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額間黃色玉石
- 與平秋色共佳人
- 叢不吃草
- 3602字
- 2025-05-20 20:20:45
伴隨積雪慢慢的融化,天氣回暖,在一切慢慢陷入平靜,歸于平淡時。
董秋初一行人離開了靈楓谷,趙貴人成了新貴寵妃,湖冰漸漸化。似乎都開始歸入了平靜的生活。
靈楓谷
帶著的一個月時間內,自從講述了那個故事后,阿杏就沒再出現,同時賀蘭邵始發覺了一個異樣,先前董秋初額頭上本來翠綠的額飾,在一天平常的日子,變成了藍色。
宋禾曉順著少年目光,也察覺了不對,于是問“秋初?”
“嗯?”
賀蘭邵始道“你的綠玉變成了黃色。”這黃的很合,該是秋意的涼。
董秋初跟隨他們的目光,摸了摸額間的綠玉。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這十九年間,從沒有變過。“黃色?”
宋禾曉道“你這不會是玉吧。”
賀蘭邵始道“這個東西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董秋初搖了搖頭“不知,師父說是多年前一個高人,看了人文卦象,贈我保平安的。”
正當幾人為此思考,阿杏突然走了出來。“如今天也暖了,同董姑娘先前講的一件衣裙,現在可否一試呢。”說著化為飄散在空的落葉,伴隨銀杏葉落到少女眸前,阿杏的一只手,捏著葉,插在了少女鬢發間。
宋禾曉見狀,站在少女身前“哎~不是我不讓仙人去,而是現在神出鬼沒,實在令人好奇。”阿杏聽了這番話,也沒有氣惱“呦,你這小丫頭片子,澤豐真是把你慣壞了。”
“你認識我師父?”
“何止,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宋禾曉。”
賀蘭邵始道“哎呀,我也好奇,阿杏口中的那件衣裙,快快拿來也好讓我們一睹風采。”少年的摯愛之心,眼睛里是最藏不住的。
阿杏看著賀蘭邵始眼光閃閃的看著董秋初,不禁調侃道“哈哈哈哈哈哈,一群傻小子,傻丫頭。哈哈哈哈哈哈”
阿杏作為一個千年樹妖,人生而來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他從痛苦懊惱中漸漸被時間沖淡,在他的眼里這些個就是一群冒冒失失的年輕人。
阿杏帶走了董秋初,片刻后……少女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順著胳膊處有著一條長長的披肩,外面裹著一層薄薄的紅色的紗。
寬大的袖口上,衣領上繡著藍雁的圖案,裙擺長長的托在地上,卻猶如綿云般,不顯得厚重。簡單的盤發沒有壓低衣裙的艷,而是少女冷艷的長相,額間的藍玉,以及發鬢處的銀杏葉,襯托的更是清新脫俗。
視線從此蒙上了一層美,蒙上了一層驚嘆,同時也蒙上了一層淚。
賀蘭邵始夸道“太美了,穿著這身真的如天上仙人般。”
董秋初問“阿杏為男兒身,這身衣裙是誰的呢?”
阿杏回道“舊人之衣。”
“阿杏,雖說這個衣裙好看,但我不喜這么艷的顏色,多謝抬愛了,還是歸還你的好。”
阿杏也只是一個響指,未語將衣裙變沒。留了一句話“明日這里的結界會打開,你們可以走了。”說罷,又以極快的速度,如落葉般離去,同時少女發鬢的銀杏葉也消失了。
等人走后,宋禾曉疑惑道“難道是因為你拒絕衣裙,他生氣了?”
賀蘭邵始道“就算生氣又怎么了,那衣裙本來就是舊人穿過的,穿剩下的衣服,不喜歡還生氣嗎?這算什么道理啊?這些仙人的情緒真是怪怪的,陰晴不定。”
董秋初說道“難道是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嗎?”二人隨著少女的話,看著她正細細得摸著額間的黃玉。
宋禾曉則安慰道“怕什么?就算有什么不好的事,我們一起面對不就好了。”
賀蘭邵始道“是啊,你不要這么憂心忡忡得了,回頭我們準備些干糧,就前往蒼雪莊。”
董秋初聽到他們的話,笑了笑后說道“蒼雪莊不太平,為了以防萬一,我教你們幾招,乘人不備的招數。”
賀蘭邵始道“劍法嗎?”
董秋初只不過笑了笑“練練不就知道了。”
宋禾曉則壞笑道“嘻嘻,我們這也不算偷學你們天道院的東西吧。”
董秋初則寵溺的搖了搖頭“不會。”同時面對的也是那個俏皮可愛的小師妹。
寒魂淵
這里是個很少光亮照進來的地方,色調昏暗的屋內,發出一陣陣寒顫。
樊柒柒則蜷縮著身子,渾身的冷,緊緊抱著自己,那個兵臨死亡的體溫。似乎她的身上也有溫如玉同樣的隱疾。
薛熙見到此情此景,緩緩走到床榻前,坐在了少女身側。難得的關心“用藥了嗎?”
“沒用的,但這些又算什么,我要白鼎,只有這樣才能擺脫掉這些可憐的過去。”
薛熙嘲弄道“哼~你先看看現在的自己吧,蜷縮著……瑟瑟發抖樣子,跟我在竹山見到的溫如玉一般,同樣可笑。”
樊柒柒則很是不屑,用盡力氣,幻化出手中的紅刃,不帶一點猶豫揮向少年的側頸,薛熙則顯得淡定,刀刃鋒利,只是輕輕的抵著,便破開了劃痕,血被擠出皮膚,順著浸濕的衣領。
“還輪不到你多嘴”
“不會吧,你還惦記著他?”
“這跟你沒關系。”
“最近收的一個新徒弟,我看啊,這個溫如玉一樣的不長記性。”說罷,薛熙則淡定回眸,盯著少女的那雙犀利眼神,只是冷哼一笑“樊柒柒啊,沒人比我更了解你了,我還要幫你找白片,你怎么會舍得殺我呢,但是吧,白鼎之事你可要努力了,如果是我拿到了……”說著緩緩靠近,側在她的耳畔,挑了挑眉道“第一個活刮了你。”
樊柒柒聽到,則更是不屑“你算個什么東西”隨即推開薛熙,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我也一樣的了解你,你惜命的很,不會輕易的去死。但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跪著,一直一直的跪著。”這句話在加上樊柒柒那副殺人的表情,讓見過很多大世面的薛熙,也不禁脊背發涼。
薛熙坐起身,拿出手帕捂在側頸的傷口上。一臉生無可奈的樣子,留了一句“瘋子”隨即憤怒離去。
竹山
天道院
師門中溫如玉與杜清杯恰巧遇到時,溫如玉刻意的躲避,杜清杯的不知所措。仿佛無聲的訴說著。
云紀道“大師兄,對這個尚幽是不是太上心了點。”
梵佛道“你們還不明白嗎?”
杜清杯問“明白什么?”
梵佛解釋道“幽這個字,大師兄很喜歡幽字,連住所都起名為幽心,幽之心尚”
云紀非常驚訝“蛙趣,難道大師兄他……”說著用手指劃了劃衣袖。
杜清杯則非常憤怒“不可以!什么幽心尚,大師兄絕對是被蒙蔽了。”
梵佛則問“那要怎么做。”
云紀道“我有一個計劃,不過這些可都是為了大師兄。”
梵佛卻也跟著湊近了耳朵。
午時
云紀正在肅桐閣整理成年舊物,這時一個敲門聲傳來。
“是我,尚幽”
“哦哦,快進快進。”
推開門后,尚幽的頭上仍然戴著薄紗箬笠。
尚幽恭敬的行禮“云紀師叔,喚我而來所為何事。”
“哎呀,都是些小事,就是我眼下手頭的事沒有忙完,想你來幫我送些東西,到山下的樺壁塔里。”
“是”
云紀從腳邊拿起一摞又重又高的舊書,舊書上則附著著厚厚的塵土“這些呢,你到樺壁塔后,那里門沒有鎖,進去了隨便找個角落放下就成。”
尚幽吃力的板著書卷,在出了肅桐閣的大院后,外室的子弟,看他舉步維艱,于是乘人不備,絆住了他的腳,打掃的弟子,掃帚一揮,舊書被打到了遠處。
弟子1道“呦,改名換姓,混在內室,這人都變嬌嫩了不少嘛。”
尚幽憤怒著看向他們,質問道“你們要做什么?”
弟子2“因為看你不爽,憑什么,我們天道院外室累死累活,進不了內室學藝,而你卻能輕輕松松拿到我們努力四五年都未達到的成果。”
弟子3道“你到底會些什么啊?”
弟子1道“可別小瞧了他,他會的東西可不少,尤其是最會舔著溫如玉的臭腳。”
尚幽則語氣悶沉“你們難道不怕蕭師尊看到你們所作所為,將你們趕出去嗎?”
弟子2則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口氣不小啊?”說著,用腳狠狠地攆著他的手,由于尚幽剛剛的摔倒,腳踝處受傷,一時間竟站不起來。
弟子3道“嘖,你一個沒有靈根廢物,也配用這些好東西?”說著,拿出一個小小的錦囊“你就全拿來吧。”錦囊被打開的同時,尚幽的身上猶如抽髓,渾身劇痛,其實吸走靈力有一個不怎么痛苦的辦法,而這個人卻選擇的用法寶,一點點的抽走的腌臜法子。
弟子1見狀十分得意,更是過分,蹲下身子,朝著尚幽的臉上吐了口唾沫“你現在若是能像舔溫如玉一樣,舔舔小爺我的腳,可以考慮給你留點。”
同時這種情景,無人相救的情況,躲在不遠處隔岸觀火的杜清杯,冷漠的掃視。
尚幽忍著疼痛與羞辱“休想。”
弟子2道“哼,真是嘴硬。”
弟子3則道“我看啊?干脆……”此時一道聲音劃破“干脆什么?”
同時杜清杯憤怒的盯去
梵佛走了過來“你們外室待著如此不老實,我看啊,只需我回了師尊,拔了你們靈根逐出山去。”
眾人見梵佛語氣第一次這么兇,一下子如蔫了的氣球。收起了剛剛的嘴臉,弟子1恭恭敬敬道“梵佛師姐,我們不過誰同他玩耍,”
弟子2道“是啊,誰知道他自己倒地上了。”
梵佛也不準備追究“算了,這事就這樣過去了,都還不快滾開。”
弟子3道“是是是。”
眾人紛紛落荒而逃后,梵佛的眼底先是閃過一抹心疼,再到一臉的冷漠。
尚幽道“多謝梵佛師姐”這一刻尚幽似乎成長了,他不再是那個被欺負就會哭的小孩,也不再是一個想起家之后,夜里默默抹淚的男孩。
梵佛好奇的問“我見過大師兄教你學劍,怎么不反抗。”
尚幽則搖了搖頭“不能再給師父添麻煩了。”
此刻梵佛表情出現了短暫的猶豫,轉身幫忙撿起書卷“一會兒我同你一起吧,免得再被人欺負了。”
尚幽強行擠出一抹笑“多謝梵佛師姐。”
梵佛幫他搬了一半的東西,等到了山腳處一個極為偏僻的地方,一個五六層高的塔,赫然出現在眼前。
樺壁塔三個字也格外醒目。
梵佛道“走吧。”
這個塔上鎖著重重的鏈條,此時尚幽明銳的察覺一絲不安,梵佛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柄如發簪大小的鑰匙。
尚幽前腳剛進,后腳便被沒有跟進來的梵佛,推到在地,將門緊閉。
驚慌失措的目光里,那道活著的光緩緩閉上,無聲的宣布著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