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我盯著他發癡。

“有呀，你！”他笑著回應。

“除我之外呢？”

“聽學生們議論過。”他想了想。

“我要是做了你的學生也會這樣評價的，但不會與你…”

“親密？還一直都沒說你為何絕緣師生戀？”

“說不好，總覺得那種戀情不純粹。”

“也是…”

“你認同了？”

“是認同你的認同！”

不管是真心認同還是敷衍我都可以…

“要是樂樂在就好了，這些骨頭可以給它磨牙。”

“你喜歡帶過來給你養好了。”

“不好，我沒有完全屬于自己的窩，等我有了才能供養它。”

“你那么勤奮工作是為了給自己造窩？”

“原來在你眼中我是勤奮的。”

“當然，任何老板都喜歡你這樣的管理者。踏實不說還忠誠，不違背指令，聽話照做。從不提辛苦…”

“因為老板們都是看結果的物種，他們不會管你用心努力的過程。”

“如果你做了半個老板呢？”他是指畫廊。

“不行，我做不了你的合伙人。”因為我還一無所有。

“好吧，距離產生美。”

他理解錯位。

“你別動，我收拾。”

我起身把殘渣打包放進垃圾桶，清洗餐具，放入外帶籃子里。

舉著燈去庫房看近期售出的裝裱畫…

不一會，一股花露水清香貼近背后…他的念動指向我…

“水里有你的味道真好…”藍濤輕輕撫摸。

“第幾次了？叫你別用我用過的水…”

“我不介意，在小庵有兩次，這里還是第一次。”

“什么癖好。”

“混著油墨味的癖好…”

去詩畫般：

藍墨赭石交相輝映、山紅澗碧爛漫入邪。

前身不挨衾、后立廊前指。

風一陣雨一陣

密室逃脫鈴聲生

殘燭魅影馳騁

…

縱橫

…

許久，天微明

風聲雨聲漸小

拉開簾子，玻璃上貼滿殘枝灰泥，看不清街道。

我起身穿衣，怕驚醒還是睡夢之人。

躡手躡腳下樓，穿過馬路，無數枝條落地，橫七豎八的堵著下水通道，顧不得多看，急忙回到三樓宿舍，換上整潔衣服。

想起昨夜瘋狂，臉紅耳赤。

忽然又擔驚受怕起來，拿著錢包上街，看藥鋪是否開了門。

環衛才帶著水車清掃大街，有很多店鋪大門損壞，垃圾物品還待整理，營業時間估計要推遲…

無奈只好折回。

想問陶是否有備用藥，又不知如何開口，徘徊了幾圈終究沒有問出口。

打開會所大門，迎來街道人員詢問是否安全，我點頭說不用照顧，都好，只是做衛生而已。不多久，對面酒廊、畫廊的旋轉門在微微動起來，心忽然跳動，果然是藍濤立身而出，接受詢問…

他恢復如常斯文模樣，走下臺階看市容市貌僅僅有條…

不經意般立于我的不遠處，用足夠我能聽到的聲音問：“去哪里了？”

“還能去哪里？藥店啊，買事后緊急…”

“買到了？”

“沒有！”我氣急敗壞。

他忽然捂嘴偷笑道：“晚上來拿，我去買。”

“嗯。”我點頭回去工作。

心算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