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妹妹
- 偏軌
- 白日做孟
- 2019字
- 2024-02-21 16:26:14
休息室里,林阿九正坐著閉目養(yǎng)神,就聽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原以為是唐甜,緩緩睜開眼眸,就見一個(gè)眼生的小姑娘端著茶水和零食走了進(jìn)來。
小姑娘邊把茶水和零食擺在茶幾上,邊笑道“原來你是陸組長的妹妹啊,總聽別人提起你,今天倒是第一次見。”
“妹妹...”林阿九喃喃著,腦子一瞬間的嗡鳴,但也不過剎那間,她就恢復(fù)了原樣,甚至連半點(diǎn)悲傷都沒流露。
她想,時(shí)間可真是好東西,心也真是個(gè)好東西。
被傷的多了,聽到這樣的回答,她不僅不意外,甚至還有些釋然。
也對,畢竟和唐甜訂婚了,總要解釋清楚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畢竟之前,他朋友圈的背景,就是他們的合照。
她扯出抹笑,點(diǎn)頭應(yīng)道“對,我是他妹妹。”
小姑娘聞言也跟著笑了起來,繼續(xù)說道“之前還有人猜你和陸組長之間的關(guān)系,問他他也不明說,平白叫好多人都以為你們是情侶。”
“對了,你有男朋友了嗎?公司好多人知道你和陸組長不是情侶后,都拐彎抹角的跟他打聽你的聯(lián)系方式。”
“我感覺,陸組長之前就是為了防止他們騷擾你,才故意讓人誤會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對不對?”
小姑娘健談的很,一連串的問話讓林阿九甚至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出于禮貌,又不好意思不回答,只能下意識的應(yīng)著。
直到...
彭的一聲,陸詩舟猛地推開門,氣喘吁吁的喚道“阿九。”
場面有一瞬間的靜止,小姑娘的嘴閉上了,震驚的看著他。
陸詩舟顯然也沒想到,休息室里竟然還有人,嘴里的話瞬間咽了下去,祈求、糾結(jié)和著急在臉上變幻,卻叫他怎么也張不開嘴。
他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向同事介紹阿九,也不知道,該怎么和阿九解釋。
他像是蝸牛,一遇到坎坷就縮回殼子里,把感情問題拋給別人,這好像是他現(xiàn)在的一貫作風(fēng)。
無恥卻也好用。
沉默蔓延,許久,林阿九才扯出抹笑,目光定定的瞧著陸詩舟,眸底帶著些許諷刺與悲傷。
她幽幽開口喚道“哥,你來了。”
這一聲哥,瞬間叫在場的人都回過了神。
小姑娘看不出空氣里涌動著的復(fù)雜情緒,聞言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嚇我一跳,還以為怎么了呢。”
說著,她揚(yáng)起眉,埋怨似的偷偷白了眼陸詩舟,繼續(xù)說道“陸組長剛剛嚇我一跳,這得算工傷。”
林阿九掩唇笑道“那讓他請客,明天給你們買咖啡怎么樣?”
“好耶!”小姑娘笑得開心,眉眼彎彎時(shí),讓林阿九有瞬間的恍惚,“陸組長萬歲,妹妹萬歲!我先出去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罷,她極有眼色的離開,走時(shí)還貼心的關(guān)上了門。
門內(nèi),沉默蔓延,許久許久,陸詩舟才沙啞著聲音開口,他試探性的說道“阿九,你聽我解釋。”
“好啊,你解釋吧。”林阿九偏不按常理出牌,她笑得諷刺,坐在沙發(fā)上,腳無意識的搭在一塊輕晃,一下又一下。
對上林阿九的視線,陸詩舟無措的移開眸子,眼睛顯而易見的帶著閃躲和哀慟,他喃喃著,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什么。
只好唇角囁嚅著,“我...”
林阿九緩緩站起身,一步步向他緊逼,語氣也變得銳利起來,“說啊,不是要解釋嗎?你倒是說啊。”
陸詩舟被她逐漸逼近角落,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神情痛苦,“對不起,對不起阿九,我...我不知道孩子是我的...”
“我以為孩子是他的,就算為了孩子,他也不會碰你,對不起阿九...對不起阿九...”
他一遍遍的喃呢著,祈求著,甚至最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眼痛苦的看著她。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答案,林阿九緊抿著唇,沉默又悲傷的望著他,得到的卻是他有些閃躲的目光。
她用力閉了閉眼,睜開眼睛時(shí),眼底帶著悲傷與不解。
她說,“我要說多少次,你才肯相信,除了被下藥那一晚,我和馮逸陌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為什么不信我?”
“這個(gè)孩子,我也跟你說過很多次,他是你的親骨肉,為什么你還是不信我?”
他不停的祈求著,哀求著,甚至眼角流出了淚水,連帶著眼角都開始泛紅。
“阿九,原諒我好不好,我發(fā)誓這是最后一次,求求你。”
這一刻,林阿九突然就想起書里的一句話。
他會求你,他甚至?xí)鹿颍€會打自己的耳光,你都不要心軟,他會一次次地發(fā)誓,男人最喜歡發(fā)誓,他們的誓言和狗叫沒有什么兩樣,你不要相信。
是了,在醫(yī)院那次,他也是這么求她不要離開的。
可那次,她痛苦,她猶豫,她糾結(jié)不過片刻,就在他的祈求與眼淚中,輕輕松松的原諒了他。
然后,被他親手推開,被他求著爬上了馮逸陌的床。
莫名的,她覺得嗓子又緊又干,無形中好像有什么東西一圈圈的繞在脖頸上,叫她覺得窒息。
林阿九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半步,發(fā)絲擺動,露出紅痕,瞬間叫陸詩舟紅了眼,臉上摻雜著憤怒和痛苦。
“阿九,是不是很疼...”陸詩舟喃喃著,就要上前一步觸碰她的脖頸,卻被她先一步躲過。
聞言,林阿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把牛皮紙袋重重的砸在他身上,一手快速攏起頭發(fā),又隨手在茶幾上拿了根筆,將長發(fā)固定。
她的指尖順著脖頸一點(diǎn)點(diǎn)劃過,游離過每一個(gè)痕跡,她笑,笑著笑著又莫名流起了眼淚。
“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我當(dāng)初問過你,要不要重新開始,我也問過你,知不知道他會怎么對我。”
“你知道,你分明都知道,你現(xiàn)在憑什么在這惺惺作態(tài),故意做出這副痛苦的模樣,應(yīng)該痛苦的難道不是我才對嗎?”
“陸詩舟,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笑,你看,南城的事解決了,你想要的一切就在咫尺之間,你痛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