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幽尷尬的收好胭脂,應無淵也笑了笑。
“心虛了?”
硯幽便點頭,然后正準備跑路,應無淵見了立即眼疾手快把硯幽拉回來。
“搗完蛋就想跑,這可不行!”說完,應無淵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
“干什么?”硯幽愣了愣,應無淵繼續說。
“罰你今日抄我名字三百遍,抄不完今日沒有夜宵吃。”
“啊!”硯幽痛苦地癱倒在地上,應無淵便將她拉起來。
“地上臟。”
“我都要活不下去了誰還管地臟不臟!”
應無淵剛要開口,此時屈融卻突然走了進來。
“尊主!”屈融似乎有什么急事,應無淵便看向屈融。
“何事?”
屈融不說話,只另一個人走了進來。進來的人正是白天的那個傀儡。
硯幽一臉好奇的端正坐在應無淵身后,那人恢復神智后拾掇拾掇竟然還多了幾番大義凜然的感覺。
應無淵一見他的臉便立即站起身,嚇得身后的硯幽瞪大了眼。
“茂叔!”
“少主!”
少主?
他們之前認識?硯幽正思索,面前應無淵已經走向那人。
“當年你突然離開消失不見,我還以為……”應無淵沒有繼續往下說,茂瀚文看著眼前已經長大的人,眼中泛著淚花。
“你也長大了,有你父親當年的風范!”
“茂叔,您當年為何會突然離開?”
茂瀚文聽后不禁得嘆了口氣,但是在說之前茂瀚文還是警惕的看了一眼應無淵身后的硯幽。
“這位姑娘……”
“您放心,她不會做什么。”
茂瀚文聽后終于放心的點點頭,開始說方面的事:
“當年你父親的噩耗傳來,我便立即帶人前往想要尋回你父親,可惜,我還未抵達便在半路遭人伏擊。而伏擊我的人,你應該也能猜到,就是當初的畢氏首領,他將我活捉后便用畢氏秘術血符控制了我,還給我下了禁制讓我無法輕易恢復神智,后為了進一步控制我,便又給我下了保生毒。
我本是冥沼獸修煉后化人,中了保生毒后使我隔一段時間便要回到水中,否則便會渾身流膿。若你們來時在訥海之中有看見一只巨獸,那個就是我——只是那時畢凌風已經控制了我的神智,我誰也認不得。”
“畢氏為何要伏擊您?”
茂瀚文聽后也搖了搖頭:“當年我們四人跟隨你父親征戰四方才有了瀾滄,可沒想到,他最后還是折在了自己人手里。”
說到這里,茂瀚文突然看向應無淵身后的硯幽。
“敢問少主,這女子和少主是什么關系?”
應無淵聽后,立即解釋:“她只是一個無辜之人,名叫硯幽,并無害人之心。”
“硯幽?”茂瀚文思索一番,有些詫異的看向應無淵。“可是上澤披霞淵青嵐山上咽幽泉的那個咽幽?”
應無淵點點頭。
茂瀚文不禁倒吸一口氣。
“怎么是個女子?”
“茂叔,是有什么問題嗎?”
茂瀚文聽后,搖了搖頭:“當年,我聽你父親提起過,在上澤披霞淵的青嵐山上有一汪咽幽泉,泉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還是‘靈’所化。當年你病重時,老將軍帶兵殺上披霞淵,特地到青嵐山去找咽幽泉為你治病。”
這話一出,應無淵驚愕的看向硯幽,此時硯幽一臉懵的看著兩人。
原來,我救過他嗎?
可能我還沒有想起來那一部分記憶吧……
茂瀚文的這番話一瞬間點醒了應無淵,我當時很困惑為什么自己手掌心會有方印,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同硯幽訂立下的契約。現在看來,一切都說的通了!
當初父親一定是為了救他就同硯幽定下了契約,然后硯幽按照約定救了自己。只是,父親到底答應了硯幽什么呢?
“茂叔,你可否能再將當年我爹為了救我之事說的詳細一點?”
茂瀚文聽后,也再次想了想,最后無奈地搖頭。
“當年的事我就記得這么多了,恐怕……”
聽到這里,應無淵只能嘆了口氣作罷。
“無妨,能知道這件事也已經夠了!”
聽到這話,茂瀚文看向硯幽:“聽少主的意思,少主與這位姑娘之間似乎有什么事?”
應無淵如今還不能將這件事完全告訴茂瀚文,否則只會讓多一個人擔心他。
“并沒有,只不過硯幽她丟了記憶而已……”
說到這,茂瀚文突然警惕起來。
“少主可要小心,當年將軍千叮嚀萬囑咐的事。少主當年在這里栽過跟頭,切不可大意!”
茂瀚文這句話讓應無淵愣了神,他只記得父親反復叮囑讓他不要輕易接近女子,可是他卻不記得到底發生過了什么,父親對此也什么都沒有提到過。
“茂叔,父親這樣做,是發生過什么嗎?”
茂瀚文聞言,才意識到應無淵竟然已經不記得那件事了。
“也罷,雖然老將軍不想讓你記得,但是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你也應該知道。”茂瀚文說著,又看了一眼硯幽。
“你知道你為何會重病難醫嗎?就是因為一個女孩。當年你年紀還小,尚是個小孩,那時候你同你爹出征卻在戰場上救了一個女孩。老將軍原本說什么也不愿意留下她,可她很聰明,竟然打上了你的主意,讓你去求你父親讓她留下來。
這本也不過就是多一張嘴吃飯的事,老將軍見你確實跟這個女孩要好,便也心軟同意將女孩留了下來。可沒想到,這個女孩并非是一個單純的小孩,乃是花神所化,她趁機給你下了七星堆骨毒,此毒毒性強烈,七日后骨節處七星顯現就會必死無疑。你父親發現你中毒時你已經昏迷,此毒又難以解除而你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所以,萬般無奈之下,你父親只能強行攻打上澤,一路攻上披霞淵青嵐山,請咽幽泉救你。
也就是那以后,你父親不再允許宮中有女子出現,也囑咐你小心接近你的女子。”
應無淵聽了茂瀚文的話,再次看向硯幽。
此時茂瀚文又說:“少主真的能確定此女子是咽幽泉之靈所化之人?”
“是。”說完,應無淵將手掌心的方印亮出來。
“這是?”
“方印,也就是她的印記。”應無淵回答道。
茂瀚文看著印記上確實寫著“硯幽”兩個字,便松了口氣。
硯幽看著二人一聲不敢吭,生怕自己引起兩人注意后會被揍一頓,因為這個氣氛真的讓她覺得面前的這個老爺爺對她有敵意。
“茂叔,其實昨日救你之人也是她。”
茂瀚文看著硯幽,點點頭:“她既然是咽幽泉之靈所化之人確實應該會這些術法。”
呼……
硯幽松了口氣,她因為會這種術法逃過一劫。她也慶幸自己恢復了一部分記憶,不然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么被面前這個老爺爺處理掉。
“少主今后有何打算?為何會突然來訥海?瀾滄如今怎么樣了?”
茂瀚文問了一連串問題,應無淵有些愧疚的低了低頭,才說:“您有所不知,在你離開后三千年,我帶兵攻打上澤卻被另一位‘靈’所化擁有赤火的叫麒炎之人所傷,我被活捉封于陰墟幾萬年,如今也是才回到瀾滄。而在我被封印后不久,瀾滄便分崩離析了。我之所以會來到訥海便是也為了清理畢凌風,收復訥海,還瀾滄安寧。”
“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如果不是保生毒保我活到現在,我恐怕我沒有機會再見少主一面。”說著,茂瀚文便單膝跪下,然后抬手行禮。“我茂瀚文愿意一生追隨少主!”
應無淵立即扶茂瀚文起身,說道訥海的事,如今應無淵確實有一件事需要茂瀚文的幫助。
“之前訥海首領的位置我還找不到合適的人,如今茂叔您回來了,您可愿意擔任這訥海首領一職?”
茂瀚文聽后,再次抬手行禮。
“我茂瀚文愿為尊主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訥海的事情算是已經解決了,現在的訥海由茂瀚文擔任首領,應無淵十分放心。在離開時,應無淵還讓硯幽施法恢復了一下訥海的生機,給了訥海的百姓一條別的生路。
回到云淵,應無淵又在和屈融忙事情,硯幽總是想見他卻又總是見不到。
“硯幽姑娘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呢?”
硯幽聽后,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呆呆的坐在石桌前。
“不知道為什么,我現在覺得很難受……”
“難受?”紫煙和香嵐兩人相視一眼,然后紛紛湊到硯幽身邊。
“姑娘可以告訴我們是哪一種難受嗎?是那種酸酸的難受,還是苦澀的難受呢?”
硯幽聽后,認真的想了想。
“酸酸的。”
這話一出,紫煙和香嵐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姑娘這種酸酸的感覺,該不會是因為尊主才有的吧?”
這話一出,硯幽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們兩個,不會偷偷去告訴他吧?”
紫煙和香嵐聽了以后都立即搖頭,硯幽這才敢說:“其實,這兩天我總是想見他,但是他都沒時間理我。”
“就因為這個啊?”
硯幽聽后,確定了只是因為這個,就點了頭。
紫煙見狀,笑著說:“之前姑娘還不承認,現在自己想想,是不是像我們說的那樣?”
硯幽一聽這話,確實是像之前她們兩個說的那樣了。
這下硯幽頓時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好突然啊……”
“這種感覺就是這樣,你會覺得一點預兆都沒有,突然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