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同樣的算計
- 偏軌
- 白日做孟
- 1935字
- 2024-03-06 19:12:42
“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了一跤。”陸詩舟這么說著,神情卻透著赤裸裸的譏諷,瞧著便是副有內情的模樣。
他其實已經察覺到阿九沒那么愛他了,不然又怎么會在他的提醒下,才發覺他身上的傷更嚴重了。
不過沒關系,感情這種東西本就瞬息萬變,只要有那么一丁點兒的愛,他就能憑借對阿九的了解,攪的他們不得安寧。
憑什么唯有自己痛苦,大家一起痛苦,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只一眼,林阿九就看出了他的神情不對,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她問,“究竟發生了什么?”
陸詩舟不答,只是搖頭苦笑,“沒事,真是自己摔的,跟那么在山上一樣。”
是啊,一樣的...
“陸詩舟!”她厲聲喚道,四目相對,他眸底盡是苦澀,隱隱能瞧出幾分隱忍來,她忽地軟了語氣,透出些許祈求來,“我希望你能過的好,你明白嗎?”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靜靜的瞧著對方,莫名的,陸詩舟嘆了口氣,“我也希望你能過的好,別問了。”
偏巧這時,外面傳來馮逸陌的聲音,“阿九?”
陸詩舟宛如驚弓之鳥,飛快的推動著輪椅就準備離開,“阿九,別說你見過我。”
身后傳來林阿九的壓制在嗓子里的聲音,“陸詩舟!”
算計于眸底轉瞬即逝,面上依舊是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好戲要開場了...
輪椅在地毯上顯然有些難以推動,就那么恰好和門外的人迎面撞上。
一字一句,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鬼鎖魂,“陸、詩、舟。”
筆直修長的腿擋住去路,再向上望去,就見神色難辨的馮逸陌,他雙手環肩,唇角微微上揚,仰視的角度替他平白添了幾分戾氣。
指尖悄然搭在輪椅上,他彎下腰,視線與陸詩舟平齊,薄唇輕啟,帶著直白的威脅與厭惡。
“看樣子,腿好全了。”
陸詩舟猛地一顫,密密麻麻的恐懼再次浮現心頭,他想要控制著輪椅向后,卻被死死按住,難以動彈半分。
只能驚恐的瞪大眼眸,眼睜睜看著馮逸陌的手落在自己腿上,然后...
不等痛呼聲出口,伴隨著高跟鞋敲擊在地上的聲音,阿九過來了。
馮逸陌收回手,臉上的神情幾經變化又成了溫文儒雅的模樣。
抬眸,正撞上林阿九的眼眸,他笑了喚道“阿九。”
看見他,林阿九猛地頓住,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不過幾個呼吸間又很快恢復,她上前挽住馮逸陌的胳膊,笑著問道“你怎么來了?”
馮逸陌沒有回答,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陸詩舟身上,玩味,暴虐又夾雜著少許威脅。
陸詩舟慌忙錯開視線,整個人像是被嚇到了似的發抖,他開口,笑得勉強,連聲音也跟著抖,“陌總,林小姐,我先走了。”
說著,轉著輪椅就離開,背影里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先前所有的不對在這一刻恍若連成了線,徑直刺進林阿九的眼睛里。
陸詩舟在怕馮逸陌,很怕。
莫不是...
一只手用力扯過林阿九的胳膊,另一只手則用力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對上馮逸陌的眼睛,不疼,但同樣無法掙脫。
“你...”
他眼底肆虐著的風暴讓林阿九有些心驚。
他忽地笑了起來,在她唇瓣輕輕落下個吻,恍若冰山消融,“怎么和他碰上了?”
任憑心底如何焦躁與憤怒,甚至恨不得親手宰了陸詩舟,但馮逸陌沉得住氣。
現在絕不是和阿九置氣的時候。
見狀,林阿九心底淺淺升起的懷疑,也不由散了幾分。
甚至心底不免覺得自己的懷疑有些可笑,法治社會,怎么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更何況,跟馮逸陌相處這么久,也多多少少知道他的脾性,雖然無賴了些,但骨子里,還是個溫柔浪漫的人,怎么可能做的出這樣的事。
她淺淺松了口氣,笑著解釋道“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唐甜的未婚夫,碰上也不算奇怪,怎么,吃醋啦?”
說著,她故意嬉笑著打量馮逸陌的神情。
他意味不明的發出聲冷哼,總結道“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有什么好醋的。”
林阿九嘿嘿笑著,全然沒有發覺男人眸底的晦暗,與無聲攥緊的拳頭,良久,才得以松開。
暗處,隱秘的身影露出手機攝像頭,將這一切都錄了下來。
視頻傳進陸詩舟手機,他神色淡淡的看著這一幕,心下并無失落。
只要有一瞬間的懷疑和動搖,尚且不需要靜心呵護,往后再發現半分苗頭,都能將他們兩個人逼向陌路。
說起來,這些還是馮逸陌教他的。
當一個人不再在乎一些事情后,先前被困住的所有都會在一瞬間豁然開朗。
細細回想過去,他和阿九之間,哪一件事情沒有馮逸陌的參與。
如今這種手段用在馮逸陌身上,還真是叫人期待。
視頻上的一幕幕同樣也落進了唐甜眼里,她勾起唇角,略有深意道“舍得?”
“有什么不舍的,”陸詩舟發出聲嗤笑,淡淡道“我如今淪落成這副模樣,可都是拜她所賜。”
滔天的恨意在這一刻被盡數顯露。
一個林阿九,一個馮逸陌,他都不會放過。
只不過,在他眼里,更為可惡的,還是林阿九。
唐甜意味不明的輕笑起來,看向陸詩舟的神情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
這樣的人,才是一把好刀。
倒是可惜了林阿九,眼光不好,看上的男人都不怎么樣。
莫名的,她又想起陸詩舟被教訓的那個晚上,和他當時滿心怨恨說出來的話。
真是一個卑劣又可憐的男人。
不甘心卻又不敢復仇,只能把滿腔怨恨發泄在一個女人身上。
那一刻,她心中對他僅有的愛意徹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