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便要去給皇后請安了,巧的是昨日秦染冒充的太子殿下也在皇后宮中。凇檸到是想瞧瞧這傳說中的太子與秦染有幾分像。然后她就驚到了。
除了瞳色不同,這二人的樣貌竟是分毫不差!
太子的雙眸是有些冷冽的水藍(lán)色,雖只是與秦染眸色不同,可舉手投足之間竟已有了幾分帝王之氣,氣質(zhì)冰冷沉凝,果真是少年英杰。
太子殿下……真的很好看啊。
“見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凇檸依著禮節(jié)跪下,端莊優(yōu)雅地伏身,“凇檸給皇后娘娘請安。”
秦染咽了咽唾沫,也乖乖跪好:“秦染給母后請安。”
只、只是這彬彬有禮的三皇子妃和昨夜扇了自己一巴掌的當(dāng)真是同一人嗎?
“啊呀,染兒和皇子妃快起來,坐。”皇后眼角雖已有了些細(xì)密皺紋,可從她發(fā)亮的眸子和尖瘦的下頷依舊能看出她往日的秀麗動人。
“凇檸啊,你覺得染兒如何呀?”皇后拉過凇檸的手,笑意盈盈。
“三殿下他……”凇檸抬眼看向秦染,見他緊張又好奇的樣子不禁好笑,“他挺好的。”
皇后顯然松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松檸的手,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我與染兒交代些事。”末了又笑笑,“我教教他怎么照顧女孩子。”
凇檸回了三皇子府,實(shí)是無聊得緊,秦染又遲遲不歸,再想想以聽過的那些傳聞,她不禁有些氣結(jié)。
秦染定是又去了仙桃樓。
她覺得郁悶,自己一個(gè)大家閨秀,難不成還比不過勾欄女子?
她越想越氣,一不留神踩到將化未化的冰面上,跌入了冰冷刺骨的池水中。
她不善水,落入水中后便駭?shù)卮蠼小?
意識逐漸沉淪之間,她感到有人跳入了池中。
再睜眼,對上的是一雙冷冽幽寒的冰藍(lán)色眸子。
“太下殿下。”她掙扎著想起身,卻被不容置否地按回到了床上。
“不必拘禮,姑娘受驚了。”默了默,他又道,“姑娘以后叫我秦旸便好。”
凇檸不敢看他,低低地應(yīng)了聲,微微地紅了面頰。
“姑娘若是無事,我便要先回府了。”他又從腰間解了一支精致的平安扣玉飾放到了凇檸手中。“若是姑娘有需要,可憑此物去太子府找我,秦旸自當(dāng)鼎力相助。”
“啊!謝……謝謝。”這次淞檸的臉徹底紅了。“秦、秦旸公子請回吧。”
秦旸輕笑一聲,說了聲好。
陽光溫和,四野皆寂,璧人一雙,歲月靜好。
后來幾日,秦旸總是托人來給三皇子妃送些珍稀玩物,若不是后來秦染沉著臉去了東宮一趟,凇檸的房間怕是要被撐爆了。
秦染總是不在府中的,松檸也實(shí)在無聊,所幸也不在俯中待著,整日整目地跑去皇后宮中坐坐。不只是因?yàn)榛屎蟠芎茫匾氖翘拥钕旅咳斩紩セ屎髮m中請
安,若是她一直等在那兒,總會等到一雙熟悉的冰藍(lán)色眼眸。
她原本以為太子殿下不染煙火,清冷孤絕。可事實(shí)似乎并不是這樣的。
他會在給母后請安時(shí)悄悄看她一眼,會在為母后沏茶后為她也奉上七分熱茶。他會在雪天撐傘送她回府,會在她剛剛進(jìn)門時(shí)為她拂去肩上霜雪。他會笑著望她,梨窩深深。他會在冰天雪地中牽起她的手,披上一展錦裘。
一切都美好的像是夢境。她深深地沉醉其間,不愿醒來。
心中似乎有什么萌發(fā)了,一點(diǎn)又一點(diǎn),細(xì)水長流,變成他的模樣。
但她知道結(jié)局是什么。
她是三皇子妃,無可更改。生是秦染的人,死是三皇子的鬼。
盡管秦染從未和她行房,甚至在新婚夜之后都不曾與她同房休宿。
可她知道秦染不會同意她改嫁。
因?yàn)樗芨杏X到他愛自己,太深太重,是她承受不起的獨(dú)屬于少年的溫柔熾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