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李有道佝僂著身體從山洞朝外鉆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山洞里面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其他人全都不在洞里面，懷疑地看看外面的天色：也不是特別明亮，遠處的天空帶著一點點的青色。

天青色天空證明現在還是清晨吧！

李有德他們這些人竟然全都起床了？

這很不像他們平常的習慣！不正常！

李有道鉆出山洞后，看到了不正常的來源。

腿上受傷的莫連座手上拿著一根木棍，長度跟三八式步槍上了刺刀一樣，明顯就是仿三八式步槍拼刺刀。

對手是顧得奇拿著同樣長的木棍，這個時候兩人已經分開。

李有道一眼就看出來：顧得奇應該是吃虧了！

莫連座左手持住木棍三分之一位置，右手持住木棍尾巴上，木棍換做武器的話就是左手握住步槍木柄，右手握住槍托。

奇怪的是連座的刺刀尖是朝左上的，跟眼睛同高。

這姿勢跟川軍見過的拼刺刀方式略有不同：大家都是平端步槍的。顧得奇就是這樣子的，不過他的大臉漲得通紅，跟莫連座的一臉平靜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顧得奇明顯不敢主動進攻，又過了一會兒，顧得奇說道：“我們川軍都是用大刀的！這個步槍用不習慣。”

莫刃微笑著說道：“去找一根大刀一樣長的棍子來，比這個粗一點的。”

大刀比步槍短了許多，顧得奇換了武器，先在手上耍了個刀花，贏了個滿堂彩。

這才擺了個架勢：“連座！我會輕點的！”

莫刃并不領情：“大力出奇跡，你的氣力大白刃戰的時候是最大的優勢。

你不用全力怎么能贏？”

聽到連座這么說，顧得奇不再吭聲，穩了一下后。

這才一個踏步向前，右手的大刀當頭劈下。

“力劈華山！”孫崇文在邊上喊道。

莫刃原本斜斜朝天的刺刀動了，“唰！”的一下朝著劈下來的大刀迎去。

原本朝著他腦袋劈下的大刀順著刺刀向下滑落，莫刃手上微微一朝外一蕩，大喊一聲：“殺！”

原本不丁不八站著的步子，突然左腳向前踏了一步，刺刀閃電般地朝前一刺，在顧得奇胸前點了一下，又收回來。

顧得奇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這一下挨得應該不輕。

如果是戰場上真的拼刺刀，這下子他已經喪失戰斗力了。

這個時候李有道才發現：顧得奇胸前又多了一個黑點。

原來木棍前面特意燒黑了的，用來標示中槍位置。

“好！”周圍看熱鬧的幾個人才管顧得奇痛不痛呢，全都大聲喝彩。

李有道注意打量了一下李有德胸前，五個小黑點很清楚。

想來已經是挨了教訓退下去的。

莫刃這個時候已經收了左腳回去，做好了刺殺預備：“再來！”

“李哥來試試！”顧得奇看到李有道。

李有道推托道：“我是傷員！”

顧得奇嚷道：“連座腿上屁股上都有傷呢，一樣把我們幾個全殺了！李哥給兄弟們掙點面子。

連座來來回回就那么一招。”

說話的時候還學著莫刃的樣子向前一格一刺。

莫刃笑著說道：“一招鮮，打遍天！我這實際上一共有三招，只是腿腳不便，暫時只能夠使出這么一招。”

李有道不想上去出丑：他們中間身高力壯的顧得奇都拼不過，身手敏捷的孫崇文胸前也有四個黑點，明顯也是挨打了。

當下說道：“連座這刺殺術是哪支隊伍學的，這么厲害。”

莫刃笑笑說道：“厲害嗎？我教你們呀！”

這句話才是他今天早晨主動向幾個手下挑戰的主要目的。

“你真愿意教？”李有道有些吃驚。

這都是保命的手段，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呢！

莫刃笑著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兄弟實力強了，遇到鬼子拼刺刀，能夠活下來比什么都強！”

“我愿意學！”李有道說道。

“我也要學！”

“我也學！”

……

七個人全都喊了起來，就連槐樹也嚷著要學。

莫刃的這個刺殺術確實簡單，今天教大家的就是一個刺殺預備式和左突刺，右突刺。

是他剛剛殺遍這山上無敵手那一招。

莫刃看著大家都學會了的時候，這才說道：“突刺的時候看著簡單，但是刀尖想要刺中目標還是需要練習的。

你們可以扎個草人，好好練習。”

莫刃在邊上指導這七人的動作，自己也在邊上練習著。

八個人這下子都有事情做了，一個上午練習下來，人人都練得手臂酸軟。

莫刃讓所有人都停下來，大家好好地吃一頓。

下午的時候，八個人捉對練習，就用早晨才學會這招。

這一天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晚上的時候莫刃還讓所有人練習了一個鐘的瞄準。

疲累了一天的幾個人現在對莫刃的話是言聽計從，根本沒有思考就照做了。

莫刃他們在山上這樣練到第三天，大塢村那邊終于有動靜了。

遠遠地能夠看到村里升起了煙，間或者還能夠看到有人走動。

山上這些人繼續訓練，這些天莫刃已經把刺殺術全部教完了，

李有道他們越學越有興趣：果然是大道至簡！

連座教授的刺殺術就只有幾個基本動作：突刺、防擋、進步、退步。

其余的動作都是在這上面發展出來的：左突刺、右突刺、左上防擋、右上防擋，右下防擋、右下防擋。

后來又加上躍進、躍退。

莫刃特別強調要練習好躍退這個動作，他的原話是：“對手一槍刺過來，無法招架的時候，躍退就是活下來的關鍵，并且退回來后，對手一擊落空就是最好的反擊機會。”

這個動作他自己受了傷，無法示范，只能指點著槐花跟顧得奇兩個對練。

槐花力量比起顧得奇差得太多，在顧得奇一槍刺過來的時候，突然一個躍退。

避開這一刺，然后向前踏步突刺，一下子搞得顧得奇手忙腳亂起來。

只不過這樣的招數只能夠用一次，第二次再用的時候顧得奇就非常有經驗地一個防擋招架下來，反手一個突刺。

莫刃問顧得奇：“這回為什么防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