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周揚擬辭職信,決意改變
- 女神剛從十年前穿來,拉她去搞錢
- 醉船
- 3901字
- 2024-03-07 00:01:00
“沒事的,不用怕,欽然,我們都不是這個學校里的學生了。”
“周揚,快點兒跑!你不怕我怕啊,我怕他認出我來!”
今天的夜幕里,陳主任在后面一直力不從心地跑著,心想要是放在過去自己體力還行的時候,一定能抓到他們。
他在后頭揮汗如雨,嘴里還在吐槽:“你們這是在跑步么,簡直是在練習做逃犯?!”
“喂,陳主任,跑步有益身心健康,但也別太賣力啊,要不我回去給你拿杯水?”
見陳主任根本追不上他們,林欽然調皮地回頭做了一個鬼臉,臉上的笑意比校園里的路燈還燦爛。
“你……你!”陳主任氣的說不出話來,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取下老花眼鏡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奇怪,怎么這么眼熟,這個女娃兒以前肯定是經常被我逮到的慣犯!”
周揚的手都被她拽疼了,他都有有種懷疑,林欽然是不是在趁這個機會故意牽他的手。
可就在這個時候,林欽然更加緊握住他的指尖,輕薄柔嫩的掌心反復沿著他的手腕纏綿,那一刻,就像觸發了什么隱晦不明的開關,令周揚一瞬間心起波瀾。
他不知道林欽然究竟想做什么,也無法確定此刻的她是否在有意撩撥。
周揚忽然有點后悔,今天原本就不該告訴她“自己心里還一直有她”的那個秘密。
他喉頭干渴地說:“欽然,別、別這樣……那個、那個陳主任現在年齡大了,怕氣壞身子。
“我當然知道。”林欽然笑了出來。然而,心神微亂的周揚并沒有注意到,奔跑中少女那雙靈動的眸子中閃爍的更多是計謀得逞的狡黠。
她自然而然地順著他的手腕,不著痕跡撩起了他手臂上的那一根青筋,周揚感到一絲奇異的血脈賁張,卻不知道發什么了什么,他下意識地以為是林欽然,可她這時卻沒有表情。
“唉,人老了,不行了啊。”陳主任最終停下了腳步,聲音里仿佛帶著泥沙,但更多的是對過去青春的無奈嘆息。
“周揚,知道我今天覺得你像什么嗎?”林欽然忽然問了一句。
“像什么?”
“像十六歲的你。”林欽然輕聲地說。
“沒有吧,我這會兒身體肯定沒那時好了。”
“要不今晚我們試試?”
“試什么啊?”周揚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心想這個世界是不是快要瘋狂了。
“大揚,你腦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啊?我是說試一下,你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在老陳的追趕下,帶著我一躍而出學校的圍墻……那么我們本次的校園之行就宣布完美收官了!”
“有什么不行的,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周揚拍拍手掌的灰,有些郁悶地看了她一眼。
“干什么,干什么!”陳主任氣喘吁吁地剛追趕進來,就看見這兩個娃兒想要翻墻越獄,“你們只要再往前邁出一步,就是開除!”
“開除?”林欽然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話,對周揚問,“你怕嗎?”
“怕個鬼!欽然,我扶著你,咱們上!”
“啊周揚,疼,你行不行啊!”
“你們兩個哪里跑!”
“哪兒不行了,三、二、一、欽然,上!”
三個人異口同聲,恰恰此時,操場墻壁上掛著一條鮮艷的紅帶正迎風起舞,教導主任手電筒的光芒投在那兒——須知少年凌云志,曾許人間第一流。
周揚瞇瞇眼,目光正好注視著,想起自己十年前也曾見過這條彩帶,那時自己是多么的年少風光。
操場上,這場校園之行終于迎來了尾聲,周揚和林欽然身影在手電光的追逐和紅帶的飛舞中一步邁出——就如同少年的夢,終將躍過圍墻的束縛。
“哎呦,大揚,我的腳疼!”一逃出校門,林欽然就“哎”了一聲。
“哪里?”周揚先是出于本能般地回應而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不太肯定地問,“真的假的?”
“假的?”林欽然瞪大眼睛冷笑了一聲,“行,那我走,自己走!”
說罷,她一瘸一拐地自己往前走了,這時,周揚才看見她左腳腳踝上多了一抹令人心疼的青腫紅印,像是剛剛他們一起奔跑時一不小心崴到的。
周揚心酸無奈地搖了搖頭,趕緊追了上去:“欽然,你慢點兒!”
“不用管,我自己也能走回去!”
周揚感覺她還在和自己置氣,苦笑一聲,漸漸又明白了一個道理——他以為自己就算一直看不懂大林欽然,現在至少也能完全領會小林欽然,其實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明白過女人在想什么,而林欽然是他一生中愛上的第一個女人,他就更不懂她在想什么了,可是他又很想知道。
“欽然,等一下,你才傷到腳,慢一些!”
“一中劉亦菲從來都……”林欽然似是本來還想嘴硬兩句,忽然停在路上一動不動,周揚便知道她是真疼來挺不住了。
“撐不下去就不用撐了,后面的事有我,說過,要保護好你的。”
林欽然怔了一怔,過了好久都沒說話,也站著一動不動,任憑后面那個男人一直注視著她翩躚的背影。
周揚感到自己的雙眼干澀,揉了揉眼睛,他緩步前行,幾經猶豫,最終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不知道的人以為他現在很平靜,實際上他的心頭狂跳。
那綴花的橘黃色連衣裙就在她的膝間晃啊晃啊,連帶著一對白花花的長腿,每一寸肌膚都溫潤如玉,甚至只需要稍稍抬頭,仿佛就能看見她裙擺下唯美的世界。
周揚好不容易移開了目光,強閉上眼睛,伸手觸碰了一下她的傷口:“是這里嗎?”
“應該……是的。”不知為何,過去那個總是非常“膽大”的小林欽然,這時候卻似是沒敢低下頭來看他。
周揚深吸一口氣,手指繼續往林欽然的腳腕上探了探,那一瞬間,他也感覺到她的身體似是中電般的顫了顫,但他還是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輕輕握住她的腳腕。
周揚終于領悟到常言道: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這么按會疼嗎?”他低著頭,聲音有些發干,問著。
“會。”
“你崴的那么厲害,剛剛怎么不說?”周揚心疼地摸著問,然而就在這時,她卻忽然地低下了頭。
周揚瞬間與她目光交匯,兩個人這時的氛圍十分微妙,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人心生曖昧。
“好摸么?”林欽然問。
“還好還好吧……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叫了車,很快就到,你撐得住么?要不我們去下醫院。”不到一個回合,周揚敗下陣來,低下頭。
“沒事,這點小傷才不去見白大褂,大揚,你家里有跌打損傷的藥吧?”
“有,云南白藥那些。”
“回頭擦點藥就成,就是現在走路有點小麻煩,天,你的家還住在六樓……周揚,你今天晚上必須背我上樓了。”
“背……就背吧!”
沒一會兒車到了,坐上出租車,周揚不敢去看她,林欽然好像也只是凝視著前方。車廂里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窗外的車笛聲響起。
——
走道里的燈光一層一層地亮著,六樓,說高不高,說矮不矮,以前的周揚一口氣就能爬到樓頂,長期作為社畜的他,只有一個覺悟,就是下班以后趕緊滾上樓睡覺。
可今天,周揚背著小林欽然,爬上樓梯,明明她輕的就像一只小鳥,可他卻覺得自己重的如負泰山。
才爬上三層,周揚已經熱得滿頭大汗,接下來上樓的每一步里,他都能聽見自己咚咚……咚咚的心跳。
這才是他們真正意義上一起度過的第一天吧!在他們共同生活的這一天,那么短暫,卻又那么真實與快樂,震動著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徹底底經動心了,特別是在這個夜晚,不止一次。
而明天又將迎來嶄新的一天,為了把這位大小姐養成白白胖胖的回去,自己也該早做努力了。
終于,他們到家了,周揚打開電燈,把林欽然輕輕地放在了她的床上,她也很配合地換下了鞋子。
“我靠。”
周揚才注意到林欽然居然已經那么安穩地睡著了,不過她的睡姿簡直也太憨憨了,明明剛剛放下來時還平躺著的,沒過一會兒已經“四叉八仰”了,難道青春期的女孩子都是這樣嗎?
周揚趁著她睡覺不知道,忍不住用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連忙把手抽走了,出去拿藥,生怕她這個時候會忽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這個動作。
回到她臥室里,林欽然不知剛才是不是醒過一下,又重新擺正了自己的睡姿,還把自己整個身體都裹進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勻稱地呼吸著,瞧起來舒服極了,不過現在看來,她醒了才沒多久,又已經睡熟了。
周揚沒得辦法,只能從被子里扒拉出了她的小腳,這一過程中,她還翻了個身,差點沒把周揚的魂嚇掉。
周揚搓了一把熱毛巾,先把林欽然的兩只小腳擦了擦。
然后他手忙腳亂地擰開了跌打藥瓶子,倒出一些抹在她腳腕上,似是這股冰涼也觸及到了美夢中的林欽然,驚得她扭動了一下自己的小腳。
周揚生怕滴得一床都是,連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腳,沒想到這順手一抓,竟然正好就抓住了她的五只腳趾。她那小巧柔軟的五只腳指頭還在他的手心里窩了一下,那種觸感簡直無法描述,總之周揚好像一瞬間飛上天。
當他松開手,林欽然的腳尖染上了淡淡的暈紅。
周揚出去時隨便帶上了門,并沒有注意到,林欽然輕輕地把腦袋露出了被子,恍惚地看了他一眼。
……
第二天,周揚很早就醒來了,把自己床鋪理得整整齊齊,然后對著鏡子,把自己的胡須也刮干凈了,做完這一切以后,他坐在了電腦旁,對著空白的文檔里敲出了三個字的標題。
辭職信。
周揚深深吸了口氣。
這三個字敲得很快,那么擲地有聲,可鬼知道他在敲出這三個字前究竟猶豫了多久……一天,兩天……至少昨天和林欽然在一起的一整天,他都還在躊躇。
敲出這三個字,就意味著他要走出長期以來的舒適區——工作雖然不行,但也足夠他混日子了。
以前的周揚覺得這樣混混就夠了,大不了苦逼三十年還清房貸換取自由身,終生不娶養活自己就行,可如今的周揚不想林欽然覺得自己是個衰仔、是個廢物。
領導的畫餅?
相親女的譏誚?
人到中年的被裁?
夠了吧!
人生明明已經很苦逼了,為什么還要多那么多爛事,他又不是垃圾桶,什么臟的破的都往他的兜里甩。
其實很久以前,他也是個有夢想的人。
夢想,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是屬于少年的詞匯。
在他們這個快要奔三的歲數,都不敢在外人跟前提起一句,怕被笑。但不是說,他們就沒有夢想。
他現在的夢想就是:換一種他們真正熱愛的活法,要做一個忠于自己年少時的人,不再每天像個游魂一樣,隨波逐流,隨大眾一樣,過自己不喜歡的生活。
他的心里已有打算。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沒有哪個男人不愛江山不愛美人不愛功成名就,現在美人……算是有了吧,就差他打下江山和功成名就,抱得美人歸。
大不了輸了,繼續騎他的小電驢。
其實,周揚還有一個特別的心愿——就是終有一天,他能有勇氣踏過遙遠的太平洋,去看看遠在彼岸的她一眼?
她,還會回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