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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白馬八

不一會兒,就到了朱雀門,看到一隊隊兵士將皇宮口處站立,不管是太子和齊王早就等候多時。看到秦王,二人點頭示意了下沒有說話,秦王帶著諸將站到一邊,等著李淵出現,不一會兒,皇宮正門大開,李淵坐著的馬車車隊走了出來,身邊的侍衛將馬車圍的水泄不通。

馬車沒有停下,直接向西門而去,前面早就有侍衛凈街,所以這一路上暢通無阻。馬車后方,不管是太子還是齊王,都帶著部屬跟了上去,殿后是秦王,秋白總感覺,齊王身后的謝叔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

秋白嚇了個半死,也許齊王和太子對他不敢動手,但若是他的手下自行其事,若是在圍獵的時候,偷偷射自己一箭,那自己豈不是白死了,他好像記得霍去病就是這樣射死李敢的。

心中生出一絲后悔,覺得不應該貪玩而冒險出城。他偷偷給巴土說道:“巴土,這一路上你不可離開我,要是有人射我一箭你可要給我擋住。”巴土點頭道:“放心吧,我是一定能護住你的。”

車隊出了平安城,開始奔向秦嶺,因為前方早有準備,所以一路甚是順暢,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山不大不小,山上的樹木郁郁蔥蔥,也有不少上百年的樹木。因為此山太過偏僻,行人罕至,所以山上的野獸不少。

就在此時,一匹白馬從人群中飛出,白馬快如閃電,不管地勢平坦,還是怪石嶙峋,白馬速度不減,越溝超壑如履平地。秦王在馬上露出羨慕之色,對身邊的諸將道:“這真是一匹好馬。”其它人也皆都看呆了,不住的交口贊賞。

巴土興奮的指著白馬說道:“那是阿慶。”秋白點了點頭,自昨日聽到阿慶沒事,他猜測阿慶恐怕投奔了太子,所以此人和自己沒有一點關系了。

在白馬的帶領下,宮中侍衛紛紛跟上,不停的吆喝著,有的人拿著大鼓,用木錘敲,有的帶著銅鑼,敲擊著發出響聲,驅趕著野獸向這邊奔來。

林中野獸受到驚嚇,一個個從林中竄了出來,秋白嚇了一跳,因為發現野獸除了兔子和鹿這些溫順動物,居然還有老虎、熊等生猛動物。不但有,而且還很多。

狩獵的眾人不停的張弓射箭,開始射殺。秋白也舉起弓,開始射那些小型動物,不過他對射箭并不熱衷,在經歷了先前的新鮮感外,便感覺練習這個沒什么意思,所以連射兩箭,并未射中。

突然聽到眾人爆發出叫好聲,秋白看去,只見李元吉一箭正射中一頭吊晴老虎的額頭。秋白心道:“都說齊王擅射,果真名不虛傳。”

此時,不管是太子還是秦王,一同瞄準了一頭黑色巨熊,這只熊是這群動物的最大一只,兩只箭同時發出,兩只箭同時命中,那只熊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不少軍土喝道:“太子射中了!”秦王這邊大呼道:“秦王射中了。”不過太子加上齊王的部屬要比秦王的多,所以喊的聲音稍弱了一些。

秋白怎么放過這次表忠心的機會,對巴土道:“使勁喊秦王射中了。”巴土感覺好玩,便點了點頭。

兩個一起喝了起來,秋白聲音又尖又利,巴土的聲音渾厚,帶著吐谷渾特有的腔調,雖然沒有對方的聲勢大,但勝在別具一格,瞬間將對面的聲音壓的死死的。

不管是秦王的部屬和其它兩人的部屬聽到兩個聲音古怪的喊聲,一個個放聲大笑。

就在此時,突然有聲尖利的聲音喝道:“保護陛下。”秋白一聽聲音便是皇宮力士的聲音。

原來李淵適才看到眾人射的熱鬧,心中技癢,便悄悄下了車,來到外圍,太子和秦王射殺的黑熊乃一公一母,母的身體比公的形體小了一圈,大家注意力都在公熊身上,沒想到母熊見公熊死去,瞬間便發了狂,向人群沖去,沖的方向恰好是李淵的區域。

當眾人看清后已經救之不及,恰在此時,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跳到李淵面前,一拳向黑熊打去,秦王高喊道:“莫要射箭。”

原來跳出來的人正是他的心腹大將尉遲恭,他怕諸人射殺黑熊誤傷尉遲恭,所以急忙喝止。

李淵驚魂稍定,也是大喝道:“不得射殺壯士!”

尉遲恭一拳打在黑熊的臉上,黑熊抬起熊掌向尉遲恭扇來,尉遲恭身躲過,然后和黑熊抱在一起,一用力,將黑熊掀翻在地。接著一拳接一拳的向黑熊打去,只打了數十下,就將黑熊打的奄奄一息,即將死去。

太子聽過尉遲恭這個名字,聽說作戰勇猛,如今見他徒手斃熊,心中對此人更是喜歡,沖著身邊的魏征問道:“此人可否為我所用。”魏征搖了搖頭,說道:“越是憨直的人,越是忠心。”太子道:“此人是我大唐之臣,總要試一下。”魏征道:“太子可以一試,結果只怕會讓太子失望。”

李淵受了驚嚇,對圍獵之事再也沒了興趣,便坐在車中休息,兵士們又驅趕一會,見林中沒有動物出動,便知山上動物盡被驅出。

其它兵士開始拾撿射殺的動物尸體,其他動物歸屬沒有異議,但此山最大兇獸那只黑熊尸體,太子府和秦王府的人各不相讓,都說是自己的主人射殺了這只黑熊。

兩只箭一支在黑熊的左眼,一支在黑熊的右眼,究竟這只黑熊歸誰,兩幫人各不相讓,爭的不可開交。

就在此時,太子和秦王一起來到了這只熊的尸體前。太子先是看了下黑熊,又看了下秦王,說道:“二弟,莫要為一只獸畜傷了你我兄弟的和氣,這只熊算你的,但你手下剛才屠熊的猛將歸我如何?”

秦王冷笑道:“太子慎言,將士不可辱,你拿獸和人相比,是不尊重尉遲將軍。”

太子拍了一下腦門,說道:“唉唷,是我想的不周到,這樣罷,你若是將尉遲將軍送與我,你有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

秦王怒道:“太子久不征戰,想必是糊涂了,將軍百戰死,豈能如優伶一般轉來轉去,此話休題。”

太子臉色瞬間變冷,說道:“既然賢弟執意不從,這只黑熊我是不讓的!”秦王霸道應道:“我自然也不讓。”秋白突然插口說道:“那就一人一半,都是兄弟,和氣生財。”

眾人聽了此言,皆是一愣,齊王卻道:“熊被割去一半,不成整體,這有什么意思。”

就在此時,阿慶騎著白馬飛奔而來,到了太子面前跪下道:“太子,山中沒有別的野獸,特來交令。”

秦王看著阿慶的白馬,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太子微微一笑,說道:“二弟,既然雙方都爭執不下,不如這樣,這匹白馬性烈,你若是能降服這匹白馬,不光白馬歸你所有,就算是這頭黑熊,也歸你所有,你看如何?”

秋白聽了此言,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剎那間感覺到這是早就設立好的一場陰謀,在王府他可知道,這匹白馬只聽阿慶一個人的話,世上其它人根本無法降伏白馬。

很有可能這是王珪的毒計,看中了這匹馬的烈性,讓太子有機會讓秦王試騎,秦王征戰拼殺,對馬喜歡的程度要遠遠大過太子,若是能讓秦王受傷,那自然再好不過,若是摔死秦王,那大事可定。

他急忙拉住秦王,說道:“秦王,一只黑熊罷了,你就讓給太子罷。”長孫無忌此時將秋白拎過一邊,罵道:“此處哪有你多嘴的份,秦王豈能降不了這匹白馬。”

秦王素知秋白甚是神奇,剛才見他突然變色,寧可退去也不讓他騎白馬,便感覺此事有些古怪。有心拒絕,但看了一眼白馬,越看越愛。心想著若是能將此馬降伏,將來戰場上拼殺能助我三分力量,他瞟了一眼阿慶,心道:“這個少年不大,他能降伏白馬,難道我不成嗎。”

正要開口答應,見秋白沖他不停的使眼色,心中又是一陣猶豫。就在此時,太子說道:“既然秦王不敢,來人,將這只熊給我抬回去。”

秦王聽了此言,瞬間激起豪情萬丈,喝道:“且慢,不過是匹馬罷了,看我怎么降伏。”太子笑道:“若是不能降伏,那馬和熊都歸我所有。”秦王大喝道:“好!”

秋白哀嘆道:“完了!”他瞥了一眼阿慶,見他面無表情,心道:“能控制馬的只有阿慶,若是能控制阿慶,自然可以控制馬。”

但是對面是太子,自己怎么敢當著太子的面對阿慶動手嗎,何況,就算動手,對方的侍衛眾多,也必將自己給攔住。一滴汗從秋白的額頭上滴了出來,心中不停喊著:“怎么辦,要想一個辦法。”

他看了一眼巴土,心中想到,在場的人中,只有吐谷渾身份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阿慶,一個是巴土。若是讓巴土用吐谷渾的話通知阿慶,也不知道他聽不聽,事到如今,也只能試一試了。

秋白退出眾人面前,招呼巴土到了近前,小聲道:“巴土,那只馬降伏不了的,你知道罷。”

巴土點了點頭,秋白道:“這些人想要害秦王,才會讓秦王降伏這匹馬,秦王是將來的陛下,可不能死。”巴土又點了點頭道。

秋白繼續說道:“到時秦王降伏白馬時,軍士們肯定會大喊大叫,到時你用吐谷渾的話警告阿慶,讓他安撫白馬,你明白嗎,你要知道,你現在喝酒的錢是我給的,你將來喝酒的錢是秦王給的,要是秦王有事,以后你就沒錢喝酒了。”

巴土眼睛一瞪,搖頭道:“秦王絕對不能死!”秋白道:“不錯,秦王是不能死,但是就算你警告阿慶,阿慶若是不聽,怎么辦,有什么辦法讓阿慶聽你的警告。你們吐谷渾最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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