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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好久不見

“紅子大人。”管家在安以律離開之后出聲詢問,“您真的信任這個人嗎?”

小泉紅子舒展著雙手,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指甲,“你覺得他不值得信任?”

“他用刀對著您。”管家的聲音甚至顯得有些委屈。

“那是因為我先試圖魅惑他,是非對錯我還是分得清的。”小泉紅子笑了笑,“他沒有被我迷惑,這很好,證明了他不是個廢物。”

“但是——”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

管家立刻卑微地深深低下頭,雖然他本來就已經鞠躬得夠深了,“當然沒有,紅子大人。”

小泉紅子滿意地抬了抬下巴,屈尊降貴地解釋道,“我當然不會隨隨便便信任一個偶然碰到的、底細不明的人。你沒注意到他只說了自己的名字嗎?真是小心謹慎呢。”

“那您……”

小泉紅子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水晶球,那是她白天表演時曾經用過的道具——雖然是表演,但那也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魔法道具。

“我看到了他的命運。”她回想起水晶球展現給她的模糊啟示,喃喃道,“逆流而上之人……如果說是對抗命運的改變,倒也說得過去。”

她難得遇見如此難以解釋的啟示,即使今晚他們沒有遇見,她多半也是會關注對方的。

至于信任……

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匆匆忙忙定下的合作,本就很難說得上是信任。但小泉紅子從出生開始便與魔法相伴,比起真實的經歷她更信任自己的直覺,或者說,靈感。

她對怪盜基德的命運很感興趣,對“安”的命運也很感興趣,而他說要和自己合作,那么為什么不呢?

“哦,對了,”小泉紅子想起剛剛安以律告訴自己的那個名字,隨口吩咐道,“去查查‘后覺者’這個組織。”

“遵命。”管家鞠躬離開了。

-

安以律今天醒來的時候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預感在他照常吃完早飯之后就立刻得到了應驗。

“有人找你。”基爾在他吃完飯之后出現在他眼前,還是上次他見到對方時穿的那身裝扮,和這個基地里出現過的每一個人一樣,就好像他們每個人的衣柜里都有無數件同樣款式的衣服。

……咳,別人不一定,但至少琴酒肯定真的有。

除非他從來都不換衣服。

安以律把杯子里最后一點橙汁喝完,看向基爾的眼神略帶驚訝。

這個女人在基地里神出鬼沒,明明一直都在基地里待著卻沒人能找到她,但當她想找到你的時候,總是能立刻出現在你眼前。

——基爾從來沒離開過澄月大廈是安以律偶然從別人口中聽說的。這令他有些好奇。

“找我?”

“嗯。”基爾微笑著點了點頭,頭上的【30%】紋絲不動,“應該是針對你的調查結束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正常地進行任務了。”

安以律并不是很想聽到這句話。

這就代表他這段時間的休假馬上就要結束了,他一點都不期待即將到來的社畜生活。

“他在頂層大廳等你。”基爾干脆利落地說,然后就轉頭離開了,和她來的時候一樣雷厲風行,像一陣風。

安以律若有所思。

不過他沒耽誤什么功夫,直接就去了基爾所說的位置。

這里是澄月大廈的最高處,房間相當寬闊,幾乎占據了半層樓。因為是頂層所以采光很好,還附帶一個調酒的吧臺,是個很受歡迎的放松地點。

安以律上來的時候不意外地看到了零星幾個人四散而坐,全都穿著代表組織的黑色衣服,有一個人還戴著帽子背對著他坐著,把特征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正尋思著到底是誰想見自己,忽然目光凝滯了。

是那個戴帽子的人。他頭上的那個進度條……

安以律下意識地打開地圖。果不其然,對應的位置正閃爍著紅色光芒,而地圖上卻不止這一個紅點。

他愣了愣,沒想到小小一個頂樓大廳居然在這個普通的日子集齊了兩個黑化人物。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被人從身后輕輕拍了拍肩。

安以律慢半拍地轉過頭,看到一張自己從來沒見過的臉。

“是我。”這人聲音倒是很熟悉——是茲瓦尼亞。他今天是個大約三十多歲,留著整齊小胡子的男人,倒是令安以律想起毛利小五郎,“正好我在找你。”

“你找我?”安以律又瞥了一眼地圖。沒錯,兩個,其中一個應該就是眼前的茲瓦尼亞。

至于另一個……

他還沒來得及再往那個方向看一眼,就被抓著手臂拉走了。

茲瓦尼亞抓著的是他的左手臂——他因為要保持清醒所以自己主動割傷自己的那一側。現在它因為小泉紅子的藥劑而恢復得完好如初,完全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

茲瓦尼亞臉上也沒有任何傷勢,盡管安以律相當確信自己昨天晚上在他的臉側劃了一刀。倒是他的胳膊,雖然沒有任何包扎的跡象,但是明顯有些活動不便。

看來恢復這么快的只有他一個人。

安以律沒有忽略茲瓦尼亞打量他左手的那一眼。盡管對方做得很快。

他開始懷疑了——未必真的是在明確懷疑安以律,但是他無疑意識到了昨天出現的人或許與組織有關——他的身份只有怪盜基德與茲瓦尼亞會引來敵人,前者神出鬼沒,因此對他來說更有可能的是后者的敵人。

這倒也不能說錯,安以律并不是特別關心怪盜基德如何行事,但是顯然他不該待在組織里。只要黑羽快斗還頂著茲瓦尼亞這個代號一天,安以律就一天想把他送進少管所讓他好好反省。

安以律沒問對方的傷勢,其一是因為他覺得他們還沒熟悉到這種程度,其二是因為茲瓦尼亞明顯在遮掩,他故意隱藏著自己的傷勢,顯然即使在組織的基地里也不能讓他放松——也許正是因為在組織的基地里,所以才不能放松。

雖然還是讓他看出來了。

“嗯哼。”茲瓦尼亞輕快地回答了安以律的問題,把他帶到一旁坐下,神情自若地推給他一張報紙,“看看?”

安以律低頭一看,報紙上正刊登著一封目的明確的挑戰信——挑戰的對象是怪盜基德。

“‘藍色生日’的事情還沒完,記得嗎?”茲瓦尼亞嘆了口氣,像是提不起興趣一樣說道,“服部平次上一次被我們擺了一道,看樣子是不想善罷甘休啊。”

“所以他們主動再次展出了‘藍色生日’,想抓到你。”

安以律打量著那封信,假裝對茲瓦尼亞探究的視線一無所知,就好像昨天晚上什么都沒發生。

“五天后?目標是你?我以為他們會對‘后覺者’更感興趣。”

他一邊問,一邊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凝聚在自己的小腹位置——就是他覺得自己的脾差點被茲瓦尼亞一腳踹裂的地方。

而安以律是個相當記仇的人。雖然當晚他就把這事記了下來并且決定以后在茲瓦尼亞身上復刻一遍,但是現在茲瓦尼亞的注視讓他再次想了起來,所以他果斷地把“一遍”升級成了“兩遍”。

然后他慢悠悠地伸展了一下身體,就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身上并沒有什么意外多出來的傷勢。

這顯然有些效果。

茲瓦尼亞輕輕‘嘖’了一聲,終于把視線從安以律身上移開了,“對于他們來說,抓誰都是一樣的。連誘餌都能重復利用,真是節省。”

安以律放下那份報紙,抬起頭注視著他,目光中沒有絲毫心虛——當然,這可不是他偽裝出來的,他的確不會覺得心虛。真是極好的偽裝,他甚至要感謝自己的人格障礙了。

“你似乎不太擔心‘后覺者’。”

“一群喪家之犬罷了,掀不起風浪。”茲瓦尼亞打了個哈欠,“這可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組織里自然有別人負責。”

“斯內克就是落到了他們手里吧。”

“他還能去哪?”茲瓦尼亞說著,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樣,警告地看了安以律一眼,“別去關心這些事,那群人即使是在組織里也……”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接著說下去。

“也什么?”安以律故作迷茫地追問。

“沒什么。”茲瓦尼亞避而不談,稍稍壓低了聲音,“總之你記住,別去探究組織里一切和魔法有關的事情就行。”

安以律用一種隱藏得很好的探究的眼神盯著他。

小泉紅子說過,茲瓦尼亞身上有和魔法接觸過的痕跡。而聽他現在的意思,似乎組織里有專門負責魔法事務的人員存在。

會是誰呢?是原著里出現過的人物,沒出現過的路人,還是說……是扇動翅膀的那只蝴蝶?

——原著里組織可沒有會魔法的人,而這些人的黑化總不能是莫名其妙有天醒來覺得都是世界的錯然后“我討厭紅色,最后卻喜歡上了血;我討厭孤獨,最后卻喜歡獨自一人;我喜歡天使,最后卻變成了惡魔;我討厭受傷,最后卻每次都要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小時候對著朋友笑,長大了對著電腦笑;小時候喜歡粉色,長大了卻喜歡黑色;我喜歡大雨,因為這樣就沒人看出我在哭了。我累了,我想通了,他們說我壞,我就壞給他們看”吧?

又不是三年級小學生……話說現在連三年級都未必興這一套了吧。

安以律倦怠地垂下視線,盯著茶幾表面兩人的倒影看。

從他現在的經歷來看,這個組織和原著里的組織顯然有很大的不同。

這個世界和原著最開始的分歧在哪?茲瓦尼亞又在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組織對他的期許又是什么?

他是否接觸過組織內負責魔法的人員,還是說,他就是他們的一員?

安以律思考這幾個問題太過于投入,他的視線漫無目的地漂流,茲瓦尼亞的倒影在光滑的茶幾表面變得模糊,融化,進而消失在他的視野中——他沒注意到茲瓦尼亞猛地抬起頭,看向他背后時眼神驟變。

一個腦袋上扣著鴨舌帽故而難辨神色的身影倒映在茲瓦尼亞的眼睛里,他的瞳孔因為緊張而收縮。

“——你怎么在這?”茲瓦尼亞過于警惕的語氣讓安以律回了神。

他順著茲瓦尼亞的視線剛想往后看,卻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那只手上傳來的力量令他不由自主地一頓。

那個瞬間,不知道為什么,他腦子里忽然劃過自己小時候看動物世界時某個一閃而過的景象——一只鷹從空中俯沖下來,一陣風般掠過鏡頭,精準地抓住一只草原犬鼠,而后揚長而去。

肉眼是很難捕捉到這種場景的,但是高速攝影機就另當別論了。它的一舉一動,肌肉的每一次收縮,羽毛在風中顫動的細節,都在慢鏡頭下分毫畢現。

當然,那只不幸的草原犬鼠并不能抵擋天敵的利爪,當那只爪子按在它身上的時候,它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盡管安以律對動物毫無同理心,但在那時候他卻詭異地感到了一絲奇怪的恐懼——奇怪在他并不替獵物對鷹感到恐懼,而是替場景中的一切對攝像頭——對那個把捕食者、被捕食者與整個經歷都忠實地記錄下來的攝像頭;對那種沉默著洞悉一切的、手術刀般鋒銳的、剖析一切且絕對客觀的透徹——感到恐懼。

他本該遺忘這種感覺,他也的確曾經遺忘過。但是這只按在他肩上的手重新讓他回想了起來,連同那個場景與當時的感受——正是這一瞬間身體下意識傳遞給他的恐懼讓他沒能轉過頭。

……恐懼?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僵硬的原因。但是,為什么?

“我還在想你怎么沒有過來。”

一個令安以律異常熟悉的聲音在他背后響了起來,然后說話的人繞到了他面前,毫不客氣地在他身旁坐了下來,臉上帶著笑意看向他。

“好久不見,”那個頂著安室透的臉和聲音的人用和安以律印象中截然不同的語氣說道,“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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