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美的不可方物的……青年?
- 降魔衛道,從推演天機開始
- 山不忘塵
- 2412字
- 2024-05-22 13:06:43
天機推演這個功能的使用,紀塵川已經成一個完全不懂的小白,漸漸成長為一位初窺門徑的初學者。
十幾次的推演讓他不斷思考,不斷總結。
比如【推演的未來只能是半個時辰內發生的事】,【推演的結果是按照當下想法進行演繹】,種種規律是他在一次次摸索中總結出來的。
就在剛剛,他再次發現了一條規律:
“天機推演的,始終是以我目前的狀況作為未來的出發點。
比如現在,我雖然身有一道福澤,但正遭受著【天譴危機降臨】的反噬,有這層debuff在身上,推演的未來,必然都是死局。”
鄭頭兒方才點醒他的那句話,就在于【何不多殺幾個,讓自己活得久一點】。
是了,多殺幾個魔物,自己的福澤是能有所收獲的。
天機推演里,從來都沒有顯示過我殺了妖會獲得福澤,也就是收獲福澤之后的我,狀態其實是會發生改變的。
從單一線性變成了疊加態,可這種疊加態,并不在天機推演的范圍之內。
“一開始到現在,天機推演給我的始終都是“天譴之人”的標簽。
如果我身上的福澤到了一定的數量,應該也會獲得“天選之人”或“天命之子”的評價吧?
那是不是能和天譴危機相抵消呢?
這就是突破點啊。”
“以戰養戰,禍福相消!
既然有天譴危機,必然就也會有天命獎勵。
天機推演這個功能,是我兩世所見最不科學的存在。
可它本身,也是最科學的。”
想到這兒,紀塵川自己都他媽佩服自己。
鄭頭兒在一旁看著紀塵川忽上忽下的面部表情,他感覺自己這位新的下屬,多少應該是沾點不太正常。
東城發生爆炸的,是成賢街丙字號的三間鋪子。
這里原本是條產業發達且規模聚集的商業坊市,就算是夜晚,來往的人亦是絡繹不絕。
爆炸發生后,人群早已四散而逃,熊熊燃燒的火焰,如同火魔一般,把這三間鋪子吞噬的干干凈凈,甚至都看不清它們原本的樣貌。
若是尋常火災,百姓們或許還會扯兩嗓子喊聲“走水啦!”,膽大一點的,直接端著鍋碗瓢盆前來滅火。
但發生的是爆炸。
掀起的氣浪和巨大聲響,讓人們只能退避三舍,有西南北三次爆炸打底,誰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
普通人還是占據這個世界的大多數。
鄭涯、紀塵川二人背火而立,一長一短兩柄刀在地上都拉出了幽深的影子。
選擇來此處,是因為紀塵川在推演中看到,他能在這兒戰斗的最久,激戰的魔物也最多。
他沒有退路了。
一方面他懼怕魔潮的蜂擁而至,一方面,他又期待著。
只有殺,殺了它們,盡可能的殺,他才能活。
降魔經已經被他暫時停止了運轉,先前玄氣一直充斥著腦袋,他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
他有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
不知道今夜過去,能不能美美的睡上一覺,也不知道這一覺是不是永遠。
“鄭頭兒,你和綠珠姑娘真的是真愛嗎?”
紀塵川想用話語分散著昏昏欲睡的生理機能,讓自己試圖忘記還有疲憊這種感覺。
“呵,你是被火烤糊涂了吧?我鄭涯真的會愛上一個風塵女子?
不過是兩個無根浮萍的孤魂野鬼,在鄴城這種鬼地方相互慰藉罷了。”
鄭頭兒此時也一改往日陰陽怪氣的樣子,他似乎知道接下來和紀塵川一起面臨著什么。
“很快,我倆估計也會成孤魂野鬼了。”
紀塵川悠悠說道。
不過他覺得相比于鄭涯他是不虧的,至少今日在舒福閣,他就比鄭涯要舒服很多。
鄭涯看了一眼比自己小五歲的紀塵川,他總有一種錯覺,這個年輕的男子,比他還要成熟很多,也不知道他經歷過什么。
“你之前為什么選擇做獸醫?以你的聰明才智,謀個一官半職,根本就不在話下。”
這句話,紀塵川在前世問過自己,他有過答案,但他沒有回答,而是又把這個問題拋了回去:
“你呢鄭捕頭,為何選擇當一名巡捕?”
鄭頭兒似是回憶起了往昔的崢嶸歲月,另一只手已經拂上了刀柄:
“自幼父母被魔物所害,我加入黑甲軍便是希望多殺幾個魔物。
但軍中的貪官污吏數不勝數,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終于我有次和百夫長打了一架,將人打傷,好在趙司理出面保了我。
后來順理成章的,我也就成一名巡捕了。”
紀塵川聞言微微頷首。
是了,無法做到與光同塵的人,或許就如同前世的自己或者這個世界的鄭捕頭吧。
想到這兒,眼前一縷薄如蟬翼的黑灰,隨風緩緩飄起,被熱浪托著,飄向遠處。
時而被卷滌起,忽的向上飛舞,時而又一墜紅塵,游曳飄零。
黑灰之后的不遠處,出現了數量眾多而龐雜的影子。
他們的長相形態各不相同。
有長著貓臉的老太太,有身穿一紅色連衣裙的女童,有四腳并行披頭散發的女子,有好似一根竹竿般將近三米高的男人……
來了!
魔物們都來了。
鄭涯的拇指已經頂著刀把出了刀鞘,紀塵川也甩了甩握著短刀的手,降魔經再次游轉全身。
一場大火,兩個男人,一群魔物,電光火石般便交織在了一起。
一次次的揮刀間,身體不住傳來的吃痛,意識無時無刻不在上涌的疲乏,讓紀塵川一度想要暈厥。
但如果暈過去,就真的一切都沒了。
福澤寶氣不斷從一具具魔物的尸體上翻飛涌出,一道,兩道,三道……
紀塵川根本無暇注意一共收獲了多少福澤。
他只覺得身體已經近乎散架,痛覺和困頓明明兩個不可能同時存在的感受,卻在此時到達了峰值。
就在此時,他感覺到一個滑膩膩的舌頭纏繞住了他的脖子,瞬間呼吸變得十分困難。
一只妖獸用它的長舌死死將紀塵川的脖子勒緊,紀塵川很想揮刀斬斷這該死的舌頭,但他的手臂卻也已經抬不起來。
“差不多了……真的要死了嗎?”
“我只希望下次穿越,給我開的新號,體驗卡可以久一點,這個世界簡直是地獄難度啊。”
“也好,臨死前去了趟舒福閣,話說我那個假娘親到底是誰啊,她又為什么要幫我?”
“謎語人老和尚你說的不對啊,你說我們還會再見,可是你只能見到我的尸體了。”
“盒子里面裝的是什么?”
“我怎么有這么多問題還沒弄清楚,就抱憾而終了呢。”
忽然,他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快死的絕望感瞬間消失,感覺自己置身在一片溫暖中徜徉。
紀塵川側頭望去,一名雪肌烏發,身材欣長的青年微笑著看著他,正是今早在堂上,立于曾少卿身側的那名弟子。
他臉若銀盤,眼似水杏。
他有點好看是怎么回事?
青年的聲音也十分動聽,如清風拂面:“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
紀塵川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那個,我不搞基啊。”
誰知腳下正巧有個先前被他斬殺的魔物尸體,一個踉蹌向后摔倒。
“嘭”的一聲砸倒在地。
這次,是真的沒有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