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弗爾薩·提姆
- 您的善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 亞里士鴿德
- 2272字
- 2024-03-26 01:29:46
安徒生沉默著,似乎在沉思。
片刻后,他終于說話了。
“你應該回答你是個主持人、作家、民謠歌手、酒吧掌柜、油畫畫師、皮匠、銀匠、手鼓藝人、黃金左臉、老背包客、法國騎士、禪宗弟子...”
曼登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這里站不下這么多人。”
“嘿嘿。”安徒生的話難得的被接住,他笑了笑,然后指著尸體:“猜猜他叫什么名字,給你個提示,他剛才肘開了玻璃窗。”
......
曼登沉默著拿出火機,咔噠一下將他收了回去,揣回兜里。
嗒嗒嗒——馬蹄聲響起,若是在以往,這時候出現這種吵鬧聲,必然是要被街巷宅邸中的人探出頭來怒罵的。
但今晚,現在。
不會有!
因為之前的槍聲與凄厲的慘叫,讓大多數人都知道了外面的危險境況。
薇爾莉特坐在一架拉貨的板車上連忙趕到,直到靠近了,見著曼登安靜的站在原地,才松了一口氣。
隨后,她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尸體處。
“還帶車來了,挺好。”曼登說著,將尸體搬上了板車。
“等等,這人是?!”薇爾莉特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男人。
“開膛手。”曼登點點頭。
“你確定嗎?!”
“確定。”曼登坐在板車上,終于將之前憋在心口的那口氣吐出。
氣喘吁吁的休息了一會兒后,他才開始解釋。
“康奈利夫人做工的面包位于她家的隔壁街,每天的下班時間是晚上十點,她的身高一米六三,腿長八十五,從面包店走到家中需要十五分鐘,介于最近因為開膛手的問題,可以大致推算出康奈利夫人到家的時間。
她死亡的時間為凌晨一點,根據血畫中的血液流速以及畫像時間和屋子中的腳印,可以大致判斷出康奈利夫人最開始被吊在燈上的時間在夜里十點到十一點之間。
在數天前的事發當晚,在那個人偶被我與安徒生擊殺后,其本體/同伙,在很短的時間,來到了下一個位置,對康奈利夫人發起了謀殺。
也就是說,在傀儡作案時,其本體/同伙,會在預定的下一場案發街區附近。”
說著,曼登指了指兩人的腳下。
“也就是——這里!”
一個街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未出租的房屋幾十個是有的,可以作案的地方就更多了。
今天,他其實跑了很久。
甚至于撞到開膛手,都屬于有些運氣成分在。
“瘋王,你知道是誰嗎?!”
“瘋王?”薇爾莉特心頭一跳,眼睛看向那開膛手的尸體,片刻后才說道:“那好像是另外一個國家有在通緝的組織,但具體的我不太清楚。”
“來自藝術之都的一個密教。”一個身影出現,他摘下帽子,微微對著兩人躬身行禮,手指上,戒面為‘T’的大戒在煤氣燈下閃爍著光芒。
“藝術之都是太陽神教的主教區,傳聞祂司掌藝術,定義了何為,美!而瘋王,則是那邊一個崇尚極端與極惡的密教邪神。”
“提姆的人?”
“是的,這位美麗的小姐。”他點點頭,重新將帽子戴上:“能冒昧問一句,這具尸體是開膛手嗎?
我之前在遠方聽見槍火,隨即趕了過來,剛才聽到二位的一些談話,還望不要介意。”
薇爾莉特看著曼登,隨后轉過頭來,面對著男人點點頭:“是的。”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在板車周圍觀察著,同時做著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叫做薩爾斯·提姆,負責工廠區以及周邊區域。實不相瞞,最近我們也深受開膛手的影響,非常感謝你們的舉動。”
說著,他的手將尸體的手臂抓起,仔細的觀察著:“這是...”
“他自稱是二階的戲偶師。”曼登隨口說道。
“戲劇一途的藝術家啊,那這樣的話,確實本體要不耐打一些,同時做些骯臟的舉動也更不容易被人發現。”隨后他又將目光放到了對方膝蓋上:“絕妙的槍法。”
說著,他抬起頭來:“能否知道二位的名諱。”
“曼登·瓊斯。”
“生命與豐收教會的修女。”薇爾莉特說著。
薩爾斯點點頭,隨后說道:“二位,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將這具尸體交給我呢?”
曼登搖了搖頭:“抱歉,這具尸體,我還有一些用。”
薩爾斯看著曼登:“我愿意為此付出不菲的報酬,亦或是其他的東西,一棟宅邸?一間店鋪?亦或是其他的,都可以。”
曼登還是搖了搖頭。
看著曼登不為所動的神情,他的微笑逐漸落下。
“閣下,我想——我已經給足誠意。”
薇爾莉特神色不善起來:“照你的意思是,你給出了價碼,就一定要交易嗎?”
“是的。”他點點頭,直接承認了自己心中所想。
“因為拒絕的人,都死了。所以選擇交易,是我給出的最善意的東西。”
曼登將煙頭彈在地上。
“走吧。”
薇爾莉特點點頭,驅使著韁繩,馬車緩緩轉動起來。
看著遠去的兩人,薩爾斯舔了舔嘴唇,浮出一抹陰翳。
“這個蠢貨,我就知道他遲早要弄死自己,只是可惜了,沒能給尸體收回來。”
如果不是教會的修女在這里,他只恨不得直接出手將其奪回。
想著,他轉身,在煤氣路燈的光芒下,朝著黑暗中走去。
“跑吧,我親愛的朋友,跑——”
“我看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平板馬車上,薇爾莉特看著曼登:“沒事吧。”
“沒事,只是...你那邊沒出什么問題吧。”
說著,他的目光放到了薇爾莉特的小腹處,那里的亞麻長裙早就被鮮血浸透。
“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那兩個孩子...那個男孩兒讓我向你道歉。”
“道歉?!”
“是的。”薇爾莉特點點頭:“你讓他關注周圍的獨身女人,尤其是死亡與安息教會的人,但是,他把自己姐姐忘了。結果害得我差點死去。”
隨后薇爾莉特的手放在小腹處揉了一下,注意到曼登的眼光,蒼白的臉上浮出紅暈。
“當然,這個是他的視角。在他看來我的傷確實很重就是了。”
“倒也不一定是忘了吧,也有可能是擔心我的目的不純,所以沒有向我說他姐姐的情況。”曼登想起來在面包店做工的那個女孩。
“那他們呢?沒事吧。”
“沒事,我送他們到了街區教堂后,正巧聽見這邊的槍聲,便借了馬車連忙趕過來了。”
說著,她遲疑著看向曼登。
“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嗎?你自己一個人去找他,你知道有多么危險嗎?”
“當然不會,不然我為什么會將工廠區的工作交給你呢。”曼登笑了笑,說著,他看著眼前的岔路,轉移了話題。
“左轉,去格林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