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兩個好消息
- 重生不及時,靠演技茍命
- 出其東門
- 5553字
- 2024-05-30 00:04:43
回到院子中時,獨宜就看已是婦人打扮模樣的寒春暖,正站在小湖邊,抓著魚餌喂著錦鯉,瞧著心情蠻不錯的。
獨宜瞧著她眉眼都是笑意,邊走過去邊說,“這錦鯉貴得很,都有專門的人喂養,若是出事了是能找到人頭來負責的,你別給撐死了,到時候王妃找你麻煩,我可說不上話的。”
“你現在還真是喜歡王妃。”寒春暖哼了一聲,將魚餌丟給身邊丫鬟,抱著胳膊氣鼓鼓地看她,“我當顏大姑娘是有什么大事要忙,整天都日理萬機,都不來找昔日的小姐妹玩玩,也不給我下帖子,我就眼巴巴地在家里等啊等啊,從我成婚到現在,你竟然一個字都沒給我……”
“老天爺啊,快看看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寒春暖捂著心口,指著獨宜,“我將你放在心中,顏大姑娘把我放在哪里?拿去放生積功德去了?我真是太寒心了……”
獨宜被逗得噗哧笑出聲,“你這嘴,難怪氣得你爹整日面色紅潤,是是是,我錯了好不好?”她給寒春暖底身行了一禮,“還請寒姑娘大人有大量,一定不要和我這個皮猴子多計較好不好?”
寒春暖哼哼唧唧,眼底的笑到時將她出賣的干凈,她依舊努力板著臉,“難不成如今滿心滿眼裝著的都是時家那個不著調的,全然看不見我這陪你長大的妹妹了?真是世態炎涼,我都想為自己流淚了……”
她說著,真的扯了汗巾子出來凌空甩了甩,點了點眼眶,裝出副哭唧唧的模樣,叫著周圍做事的下人一起討伐獨宜,“你們快瞧瞧這個有了心上人,就不要好姐妹的……”
往來做事的都是時家下人居多,瞧著寒春暖耍寶的模樣都是笑出聲來。
“哪里敢哪里敢。”獨宜哭笑不得上前,著實怕了寒春暖這張巴拉巴拉的小嘴,“你看看,我在幫王妃弄東西了,這攀博都還沒取下來呢。”
她露出疲勞模樣,抬手捶了捶肩頭,將這招架不住的話頭引開,“你來得太好了,快來給我捶捶肩,曬書曬得我胳膊都酸了。”
獨宜哪里敢去找寒春暖,如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都是無聲湍急,王府被牽扯的事情太多,她既待在了這里,便是選了陣營了。
寒春暖頓時心疼起來,仔細又打量了她一番,可是不得了,比上次見小臉上的肉又少了兩分。
“啊?哪里不舒服了,我給你瞅瞅。”她急忙推著獨宜朝屋里走,“你怎么都不派人來給我通個氣,你看看我,來得匆忙,都沒給你帶傷藥來,王妃怎么讓你做雜事了,怎么大個王府是沒下人了,還是你在王府被欺負了?啊,你說話啊,你可以被赦免了的,咱們不受氣的!”
她是不贊成獨宜住在王府的,住在王府,不如住在寒家,這京城是非最多的地方,就是厲王府了。
“你別多想,沒有的事,你別怎么激動,聽我慢慢給你說。”獨宜將她拉著,先給李星河解釋,“王妃對我很好,你看這院子難道不用心?”
這座院子是李星河專門給她盯著收拾出來的,近身照顧她的除開時家一道來的隨從,還派了十個她那頭的人來聽使喚,每日都要叫自個去她面前走兩圈。
而且,王府是真的大,就算她要騎馬,都有個跑馬場讓她玩,只要她說得出口的,李星河都能在王府給她弄來。
寒春暖自也大概也逛了一圈院子,也能看得出來獨宜是受重視的,只是心疼她消瘦了,“天知道王府對你是不是有什么別的心思,你還是別太信任的好。”
這里面的門道獨宜不愿意說,她在京城怎么多年,也不是繡花枕頭,幾個和李逸正走近的人會有好下場的?
就是沒走近的,只要他李逸正想,也多的是法子把你剝皮抽筋,最好的辦法就是敬而遠之。
寒春暖左右瞧了瞧,壓低了聲音,“我今日來,是有兩件事要給你說的。”
這是要說正事了。
獨宜給她倒茶,對著守著屋外的丫鬟擺擺手,讓她們關門出去,拍拍寒春暖的手背,“不急不急,你慢慢說。”
能讓寒春暖親自來的,定然不是小事。
寒春暖給她揉著肩膀,先說起來好消息,“你家里的仆從我給你找回來了幾個,現在養著我家里的,你看看是我給你送過來,還是等著你回顏家了再說,還是說,你有別的安排,你只管說,我替你去安排。”
獨宜還沒來得及說話,寒春暖說,“我看你身邊沒什么用得慣的人,有兩個丫鬟不如叫來給你用?”
她還是不大信時家人和王府這邊的,不是自己人用著不放心。
“不必,時家那邊的人我用得很習慣。”獨宜將她拉著坐在身邊。
顏家眼下找回來的人,大約也不是在內院她眼皮子下走的,到底是個念想,以后她肯定會好好珍惜對待的。
她笑了笑,“雖然我不知道怎么給你說,但是時家人對我很好。”
時家跟著來的都是死契,全家性命都是捏在時家的,會更加忠心。
寒春暖也只是建議,她萬事都是順著獨宜的,只要獨宜開開心心的,于她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好好好,反正你好什么都好,我都聽你的。”
“那些人,就暫時放在你家,后面我會帶他們一起走。”獨宜斟酌著說。
“看來你還真是心意已決,真的要拋棄我,去南邊過日子了?”寒春暖雖然心中早就有答案了,聽著獨宜再次說出來,心中還是有些舍不得,哀嘆了一聲。“罷了罷了,反正我會時常去看你的,你也要回來看看我。”
她其實還是希望獨宜能夠留著京城,山高皇帝遠的,日后獨宜被欺負了,她得到消息趕過去都晚了。
獨宜嗯了一聲,“我大婚你要是不來,我可不會拜堂的。”
“我不來你敢拜堂,我是要鬧你的大婚的。”寒春暖挑眉。
“好了,還有一件事。”寒春暖低聲下來,兩手圈著她的肩頭,湊到她耳邊,“是有關祝詞青的。”
獨宜疑惑:“祝詞青不是監考嗎?”
這輩子這一個走向還是沒有改變,不過是寒春暖的爹鼎力促成的,不管這樁婚事鬧得京城多少趣聞笑話,如今已經板上釘釘了。
祝詞青在京城的風評本就好,現在又是寒家的乘龍快婿,無論如何都是要給他鋪路的。
“對,我知道。”寒春暖神神秘秘地說,“是他的小廝,我發現他的小廝靜悄悄出城了,然后進了一處小莊子,帶了一刻鐘出來了。”
獨宜歪頭,想了想,沒想明白,“不懂,你說清楚。”
寒春暖輕輕地敲了下獨宜的腦袋,說了個笨,“小廝肯定是按照祝詞青的意思做事啊,而且那小莊子我還沒去查,就突然起來一把大火,什么都沒有了……”
說到這里,獨宜到時眼睛一亮。
事出反常必有妖。
獨宜和祝詞青打了兩輩子交道,反正他身邊就一個小廝天天跟著他進進出出,更多的事情他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他自己在京城的小院子,吃飯漿洗都是和小廝一起干,以前母親看不下去,要給他換個地方,他非說不習慣,這樣就挺好的。
祝詞青到底替父親做了多少晦暗事情,她的確不知情。
寒春暖哼哼,“你看,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對勁?我叫人去查,只說有人會在哪里出沒,但是不和周圍人往來,也不是天天有人住著,倒像是個聚頭的地方,隔三岔五有人去,我拿了祝詞青的畫像去,都說沒見過這人,到時小廝很篤定地說常來。”
獨宜思索了會,“或許是和朝堂里面有些暗線接觸的地方,這種事要信任得去,祝詞青那頭,只有小廝。”
“反正肯定有問題,所以我先來告訴你。”寒春暖頓了頓,繼續說,“你說說,我是繼續監視小廝,還是直接把小廝抓起來?”
這是她此行來的目的。
獨宜不贊同,“既然他們已經把見面的地方燒掉了,便是在告訴你,你的拙劣跟蹤在他們那里根本不夠看,算是一種無形對你的警告了。”
祝詞青不是好惹的。
寒春暖噘嘴思索。
獨宜好心提醒他,“你若是直接把小廝抓了,那是真的要得罪祝詞青的,那小廝是一直跟著祝詞青說,說是當作半個兄弟都不為過,你這樣做,祝詞青大絕對不會任由你作為。”
若是真的惹得祝詞青什么都不顧,就要離開寒家,到時候被人詬病的還是寒家。
寒春暖哦了一聲,完全沒有把祝詞青放在眼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祝詞青還敢和我對著干了?那這樣豈不是更好,人嗎,情緒一旦失控,那么就能看清楚內里是個什么德行了,你倒是給我出主意了,真拿自己當個東西了,我這次就仗勢欺人了,他能把我弄死了,把我弄死了,他這輩子也完了,我光腳的才不怕他這個穿鞋的!”
獨宜:……
我的祖宗,你到底是怎么聽我說話的。
她抓著寒春暖的手,嚴肅開口,“春暖,祝詞青脾性是好,但是也不是真的好,太過了,他是真的要反擊的。”
軟柿子吃多了,是真的要撐得肚子疼的。
“你不要覺得祝詞青好欺負。”
寒春暖很是無所謂,“我若是有事,自然和他脫不了手,他想要在京城混得好,就得忍著我。”寒春暖滿不在乎,“我沒想過和他做夫妻,你懷疑她和你父親的死有關,那么,他在我心中,已經和殺人兇手沒有區別了。”
寒春暖說著這里,握住獨宜的雙手,'“穗穗,我是真的想要幫你,你有任何我能搭把手的地方,都要告訴問問哦。”
獨宜其實也預備等著時守鶴出來,看著時間約寒春暖出來的,沒料到她先過來了。
“你和祝詞青有夫妻之實了嗎?”獨宜問,不管寒春暖怎么鬧騰,寒家既然認下這個姑爺,那么自然是希望二人夫妻和睦的,按他對祝詞青的了解,他沒有毀掉這門婚,必然是覺得利益可圖的。
“沒有,我娘來說了我,我第二日就讓她進屋睡,他一副怕我輕薄他的架勢,趴著桌子上睡了一宿,我讓丫鬟放了多余的被褥,后面都是他睡地上,他倒是耳聽八方,我娘那日大半夜直接來了,祝詞青收的飛快,倒是把我嚇得差點叫出來。”
說著這里,寒春暖是真的捂著心窩子揉了揉,“真是嚇得我差點叫出來。”
“那就說明,他一直都很提防著你。”獨宜分析起來,這很符合祝詞青的作風,又問,你的院子里面,有會功夫的人嗎?
寒春暖愣了下,有點不明白獨宜話里的含義,“什么意思?”她搖搖頭,“沒有,不過氣力大的媽媽有幾個,我在自己家需要什么侍衛,后宅侍衛出沒,這像個什么樣子,我娘要把命給我收走!”
京城深閨大院的千金大小姐,哪有帶著男侍衛進進出出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獨宜蹙眉想了想,“雖然這話我說出來,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但是,我隱隱約約記得,我父親是找了人教祝詞青練武的,說是強身健體,跟著皇室去獵場也能出出風頭,若是他一直在藏拙,趁著你睡死了,你院子也沒什么功夫好的人能敏銳地察覺他是否在,出去了呢?”
多疑心一些地方,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主子的臥房,大晚上下人可是不敢闖進去的,那么祝詞青不就可以自由進出了,只要他有這個本事。
獨宜問:“你試過他嗎?”
寒春暖:“怎么會,我們也算一道長起來,他在我跟前沒打過架啊!”
獨宜抿唇,“只是猜測一下,否則他一個文弱書生,怎么敢單獨在外面走動呢?”
寒春暖愣住,有些被這話嚇著了,“別吧……”
她起身踱步,有點沒從獨宜的話里面反應過來,而后突然說,“對,肯定是藏拙了,最開始他住前面,我兄長是派人跟著他的,主要是怕他自戕或者逃婚,讓我們家成為京城的笑話。”
“后面住在我旁邊,我也是派人守著的,和我一個屋子了,外面的人自然就不敢伸耳朵進來了,我就說他怎乖乖就范!”
她氣得跺腳,覺得自己還是棋差一招。
“肯定就是這樣!這狗東西還是藏得深,你說對我藏著就算了,對你怎么能藏著!不是你家,能有他的今日?果然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獨宜只是說:“我只是懷疑一下,到底是如何,你可以多看看,至于小廝就別碰,是千萬不要碰,京城曉得這樁婚事的,都知道祝詞青只帶著一個小廝就嫁給你家做上門姑爺了,你要把人給弄出事了,外面怎么說你,你家里做官的人不得被言官罵死。”
寒春暖點點頭,“這個輕重我還是知道的。”而后長長地嘆了口氣。
“怎么了”獨宜問。
寒春暖低聲,“其實,那日我讓祝詞青,是做好與他圓房的打算的,我想著他要是有和我做夫妻的這一點點打算,那么,是不是能夠說明,他對寒家暫時是沒有殺意或者恨意的。”
獨宜抿唇,祝詞青內里是很尖銳的,有仇總是會記著的。
這門婚事,寒春暖玩得太野了,換成誰怕是心里都不舒坦,更別說,祝詞青這種即便不靠著旁人,自己也能青云直上的人。
寒春暖繼續說:“我家里其實對他真的很好,都知道他是被圣旨和我胡鬧,才變成其他人嘴里的笑話,都想補償他,只是他對誰都冷冰冰的,以前瞧著我爹娘還肯笑一笑,現在多看一眼連著飯都不想吃,他以前還會和我哥哥打趣,如今都是冷冰冰地坐著,他對寒家人,都很疏遠,搞得我家多委屈他一樣!做給誰看!”
越說越氣,寒春暖還拍了下桌子,她嘴里罵了幾句難聽的,忽而嘴角一挑,“不過你不要多想,一個祝詞青能在我家里泛起什么波浪,總之我現在離得近,是愈發將他看得清楚了,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我一定要把他那點秘密都挖出來!”
獨宜嗯了一聲,給她遞茶過去,轉而說:“馬上就要考完了,祝詞青要忙,估摸著就有正當的理由不回寒家了。”
“我早就想到了,到時候我就天天去給他送吃送喝。”寒春暖露出兩份小驕傲的神情,對著獨宜打了個響指,“獨宜,這一次我一定要幫你。”
獨宜重重地點點頭,“謝謝。”
“你我之間說什么謝!”寒春暖抿了口茶。
獨宜說:“你多多小心祝詞青,我總覺得我馬上就能知道什么了,有些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著急,對了,王妃那邊有套出來什么話嗎?依著你此前的意思,其實你父親在皇帝跟前說的話已經不算很重要了,最打緊的是和王妃、祝詞青說的。”
“這二人肯定有一個內容是一樣的,就是答應你父親,把你照顧好,否則我覺得,以我現在對祝詞青的了解,他還巴不得你真的死了,這樣你父親留下的勢力都是他的,或者找到你的時候,把你殺了也是上上策。”
“至于王妃,我是真的想不通她會和你父親說什么,我也問了我爹爹,爹爹和我說,以前王妃還是郡主的時候,就時常去京外,說是給靜王辦事,一走就是一兩個月的時候也有。”
“京外去一兩個月?”獨宜抓住重點,“是去哪里?”
寒春暖搖搖頭,“我也問了,爹爹說不清楚,反正先皇很器重靜王府,我祖父有些喝醉了還在那里說,如今朝堂不穩,就是皇帝不重視王妃呢。”
“怎么,靜王府手里是捏著什么大宜的命脈?”獨宜疑惑起來。
寒春暖眨眨眼,“不會吧,這話可不能亂說的呢。”
獨宜思索,“時辰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否則一會兒王妃覺得你在我這里待得太久了,親自過來就不好了。”
寒春暖是有些慫李星河的,“啊,還要來看我,那我走了,改日出來玩,你有什么一定要來告訴我知道嗎?”
看一溜煙跑走的人,獨宜努力回憶腦海中,父親與她說的關于靜王府的事。
不行,太少了,都是些沒用的。
得找個人問問。
獨宜起身在屋子徘徊。
找誰打聽的,這個人得不怕李星河。
對,有了。
獨宜露出自信笑意。
謝家。
謝老太太。
謝家可是開國傳世到今日的,皇室的秘密怕是知道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