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濤最近遇到坎了…本來他今天要帶我入席面公開和我的戀情，但我覺得不合適。同時也拒絕了他要送貴重禮物的心意。”

“你很糾結？”

“是，其實我們在一起不過數月，都在表現美好的一面，他試圖讓我看到他生活里的陰暗面，可我害怕，不想走近，不想看。”

“你從家鄉一步一步挪到這里，多不容易…賀州問我，你為何拒絕金存？他朋友的性格人品最沒得挑的，為了你的離開頹廢了很久…深夜打烊一個人開車來杭州偷偷看你，凌晨歸宿…都不夠打動你！我只能說你心底一直有個人，念念不忘…如今你終于和他遇到又為何不愿意了？”

“我也不知道，總覺缺了點什么…”

“缺完美。”

“他曾經在我的世界里就是無可挑剔的…”

“姑娘，那是少女時代對異性的完美刻畫，現實里不可以這樣認為。”

“所以，我糾結…我要不要繼續。”

“看著你和他牽手，不想看著你失落離開…要不是你來杭州，打動了我，我也不會不顧廉恥自尊來杭找賀州，別我來了，你卻要走…”

“暫時放心，我要存夠開店的本錢和能力才會離開。”

秋燕悄悄湊過來問：“你是不是和他那方面不和諧？”

“哪里的話…”我澀紅了臉。

“這個很重要，我就是因為賀州那方面好才和后來的那兩位不和…”

“我又沒有和別人有過，不具備條件比較。”

“那你舒服嗎？渴望不渴望？”

“沒想過那么多。”

“完了，你呀，你有大問題！”

“第一次是帶強迫性的？”

“嗯，拒絕了。”去年夏天，在他母親的寺廟南院，二樓藏書閣內的畫室里，我在臨摹他的作品《荷花》真跡，我說起在初中一年級下冊一本國畫作品教學集里見過他的畫本，不同角度的荷花蓮葉…后來到高中時期來杭州選擇畫室學習備考，好巧于斷橋邊遇到正在畫荷花的他流連觀望多日…再收到來杭的實習郵件，那點微弱的念想燃起了澎湃，多次徘徊斷橋殘雪不見君，卻輾轉于酒廊一眼相遇，聯發三封信訴說，才換來如今在他的私人畫室面對面交流…任憑誰都會認為我對他深情款款。于是他讀著我寫的字，忽然來撩撥我的手，沒讓我覺得好而是褻瀆，驚的我落荒而逃…

“后來呢？相隔多久你又答應了？”

“半年多吧…他為我做了很多，邀請我晚上去畫廊兼職，給我美院入學手續，帶我入寺廟讀經焚香解惑…”

“藍濤起初以為你是行動派嘛，意外反轉成精神派。他有耐心的，挺好，不過結果一樣，他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

“所以，一旦分開，我會比他受折磨多。”

“一定的，他會影響你往后的感情方向。戀愛就是這樣，不迅速往前就一定會分裂…”

“如果他沒離開國畫…”我思索著。

“想什么呢，沒離開國畫，在美院里做教授，那個專業門檻之高…你能在這條街遇到他？還不是要拜他弟弟所賜，或者拜他家庭變故的不幸成全了你的月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