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也聯系了一番蘇夏的行跡,以及那些可能,道:“蘇家的人不可能是魔教的,她的血脈無人能否定,只是魔教的人殺我蘇門子弟的目的是為何?”
蘇乾坤也突然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真的是魔教所做,那么之前蘇夏說的有外人闖入蘇家,那極有可能就是真的,說明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如此危險,他竟一直都毫無察覺。
“蘇夏,你之前所言有外人闖入可說的就是魔教之人?”
蘇乾坤詢問著,同時希望蘇夏不要太追究之前的事情。
“宗主,蘇夏只想說一句話,信不信不能我說了算的,因為一開始你們就沒打算信我!”
蘇夏這話說的決絕,她漠然地看著所有人,她也不信他們,就如同他們相信這蘇玉兒,不肯相信她說的一個字。
“蘇夏,不要以為有王爺撐腰就想隨便糊弄過去!”
蘇維仍舊不肯相信蘇夏是無辜的,他早就調查過,蘇夏最近很可疑,卻又找不到證據證明,而上次之事,也正好是將她處理的好機會,誰曾想她竟勾搭上了攝政王爺。
“蘇維老頭你讓她測一測靈根就是了,這個就能證明她到底是不是魔教的人,是吧?”
蘇藝溪像一只猴子一樣倒掛在屋梁之上,他縱身一躍,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那一身鮮紅格外的耀眼。
“溪兒,在這里胡鬧什么!”
蘇乾坤語氣嚴厲地呵斥道,可臉上的表情寵溺,完全不像是真正要那他怎么樣。
“終于讓小爺趕上了一套熱鬧怎能不摻和摻和?”
蘇藝溪像個孩子一樣,好似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東看看西看看,精致的眉眼,彎了彎。
讓人不忍心苛責于他,蘇夏也不得不承認蘇藝溪生得一副好面孔,天生善良的那種好面孔,做再多的錯事,也值得被原諒。
因為人們總會不自覺地以為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正在玩鬧的少年。
但是蘇夏還是感謝他,因為她接下來做的這件事,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魔教之人。
“這個宗主可認識?”
蘇夏從手鐲空間里取出一顆明亮的蘊著七彩光華,有自己青色云紋的玄靈珠拿到蘇乾坤面前。
“這……這可是萬年的玄靈珠,傳聞萬年的玄靈珠自己生成青色云紋,如同天上的云錦,這顆玄靈珠的氣韻超凡,絕對是仙品級別的圣寶。”
蘇乾坤,面色激動,小心翼翼地捧著玄靈珠不敢去觸碰,生怕自己將它弄壞了。
“那我用它測試靈根可妥當?”
蘇夏不急不緩地問著,目光坦蕩地看著蘇乾坤,讓他都不敢將任何一句謊話。
被蘇夏隨意拿著流光溢彩的玄靈珠,照亮了整個蘇氏宗門的大殿,如同琉璃彩燈般光彩奪目。
“圣寶面前不可有謊言,用它甚好!”
蘇乾坤滿臉的嚴肅,從蘇夏拿出玄靈珠那刻起就沒有從這珠子上移開過,聽了蘇夏的話也是直言,沒動過別的心思。
大家聞言卻有些不敢置信,不由自主地問道:“這萬年的玄靈珠真的假的?”
談論的聲音細細碎碎,但還是被聽力超凡的君墨塵一字不落地聽了去,他冷眼掃了蘇門子弟一眼,嚇得眾人立馬禁了聲,不敢再多說什么。
蘇夏見蘇乾坤識貨,淡定從容地將手放了上去,嘴里還不忘說著:“想起上次那顆玄靈珠太次,測著測著就壞了。”
她這邊說著,手下的玄靈珠就突然發出一道奇異的光暈,大殿全是木制的東西,包括梁柱,桌子椅子等等,不停地晃動,惹得眾人一陣驚慌,然而精心愛來的事情更讓他們目瞪口呆,驚詫萬分。
“你們看!”
騷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注意到那些木制品的變化,它們如同要破土而出的新生命,蘇夏的靈力之光像是生命的靈泉,干涸許久木頭放肆地吸食著,甚至有人能聽到那種因為灌溉而生長的聲音。
“發芽開花了?”
蘇藝溪是最先發現的,他是木靈根,他能感受到這萬物之靈,因為他覺得自己都在渴望著蘇夏的靈氣。
大家看著身邊的枯木逢春而生般長出新的綠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那種春夏兩季才能開花的神奇情景。
滿屋的花草,姹紫嫣紅,秋冬之際像一瞬間使得這個大殿進入了春夏,美麗耀眼猶如世外桃源,更像造物之主恩賜的美景。
芬芳的花香,沁入大家都鼻尖直至心底,他們都覺得自己的精神力都變得好了些,就不得不更加詫異了。
“停下來!”
君墨塵這時卻抓住了蘇夏的肩膀,眼中劃過濃濃的擔憂之意,把她和玄靈珠分開來。
這便是萬年玄靈珠測試的結果,如果不是上乘的靈根,是不會有這樣強烈的光暈和神奇的情景的。
蘇夏也是一愣,她也沒想到這萬年玄靈珠如此特別,她方才有感覺到自己體力的靈力被它源源不斷地吸走。
“你是……天系木靈根?”
蘇乾坤驚愕的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他看向蘇夏的眼神變了又變,似激動似后悔,又有些遲疑和不確定。
“沒錯。”
君墨塵替蘇夏應了下來,也不做糾正,因為她的靈根可不是他們想象的那般平凡。
“天啊,這是不是說明她比蘇玉兒還要厲害?以后她的玄術會變得很嚇人嗎?”
大家驚詫的不能自己,看向蘇夏的眼神更是嫉妒和羨慕,嫉妒天賦異稟的人不是自己,羨慕她不僅僅擁有逆天的靈根,還有像君墨塵那樣在滄瀾大陸強大的人守護。
蘇玉兒見此恨得牙癢癢,那些羨慕嫉妒的眼神還有聲音以前都是屬于她的,而現在出現在一個她根本瞧不起的賤女人身上。
蘇玉兒看向蘇夏的眼光隱晦而惡毒,她知道現在不是直接和蘇夏對上的時候,但是她一定要想辦法將她給解決掉,因為這個世上是不需要有第二個女天才的,她蘇玉兒才是獨一無二的。
“如此,宗主還認為我是魔教來的奸細嗎?”
蘇夏不管大家的眼光如何,冷冷地回應了一下角落中蘇玉兒那有意無意掃過來的眼神,收起萬年玄靈珠,聲音冷淡地問著。
蘇乾坤的臉色很難看,方才有一瞬他是考慮過讓蘇夏求著他來證明,但是看現在他就打消了那個想法,因為她捉摸不透的語氣,還有她的態度,更猜不透她的目的,他不認為只是因為一個簡單的洗刷冤屈。
他咳嗽了幾聲,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然后對蘇夏道:
“此次案件是我們疏忽了,我蘇家的這些子弟,不是你殺的,蘇夏這次是冤枉你了。”
“哈哈哈……”
蘇夏此時忽然笑了,笑得肆意張狂,眼神中帶著一點諷刺,看得蘇乾坤和蘇維蘇青心中一跳。
她伸手接過一只從外面飛來的白蝶,嘴角一點嘲諷的輕笑,“原來差一點就死了的我,和被你們冤枉的我,就被你們一句冤枉就輕易帶過了,宗主,族長,大長老二長老,話……說得可真輕巧啊!”
大家忽然覺得此刻的蘇夏有種致命的美麗,那樣張狂諷刺的話讓人不能反駁,也讓他們不再忽略和輕視她,因為不敢。
再看被蘇夏點名的幾人,想要發怒卻又不能發怒的樣子,一時間幾張老臉竟有種憋屈的感覺。
“蘇姑娘,看上去他們比你還要無辜呢。”
許是薛桃實在看不慣這幾人的樣子,他忽然嘖嘖了幾聲,感嘆了一下,那樣子同蘇夏的嘲諷讓蘇乾坤等人更加難堪。
“夏夏,快些,該吃飯了。”
君墨塵也是百無聊賴,敲打著木椅提醒著蘇夏,他一直的想法就是讓她再長胖些,抱起來是瘦了點。
“你餓了?”
蘇夏回頭問他。
“是你該吃飯了,餓壞了怎么好。”
君墨塵抬頭回視她,滿眼的柔情讓她心中一動,不見方才的冷硬。
看著兩人在那里旁若無人地聊家常,大殿內無人不氣悶,他們當他們到底是什么?
蘇玉兒嫉恨的眼光更甚,之前的一切她尚且能忍受,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君墨塵會對這個女人那樣好。
她緊緊握住的手泛白,纖長的指尖摳進了她的手心,沁出了鮮紅的血。
“既然這樣,你們先考慮怎么道歉吧。”
蘇夏想確實在這里耽擱了太久了,她冷聲扔下這句話,拉起君墨塵就往外走,聲音不大不小,道:“君墨塵,我們回吧。”
“嗯。”
君墨塵也輕輕地回了一聲。
“方才……那人真的是攝政王爺嗎?”
蘇門的女弟子無不疑惑,君墨塵長得俊美無雙,可她們那次見他不是冷著個臉,他永遠都是不怒自威,讓所有人敬畏。
就連之前那些時候,他都還是攝政王爺的模樣,而和蘇夏說話時,卻又是另一種樣子。
蘇維甩袖冷哼了一聲,他本想呵斥蘇夏一聲,可是想著她那天系木靈根便遲疑了一會兒。
幾個老頭,不僅僅是蘇維還有蘇乾坤等人都是這種想法,能讓蘇家強大的子孫,他們誰都不能讓蘇夏流落在外。
“這事……我們要重新商量……”
蘇維看著馬上就要踏出店門外的蘇夏,說道。
蘇夏聞言停下腳步,她頭也沒回,唇角勾起一個弧度,道:
“我有說……要和你們商量嗎?”
她只是通知,沒有商量的余地。
“萬年玄靈珠還真是浪費我的靈力。”
蘇夏看著源源不斷有越來越多的蝴蝶飛進去,蹙眉道,接著她回頭看了一眼大殿,里面只剩下蘇家人了,她朝著蘇藝溪和蘇煥的方向道:“這個地方可不適合久待啊,”
只見她手指掐訣,默默念動法訣,大殿新生的花藤漸漸枯萎后,她才感覺體內的靈力充沛了些。
“回吧。”
君墨塵拉過蘇夏,踏上馬車,可是兩人坐上馬車沒過多久,就聽到一聲巨響,還有很多人吵鬧的咒罵聲。
“蘇夏,你大爺的不早說這破地方要塌!”
遠遠的蘇藝溪充滿怨氣的聲音響起,蘇夏聞言挑挑眉,眼里滿是笑意。
“很高興?”
君墨塵看到蘇夏的表情,撩開車窗看了眼飛在樹上的紅衣少年,臉色有些不虞,忽然冷聲問道。
“還不錯。”
蘇夏沒有察覺到他的神色,笑了笑點點頭。
“墨一,本王要去皇宮。”
君墨塵聽她承認,心里翻云倒海地不舒服,看著蘇夏唇角的笑意更是礙眼,先前說要吃飯的興致也完全沒有了。
“你不回王府用膳?不餓么?”
蘇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哼,本王做事用得著你來質疑么!”
君墨塵聞言冷哼,心里別扭又不肯承認,嘴上說的話帶著疏遠的意味。
“君墨塵,你精神分裂了吧?”
蘇夏白了他一眼,閉眼靠在馬車的軟榻上養神,也不管還在鬧脾氣的他,以為他這情緒不佳,是自個兒作的,毛病。
雖然聽不懂什么叫精神分裂,但君墨塵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便對墨一道:
“墨一停車!”
君墨塵看她不在意的樣子,心里更是惱火,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今日脾氣這樣大,等外面的墨一停下馬車,徑直就跳了下去,直奔皇宮,身后還跟著另一個馬車里被他拉下的薛桃和慕文。
“墨一,回府,我餓了。”
蘇夏吩咐墨一,轉個身看也沒看君墨塵一眼。
墨一不敢違抗蘇夏的命令,駕起馬車往攝政王府駛去。
君墨塵走著走著發現身后沒有馬車駕過來的聲音,便佯裝不經意的回頭,瞄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身后就一群侍衛還有薛桃慕文二人,而墨一駕著的馬車早就往另一個方向越走越遠。
“墨二墨三,去跟上墨一。”
氣悶了半天,君墨塵還是擔心有他人對蘇夏不利,冷聲對墨二墨三下了命令。
“是,王爺!”
墨二墨三領命,快速地往王府方向趕去,一刻也不敢耽誤。
“蘇家還有蘇氏宗門那邊好好盯著,把王府里蘇家的人撤了,看著礙眼。”
君墨塵又想起了什么,對身后的慕文說道。
“這事不歸我,王爺,這事一般都是墨一做的。”
慕文奇怪地看了君墨塵一眼,心里不停地腹誹,怎么什么時候他一神醫淪落到管家了?
“咳咳咳……小文子吶,你回去告訴墨一一聲便是了,怎么那么笨吶。”
薛桃拉住慕文纖細又白嫩嫩的手,在他耳邊低語,笑得像個狐貍一般,他早就看出君墨塵的不對勁了,只有慕文這樣一根筋的人,沒聽懂那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