刻身邊多出一具帶著溫熱氣息的身體。

紀穎嚇了一跳，回神看來人，瞬間笑逐言開，放下戒備。

“容息。”甜甜的聲音叫一句，直教人骨酥。

“在聊什么？什么對老師心動？”連時難絲毫不見拘謹，自然加入聊天。

而坐在對面的端木蓮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常年的心理陰影此時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不禁打一個寒顫。

連時難比以前更強壯也更有殺伐氣，看起來更兇了。

“我剛剛胡言亂語。”端木蓮覺得此時十分懊悔，說什么不好非要說紀穎心里裝著別人，還讓現在的正牌男友聽見。偷偷瞟紀穎兩眼，心中滿是愧疚。

他們要是因此吵架，自己豈不是千古罪人。

“我們在開玩笑，你居然偷聽。”

連時難心下一沉，紀穎為什么不直接否定，而是借玩笑來揭過這件事。她莫不是真的對連善恕動心了。

如是想著臉上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神色說不上來是怒氣還是妒意。

端木蓮看得一清二楚，生怕小霸王下一秒發飆，一拍桌子起身，弄出來的動靜很大，瞬間吸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包括紀穎和連時難。

“我，去趟洗手間。”端木蓮突然受到矚目感到窘迫，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誰叫她腦子不好使，想不出什么轉移他們注意力的話，只能靠這種笨辦法。

……

“穎穎，你會回端木家嗎？”

端木蓮離席后連時難問紀穎，語氣中還著一些擔憂。

“你不希望我回去，是嗎？”紀穎聽出他話中的擔憂，反問他。

連時難沒隱瞞她，點頭表示，“是的，我不希望你回端木家。”

“為什么？”

“端木家既算不得頂層豪門，更不是個富貴窩，你回去只能成為豪門的犧牲品。”

“可是我現在沒有任何背景支撐，你們連家會認可嗎？”

既然說到這個問題上面，紀穎沒逃避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我們的事跟連家沒關系。”連時難說得堅定。

紀穎顯然并不滿意。她對婚姻有浪漫主義憧憬，那連時難何嘗不也是。紀穎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情緒明顯低落，還是強打起精神，換一個輕松話題。

“你怎么找到我的？”

“路過，看見你笑得像朵花一樣，我倒要看看誰叫我的花朵如此綻放。”

紀穎瞋他一眼，烊怒道：“誰教你這么說話的！”芊芊素手拍他胳膊一下，以示懲罰。

連時難笑得開懷，紀穎表現出與他的親密，讓他全然忘記剛剛心中產生的疑慮和嫉妒。

端木蓮離開前，連時難說想單獨跟她說兩句，紀穎沒多心走去咖啡廳內的展品區看售賣的周邊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