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再扯東扯西，幾步跟上前頭的人。

離國慶匯演不到一周，具體的節目名單黃豆已經發過去給黎曼，班里的同學紛紛請假晚修說是要下樓排練節目，程敘意也不例外。

她劃開手機，看見黃豆幾分鐘前給她發的信息——

：【敘意，今晚第二節課琴房排練喔。】

：【和老師說好了，他們會來幫我們分詞。】

程敘意秒回——

：【好。】

她回完消息順手將手機放回兜里，腦袋里頭還是剛才的畫面，連身后兩人什么時候靠近的都不知道。

“…”

“橙子——”

李想湊近，一把攬住她搭話：“晚上想吃什么哥請你。

“…”程敘意被她突然一攬，身子踉蹌了下，猛地回頭正好看見迎面走來的裴晏。

“手放下。”

“…”李想忿忿地，立馬放開手里人。

程敘意笑而不語。

幾人很快走到面館門口，正要進店李想拐道去了另一家牛雜粉店，說是饞了好久終于開門營業。

人一溜煙的跑遠。

裴晏扭過頭來看她依舊心不在焉的樣子，微彎了彎腰：“你呢，想吃什么？”

語氣依舊懶散。

她抬頭，正好風拂過，旁邊的樹椏發出聲響，發梢輕飄過臉頰，迎上裴晏那深邃的眼神。不知怎的，她腦袋里思緒紊亂的同時，很想開口說句不合時宜的話。

“答應我件事。”

程敘意用著很理所當然的語氣。

沒有請求更多的是肯定，即使這句話在此時顯得格外有些突兀。

“什么？”

裴晏不解，語氣卻仍是耐心的。

“…”

“我們今年也一起過年。”

“明年我們也一起。”

她說話的架勢，好像是決定好的似的，終于說出口。

“不就是個年嗎，你有我們呢，我們可以一起去買很多東西，去放煙花，去做好多事情。”

“…”

裴晏的眼波閃了閃，在對上那人眼神的時候瞬間錯開眼神。

她在滔滔不絕著。

程敘意不知道他為什么沮喪，她不知道林暮在電話里和裴晏說了什么。

她不清楚但就是莫名的想證明什么，證明裴晏不是沒人陪的小孩。

從小到大他有自己。

“…”

“好，”他揚起嘴角，滿口答應的意思，“我們一起。”

裴晏不知道她何來這一說，但還是耐心應答。他知道她從來不會無故地提到任何話題，因此也或多或少的猜到些來。

于是開口解釋著。

“我媽就是問我點事情，正常問候，沒有其他的。”

“至于過年回不回來，”裴晏眼瞼低垂，“那無所謂，反正又不是沒回來過…”

“不管回不回來。”

程敘意湊近了些，打斷他的話語，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顯得格外明顯的親密距離。

“我們都能一起過年。”

“…”

“你這是想預約我的意思啊。”

裴晏盯著她的眼睛看，一雙桃花眼涌動著辨不分明的意味，嘴角藏不住笑意，語氣依舊不羈：“不知道我行程很滿嗎？”

他想用不羈模樣掩飾臉上的不自然，卻沒想到眼前的人笑著應好。

“知道啊。”

程敘意眼珠子轉動著，眉梢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喜意俏皮勁兒，“滿了你也得留出時間來陪我一起。”

“你剛可答應我了。”

“…”

裴晏被她弄得沒了痞性，斂眉的時候連嘴角都是彎的。

“好。”

“我答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