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爭奪愛情的那場“戰爭”當中,白竹輸給了茹玥。
對于當年那場勝負她輸得心服口服,自己確實比不上茹玥適合陪伴在方澤的身邊。
方澤和茹玥之間那靈魂交融般的感情,讓白竹感到了沮喪和羨慕。
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看不到讓自己擠進去那兩人中間的可能性。
最重要的是,她無法討厭茹玥。
那是她見過這世上最溫柔的女人,如果這世界上真的存在天使,那么一定是會是她吧?
而自己一定就是妄圖破壞這段純真感情的“惡魔”。
當方澤認真的告訴她,他選擇了茹玥而不是自己時,白竹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絲毫的意外。
但與此同時,濃濃地痛苦和悲傷也涌上了心頭。
從方澤口中聽到“我們已經打算結婚”的話語時,白竹強顏歡笑的說出恭喜,然后沒有理會方澤的呼喊,逃也似的跑走了。
因為她害怕自己再多呆一秒,就會讓方澤看到自己哭泣流淚的不成器模樣,那樣會讓方澤傷心的,因為她知道方澤同樣也是多么溫柔的一個人。
而當天晚上白竹就縮在自己的床上,蜷縮成一團,抱著曾經費勁千辛萬苦才從方澤手里得到的小熊玩偶,哭了一晚上。
心里那份強烈的憧憬和愛慕,隨著淚水一起被慢慢埋藏到了心靈深處。
第二天,她便拖著行李,從方澤和茹玥身邊逃走了,逃到了距離不夜城很遠很遠的熊城。
她已經沒有勇氣再站在那兩個人面前了。
方澤曾一直夸獎說,她是個很勇敢、很聰明的人,但其實白竹自己明白,在感情面前她到底有多么軟弱。
于是,她獨自一人在熊城再次開始英雄活動,活躍在第一線,讓自己全身心投入到與惡勢力的對抗當中,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煩悶和痛苦,全都發泄到那些面目可憎的罪犯身上。
就這樣,她不知疲倦的從事著英雄活動,不知不覺過了很多年。
有時候晚上拖著滿身疲憊回到自己的獨居公寓里,白竹也有過沖動,想要打個電話到遙遠的不夜城,甚至直接跑到不夜城,只要能遠遠看上他一眼,知道他過得怎么樣,那就足夠了。
但她忍住了。
她希望方澤能得到幸福,可自己如果主動聯系過去,一定會給方澤帶來困擾的吧?
以前待在方澤身邊的時候,她最喜歡的事,就是捉弄他,看著他對自己露出困擾而又無可奈何的神情,那時她就會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但已經不能這么做了,無論是為了方澤,還是為了如天使般溫柔的茹玥,她都不能這么做了,必須離他們遠一點。
因為如果離得太近,她會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內心深處壓抑著的情感,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畢竟和天使般的茹玥不同,她是個“惡魔”。
可突然有一天,她卻收到了一個無比震驚的消息。
茹玥病逝了,徹底不在了。
作為朋友,白竹同樣感到震驚和悲傷。
但與此同時,在內心深處,一股丑陋如淤泥般的念頭,也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
——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又能追求幸福了?
白竹為自己這丑陋的想法而感到厭惡,她憎恨那一瞬間冒出這種念頭的自己,同時強烈的罪惡感和愧疚感將她吞沒。
但她同樣敢說,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比自己更適合接替茹玥的位置,繼續陪伴在方澤身邊了。
因此在方澤點頭之前,她會一直這樣陪伴在他的身邊。
“白竹,不是這樣的……”
看著白竹近在咫尺的嬌美容顏,方澤嘆了口氣,正要說這些什么。
忽然,大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旋即方靈韻出現在了門外。
方澤和白竹都微微一怔,齊齊看向了大門。
方靈韻望著餐桌前臉龐都幾乎快要靠在一起的兩人,稍稍沉默了一下,面無表情的開口了:“打擾了。”
說著,她又重新將門給關上了。
方澤:“……”
白竹:“……”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方澤聳聳肩說道:“至少你也要先爭取讓我女兒能接受吧?”
一聽到這句話,白竹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有氣無力道:“這難度也太大了……”
要說白竹最沒有自信的地方,或者說她覺得和方澤在一起最大的阻礙,那無疑就是方靈韻了。
過去這三年多,白竹隔三差五就跑到方澤家里來做客,而其中沒少向方靈韻“獻殷勤”。
畢竟一旦她和方澤結婚在一起了,那么方靈韻就是自己女兒了。
雖然以前茹玥是自己的情敵,但同時她們也是一起對抗惡勢力的戰友,對于方澤和茹玥生下的女兒,她自然是很希望能和對方好好相處的,至少也要做到不讓方靈韻討厭自己。
但白竹努力了三年多,方靈韻始終都對她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
雖然這孩子從來不說,但白竹看得出來,方靈韻并不想接受自己這個“新媽媽”。
這讓白竹有些沮喪,因為她知道方澤有多么重視這個女兒,如果不能先辦法和方靈韻打好關系,讓方靈韻認同自己,那么方澤顧忌到女兒的心情,也就沒辦法接受她。
看著白竹那苦悶的神情,方澤也有些心疼,卻不知該怎么開口安慰她。
他心底默默嘆息一聲,轉而笑著問道:“你打算在不夜城這邊待多久?”
白竹露出泫然若泣的表情,可憐巴巴道:“你就這么討厭我,巴不得我趕緊走嗎?”
方澤哭笑不得:“我可沒這個意思,只是擔心你離開熊城太久的話,你那個徒弟獨自一人待在熊城,可能會鎮不住場面。”
一談起這個,白竹也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來,恨恨道:“那丫頭的性格實在是太不中用了,明明都已經跟著我學了那么多本事,卻總是被那些罪犯們牽著鼻子走,搞得每次最后都要我親自出馬收拾局面!”
方澤想起白竹的那個徒弟,也不由搖頭道:“性格這種東西一旦徹底成型了,就很難再扭轉了,菲洛米娜那丫頭是個好孩子,你不要對她太過于苛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