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向世界,發出宣告
- 您的善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 亞里士鴿德
- 2942字
- 2024-03-31 23:58:00
一口“魔藥”下肚,曼登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扭曲了起來。
是的,他將這稱呼做魔藥,起碼比告訴自己這是裹尸布重金屬水要好得多。
這個露水是在金斯貝里采集的?
酸性有點大啊!
他腦海中混混沌沌的閃爍著各種想法。
隨后,就如同喝下了一口白酒一般,他強制著咽著唾沫,隨后嘖嘴搖頭。
而事實上,這東西似乎比烈酒還要烈。
只是一口,就讓他有些找不著北。
“呼...”他有些迷茫的搖搖頭,左右觀察著周圍。
在【血腥洞察】與這具帶著慘案的屋子之中,自己的天賦幾乎上時時刻刻都被拔升到了極限,然而今天,卻與以往不同。
今天,自己獲得的信息,要更多得多。
煤氣燈光下的空氣塵埃,窗外似有似無的蟋蟀叫聲,乃至于——自己的心跳。
全都被他捕捉。
很快的,不過眨眼間,他的額頭便開始發出刺痛...
然而,這樣的狀態不僅沒有讓他捕獲到的信息變少。
反而更多了。
不知從何而來的呢喃,窗外似乎有著水母一樣的東西,帶著輕微的,咕嚕嚕的聲音,在半空中滑動著腕足飛走。
無端出現的嘻嘻笑聲,明明天空中有著濃厚的霧霾,卻依舊撒下輝光的月亮——但是當他靠近了窗戶,朝著天上看去,月亮卻根本沒有出現。
隨后,他的眼角余光,驟然注意到了自己手指的異變。
不,準確的說,是那一枚戒指的變化,那枚康奈利夫婦的戒指。
此刻,上面溢散著一點點的流光。
看起來與那晚自己所見到的幽靈,如出一轍。
這就是...靈性超感?!
那些似有似無的東西,就是來自靈界亦或者是...
捕捉到的信息越來越多了,他莫名感覺到自己的各種想法開始出現,額頭的刺痛也越來越嚴重。
不...要趕緊開始書寫。
他來到桌前,連忙坐下。
羽毛筆輕輕沾取了一些魔藥墨水,隨后緩緩書寫上了題目。
“霍伯的迷霧——福爾摩斯與蒙德利爾。”
他要用上穿越的概念,講述著福爾摩斯夢回第四紀元的早期,隨后與蒙德利爾展開了一場討論。
一個故事,一場論述。
......
有史可依...他不斷的在自己的腦海中說著。
隨后,筆尖緩緩落于紙上。
一開始,他的下筆很是晦澀,每一次落筆,都嘗試著斟字酌句。
然而很快,他逐漸感覺到自己的頭顱似要炸開。
如果他有鏡子,他便能發現,這不是自己的主觀感受有誤,而是事實上的——要炸開了。
整個面部紅得發紫,汗水不斷從額頭出現。
握筆的姿勢早已經出現了偏差,手指死死的按在筆上,如同一個初學書寫的稚童。
腦海中,那些呢喃與詭異的聲音不斷出現,似乎造成了一些不可明狀的影響。
第一個錯字出現了...第二個錯字出現了...
然而他的筆,卻越來越快?。?
時而他的臉上,會露出那張狂妄的臉龐,似乎在極其興奮的大笑著——那是蒙德利爾,他性情張狂,崇尚暴力。
找到證據,隨后——親自處決!
時而,他的臉上又無比的冷靜,會放下筆來,為自己點上一支香煙,安靜的注視著某一處地方,面無表情。
那是福爾摩斯,他有著超出常人的冷漠,這是他有著極強觀察力與推理能力的先決條件之一。
“你有著極強的正義心?!备柲λ拐f道。
“正義心?”蒙德利爾露出毫不掩飾的狂傲笑容:“我只是享受那些能夠作出奇詭案件的家伙,被我從迷霧中抓出來的感覺,這是我的自我價值。
然而不止如此,我還享受將那些家伙一槍打死后,民眾對我的贊美,這是虛榮心。同時,我在智與力的雙向勝出,會讓我獲得無與倫比的快感,這本質上與一些罪犯并無二樣,事實上,在許多州郡里,都有著我的通緝令——如果你要將以上總和為正義心的話,我不介意?!?
福爾摩斯面無表情,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面的蒙德利爾’,說道:“看來你還是一個軟弱的人,不愿意承擔在好名聲背后的壓力?!?
“就像你不敢承認自己對友人的看重嗎?!”蒙德利爾針鋒相對著。
“還是讓我們回歸話題吧,霍伯郡的故事。”
兩人在曼登的腦海中爭執著,討論著...
逐漸的,曼登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他不再斟字酌句,而是奮筆疾書著,如有錯漏,便毫不猶豫的劃掉,毫不憐惜,毫不在乎。
似乎,書寫與表達成為了他唯一想做的事情。
“奶誒——”
清晨,送奶女工的聲音才逐漸喚醒了趴在桌上的他。
如同宿醉一般的眩暈與酸痛,裹挾著他的神經與身軀。
強撐著,他走出屋子,將牛奶取回,隨后看了看自己昨晚的成果。
書寫到了最后,似乎他已經進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文章之中的討論,也逐漸變成了爭吵。
這與曼登一開始的想法,有些出入。
因為在他的想法之中,福爾摩斯會在這篇文章中扮演采訪者的角色,而蒙德利爾則是被采訪者。
通過這樣的方式,將自己對于這一歷史角色的見解表達出來,同時又借福爾摩斯的熱度,將文章炒熱。
以達成儀式條件。
文章中的爭執橋段,絕非他主觀本意。
或許可以說是...福爾摩斯的本意。
因為他是強勢的,不可能會老老實實的扮演采訪者的角色...
片刻之后,曼登露出了笑容。
既然是自己寫出來的...那就,相信!
想著,他隨意的用過早餐,隨后帶著稿件,前往了金斯貝里日報社。
很快,下午的金斯貝里晚報,便將這篇文章刊登了出去。報社早已經在早報中便預熱過下午的故事。
一開始,讀者們看見福爾摩斯與一個素不相識的角色產生辯論,且互不相讓時,絕大部分的讀者都很蒙圈,依舊保持著閱讀小說的慣性,猜測蒙德利爾是不是莫里亞蒂的新身份。
然而隨著后續流竄于街頭巷尾,廣場公園的討論越來越多后,一些關于這個蒙德利爾的迷霧,被逐漸揭開,最后甚至朝著學術界影響去...
三天后的夜晚。
自從喝了那杯‘魔藥’后,偏頭痛便一直伴隨著他,如同夢魘。
“希望,可以成功。“曼登看著手中的羊皮紙原稿,隨后將其折疊著,放入口中,開始如同野獸一般撕咬。
咔吧——
韌性很強的羊皮紙此時如同薄脆一般,被他輕松咬斷,吞入腹中。
一種迷茫的感覺,逐漸席卷上他的心尖。
我...要做什么來著?
眼前,原本昏黃的房間,突的出現了額外的色彩,一個個流光四溢的幻影不知從何而來,他只知道當自己注意到它們時,它們已經無處不在,如同孩童時期看著天空中的飛蚊一般。
然而他越是想要看清,那些迷蒙的幻影,便越是模糊。
“這是...”
下一刻,他突然看見眼前的門被打開。
不...不是幻影,而是現實世界的門被打開。
有‘客人’上門了。
按理來說,此刻曼登應該心生“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之類的想法。
但詫異的是——沒有!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就是升不起這樣的想法。
他只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那道人影越來越近,一邊用著一種詫異的眼神打量著他,一邊露出了手中的利刃。
然而沙發上的曼登,仍舊神游天外。
“我...要做什么來著?”他心中依舊在徘徊著這個答案。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現在要作出‘宣告’!”他微微偏頭,以毫厘之差躲過了對方刺來的刀。
一般來說,在事情未做到之前,貿然說出大話,是一種輕浮且容易讓自己陷入尷尬境地的舉動。
不過...如果是對一個即將死的人來說。
這時候都不能豪氣一些,似乎也有點過于軟弱了。
“什...什么?你為什么能看見我?!”男人大驚失色,曼登稍微凝神看了他一眼。
哦...搞了半天,這個家伙居然是半透明的,現在是隱形狀態嗎?為什么能看見?我也不知道,是因為在靈性超感的狀態嗎?
這些“無聊”的事情,被他拋之腦后。
隨后,他的雙手驟然攀附。
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宣言啊...那當然是——得說大話了!”
咔吧——
男人的手臂,驟然被擰斷。
曼登以半跪姿態,將男人壓住,同時點燃火機,安徒生出現,做著協助!
“我來!”
男人的身上冒出火焰,劇烈的灼燒著他。
隨后,曼登抽出精致的轉輪手槍槍來,對準了男人的后腦勺。
“我見!”
砰——
男人的腦袋開花,鮮血四濺。
他將手槍收好,從衣兜中抽出手帕,平靜的擦著指縫中的血液與腦漿的混合物。
“我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