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曼登看向金。

“本來我一直不太愿意關注這件事情，不過似乎...容我問一句，【遺骸】究竟是什么東西。”

......

沉默，所幸的是，它并沒有持續多久。

小姑娘凱勒也有一些疑惑，轉而問道：“那個...我也想問一下這究竟是什么，就是這個東西導致我們遭到了襲擊嗎？”

“這里還沒有你問話的地方。”金撇了一眼凱勒。

不過他已經確定，眼前這個小姑娘知道的東西不多。

“算了，你回去吧。”金開口道，像是在驅趕一只流浪的小狗。

凱勒踉踉蹌蹌的走下車，曼登攙扶著她走了下來。

“你知道教堂在哪兒，對吧。”他點了一支煙，靠在車廂上。

“我知道的。”凱勒點點頭，整個人蜷縮著，雙手懷抱胸前：“先生，您是要去找薇爾莉特姐姐嗎？”

“嗯。”曼登點點頭，：“回去之后，就好好休息吧。”

“我...我想幫助薇爾莉特姐姐。”

“你幫不了。”曼登干脆利落的說著：“有這個心就好了。”

說著，一件寬厚的毛呢外套連同著獵裝雨披套在了她的身上。

“去吧。”

“等等。”金的聲音從車廂中響起，迎著女孩的視線，他點了點脖子。

凱勒臉色一紅，連忙將吊墜取下，交給了金。

隨后，連忙踉蹌著離去。

金隨意的將吊墜扔給曼登，說道：“你倒是大方。”

“錢乃身外之物。”曼登笑了笑：“不過吊墜確實忘了，這畢竟是老修女對我的一個祝福，怎么也不該隨意轉贈他人才是。”

“先生。”突然，凱勒回過頭來，勉強的在遠處喊著他。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曼登，曼登·瓊斯。”他點點頭。

“原來您就是瓊斯先生，薇爾莉特姐姐說過你。”凱勒連忙道。

“她說什么？”

“她說你很懂得冒犯的藝術，讓人感覺像一座山一樣壓在眼前一樣，時常會讓人喘不過氣來，但是又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可以依靠。

就像你的名字一樣——Mountain。”

曼登緩緩從煙霧中抬起頭來。

“不是這個詞。”曼登淡淡道。

“那是什——”

“有時間再告訴你吧。”曼登笑了笑，轉身走上馬車。

“你對女人都這樣？”金用一種輕蔑的神情看著曼登，似乎在表明他是一個在乎外表而轉換態度的兩面派。

“我不會讀心術，更是個俗人。”曼登倒不覺得這有什么好避諱的，他正了正領子，胸肌撐起棕色的馬甲，而后將襯衣的袖子挽上。

“另外，如果你是一個有禮貌的家伙，我也會回以相應的禮節。”

“可惜我不是。”

“可惜你不是。”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呵呵...”曼登嘴角向上扯了扯：“閑話少說，遺骸是什么，這才是我要知道的。”

“開國皇帝的遺骸，還能有什么，就是歷史書上遺失的那個。”金隨意的擺擺手，并不想給曼登知曉太多。

曼登想起來了，金口中的那個開國皇帝，自然就是曼登之前想過，尸體遺失的那位疑似穿越者的家伙。

“這個就是你們追尋的東西？”

“誰不追尋。”金笑了笑：“但是為什么追尋，我卻是不知道，他們告訴我是為了皇帝的軀體，是葬禮，是榮譽。是關乎整個國家的面子。

可是我將這個答案告訴你，你相信嗎？”

“我不信。”曼登搖搖頭。

“那不就得了。”金用著警告的語氣：“總之，我不建議你對這個東西太多關注，這本來就不是你的目的，不是嗎？”

“倒也對。”曼登點點頭，突然，只覺胸悶氣短，整個心口劇烈疼痛起來。

不過剎那，便難以自抑的劇烈咳嗽起來。

金撇了他一眼，與此同時，從他座位下的一個隔柵之中，一雙猩紅的眼睛突然出現。

隨后，一個如同故事中的地精一樣的家伙從中躥了出來，將一封信遞給了金，同時還用著占據了半張臉，外凸的兩個碩大眼球看著曼登，不知道他發生了什么。

金只是揮揮手，驅散了它，隨后將信拆開。

與此同時，曼登不得不抽出手帕，用手捂住口鼻，臉色逐漸漲紅。

片刻后，他看著手帕上的血跡，有些失神。

希娜看著曼登手上的那張手帕，她認識，那是薇爾莉特的。

除了...現在它變成了血紅色的之外，沒什么分別。

至于那上面的血跡...想著，她不由得開口：“你生病了？”

“不是。”曼登將手帕細心疊好，隨后放入褲兜之中：“只是要死了而已...好吧，我沒想到會這么快，我預感到在最后的一段時間內我的身體會極速的裂解崩壞，但...”

隨后他轉移話題：“那是你的信使嗎？”

金點點頭，隨后將信展開：“找到那輛公共馬車了，他大概在凌晨三點到四點回到了金斯貝里。”

“這么快？”曼登很是驚訝的看著他。

“這不算是什么本事，如果你覺得這算，那只能說你之前接觸到的生命教會就像我所言——有些太無能...無為了。”

連金這樣的家伙都直白的說這算不上什么本事，那只能證明生命教會之前的一些表現，實在是有些不像一個大教會。

他不再多言，最后說了兩句后，便下了馬車。

馬車在前，他騎著馬在后。

很快，便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與此同時，踉蹌著回到白荊教堂的凱勒在一眾教士們的驚呼聲之中，進行了最基礎的休沐。

母親的光輝灑下，頓時讓她身上的狀態好了不止一點兒。

凱文主教緩步走向正跪在母親雕像前的凱勒，蹲下身子，伸出手來，將她扶起。

隨后，安靜的聽著她講述著一切的經過。

“所以曼登瓊斯先生已經和蒸汽與機械教會的人搭上線了嗎？”

“是的。”凱勒連忙點頭：“對了，蒸汽與機械教會的人還說到什么...遺骸。”

“遺骸啊。”凱文主教點點頭：“那不是什么大事，你也暫時不需要關心。”

“那薇爾莉特姐姐還有其他的教士們，生命執法庭多久能來呢？”凱勒再一次連忙問著。

“不不不，那也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凱文主教連連搖頭。

凱勒莫名的感覺...冷漠，是的，她知道自己不該這么說，但直覺上的感受就是這個。

而凱文主教似乎也是感覺到了自己的話語似乎太僵硬了些，轉而輕拍著女孩的肩膀：“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僅此而已，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