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白馬九
- 薈萃一唐
- 風過天橋
- 2900字
- 2024-03-28 14:06:59
巴土皺著眉頭,竭力去想吐谷渾最怕什么,但好像自己什么都不怕,想了半天,他搖了搖頭。
秋白忽然聽到一聲喝彩聲,他看到秦王正向著白馬走去,而太子和秦王此時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秋白心中愈發著急,喝罵道:“秦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非把阿慶送到地獄不可。”在他眼中,秦王就是自己養育的盆小花,他目前所做的一切事情,就是讓這朵小花長成參天大樹,所以他不想讓秦王產生任何意外。
巴土搖了搖頭,嘟囔道:“我們吐谷渾人死后都是上天的。”秋白道:“那要是上不了天的。”巴土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說道:“不可能,只有生前有大惡的人才會上不了天。”
秋白靈機一動,對巴土道:“到時候你就說秦王是天可汗,若是殺了他,就上不了天。”
巴土臉色大驚失色,指著秦王道:“你說他是天可汗。”秋白冷漠的說道:“貨真價實的天可汗!”
巴土口中喃喃自語,臉上露出莊重的神色,讓秋白感覺到訝異。他從來沒見過巴土這么鄭重、臉上露出決絕的神色。
在吐谷渾人的眼中,天是不可侵犯的,可汗是他們最高的皇帝,而天可汗就是神的范疇了。
秋白見他怪叨叨的,也不理他,擠到了人群之中,看秦王如何降伏白馬。只見秦王翻身上馬,白馬嗅到不是熟悉的味道,開始在地上踢踏蹦跳,秦王感覺如在船上一般,身子上下起伏,瞬間就感覺到頭暈眼花。
但他前半生在馬上的時間不短,早就習慣了這種狀態,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他以為白馬折騰一段時間后便會消停下來,卻沒想到白馬自他上了馬背后就沒有停下來,秦王一開始還能忍受,但時間一長,就感到頭暈眼花,身體如翻江倒海一般。
秋白暗道不好,若秦王再繼續下去,只怕有性命之憂,急忙大喊巴土的名字,巴土聽到秋白喊他,急忙用吐谷渾喝道:“阿慶住手,對方是天可汗,傷不得,若你的馬殺了他,你死后就不能升天。”
不得不說信仰的力量非常強大,阿慶聽了這句話后,從骨頭縫里生出一絲恐懼。想到自己死后不能上天,淪落到地獄之中受苦,瞬間有些冷寒,急忙用吐谷渾大喝讓白馬冷靜。
白馬聽到阿慶的呼喚,狂躁的性子慢慢平靜下來,秋白大喝道:“秦王,下馬!”秦王知道自己降服不了白馬,心中頗為后悔不聽秋白的話,知道秋白絕對不會害自己的,便身子一滾落下來了。
白馬見背上沒有了人,長嘯一聲,撒腿向阿慶跑去。
“秦王!”秦王府的所有的人都一擁而上,將秦王扶了起來,秦王此時面色蒼白,臉如淡金,嘴角流露出一絲血痕。
我輸了,那條熊歸太子了!”秦王說完這句話,沖著屬下說道:“咱們回去!”
長孫無忌急忙讓人叫來一輛馬車,然后將秦王扶了上去,秦王說道:“讓秋哥兒進來!”
長孫無忌應了聲是,來到秋哥兒身邊,說道:“秦王叫你,你在秦王面前不要亂說話。”
秋白給他翻了一下白眼,心道:“如果不是你剛才火上澆油,秦王怎么會受傷。”
他沒理長孫無忌,來到了秦王馬車,爬了上去,問道:“秦王,你現在怎么樣?”
秦王皺了一下眉頭,問道:“秋哥兒,你似乎知道些什么?”秋白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一些,秦王,那匹白馬除了那位少年,別人根本就降伏不了。”他將路上遇到阿慶,又誤入王珪府上的事說了一遍。
秦王聽了一遍后,居然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原來如此,我以為自己體力下降,連匹馬都降伏不了,原來是此馬性烈的緣故!”
秋白就是一怔,心想秦王和自己關注的點怎么不一樣呢。
秦王繼續道:“這必然是王珪給太子出的計策,他算準我必然喜歡這匹馬,所以即使不是今日,也會在其它日子和我打賭,哪知我運氣極好,偏偏今日帶上了秋哥兒,王珪的這個計謀算是破了。”
秋白點了點頭,有點不放心的說道:“秦王,這說明太子府的人現在越來越肆無忌憚了,這是想讓你肉體毀滅啊!”
秋白沒算上秦王上次遇到的那次刺殺,那是齊王策劃的。今日的白馬事件,算是太子府對秦王本人的第一次出手。
“肉體毀滅,唔,這個詞有意思。”秦王笑道,他臉上雖然有些不以為然的神色,但是內心還是一陣的狡痛,難道兄弟二人終于和前隋一般,骨肉相殘嗎!
一行人回到秦王府,派醫師過來查看傷勢,幸無大礙,只需要靜養數月。
秦王在這一時期,經常來秋白小院中徘徊,秋白曲意奉承,哄的秦王高高興興,對秋白更是喜愛。
不過這半年邊境并不安寧,先是吐谷渾騷擾疊州,黨項人騷擾渭州,突厥又進攻涼州,讓李淵害怕不已,之前撤掉的十二軍又重新組建,而且隔幾日都派人來詢問秦王的傷勢。
七月的時候,秦王傷勢剛好,就派秦王屯兵蒲州以備突厥。
蒲州并不在邊境,而是位于長安和邊境之間,這也體現了李淵矛盾的心態,既不想秦王在邊境立功,樹立威望,又要倚仗秦王百戰的威名。
這一年下半年,突厥的騷擾更加猖狂,東突厥在大唐邊境全線騷擾,讓大唐邊境不得安寧,大唐和突厥互有勝敗。
不光突厥邊境,就是大唐西邊,吐谷渾和黨項小族也是不停騷擾邊境州縣,幸好大唐境內還算平穩。
武德八年就在邊境不寧,境內太平的狀態下度過,冬去春來,轉眼間到了武德九年,這一年正是秦王發動玄武門之變的日子,但秋白歷史學的一塌糊涂,根本就不知道秦王什么時候當了皇帝,但是卻感覺長安的局勢愈發詭譎起來。
這年初春,李淵病了,病的很重,讓太子府和齊王府的人躁動不己,這證明李淵的身體狀態處于下行,皇帝萬一出了意外,那大唐的局勢就可能出現大變。
秋白這一年十一歲,個子比前兩年略高了一些,他打定主意,秦王在登基前,他就窩在秦王府不出來,哪知天偏不遂人愿。
這日他正在院內修練破日功,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在秦府下人的帶領下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面露驚慌,一看到秋白,脫口而出道:“秋哥兒,不好了,杜府來了一些人,不但打傷了屠大哥和爾大哥,還把杜府所藏的娟白酒全給砸了。”
來的人正是入畫,秋白聽了此言,心中大怒,心道:“誰這么大的膽子,就算不看在秦王的面子,難道不知這些酒一大半是給陛下和太子進貢的,就不怕陛下震怒治罪嗎!”
他感覺事有蹊蹺,便沉住氣,問道:“你可知道是誰的動的手嗎?”對方入畫搖了搖頭,秋白就算是再想在秦王府茍著,碰到這件事也不能不出頭。說道:“你先等一下,我一會就來。”
說完這句話,進入屋中,將匕首暗器帶齊全,便和入畫向杜府走去,到了杜府,看到有五六個混混站在杜府門口,似乎就是在等他到來一般。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對方自己都不認識,秋白不知對方的來路,問道:“你們是什么人?”對方道:“我們是監門將軍常何的朋友,昨日我們將軍喝了你的酒,全身不適,你的酒是不是有古怪。”
秋白一愣,前世時他聽到有喝假酒喝死人的,但自己做了這么多年的酒水,都沒有事情,怎么可能現在出問題。
他呵呵一笑,說道:“諸位說笑了吧!我這酒可是貢酒,都是給陛下和太子王爺喝的,你說我的酒出問題,那豈不是說我要害陛下太子。”
話剛說完,就見齊王府管家李義帶著四五個人,來到杜府面前,看到秋白后,冷笑一聲,說道:“把杜府給我砸了。”
秋白和他有仇,見他來找自己的麻煩,說道:“李義,你敢動動試試。”李義哼了一聲,說道:“秋白,別以為你有秦王撐腰,就找到大樹遮陰了,昨日齊王賞了一名工匠一瓶娟白,今天工匠突然爆斃,齊王聽后又驚又怒,將府里的娟白酒全都摧毀,你有謀害秦王之嫌疑,你,還有制酒的所有人都拖不了干系。”
秋白一愣,還未能說話,從街邊過來一頂轎子,錢力士尖著嗓子說道:“秋白這個小賊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