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力,呂詩怡給自己點了首歌,可還沒唱完開頭,便已經哽咽。
隨后放下了話筒,抱腿將頭埋在腿間,嚶嚶嚶的哭泣。
秦川看得出來她極力克制讓自己不要哭的很大聲,于是一言不發,拿起話筒接著把這首歌唱完。
不知過了多久,呂詩怡已經沒有哭了,而是抬起頭望著秦川。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KTV包間內只有一段伴奏的聲音在回響。
“秦川。”
“怎么了姐。”秦川坐在角落,安靜的看著她。
呂詩怡幽怨又絕望的望著他,語氣無力
“你們男人都是這么壞的嗎,一定要把我吃干抹凈骨頭都不剩嗎?”
“不會。”秦川認真的道“正常來說吃干抹凈后你就被拋棄了,沒人要你的骨頭。”
呂詩怡緊咬下唇,滿臉怨念的看著他。
秦川臉色一轉笑了笑“不過我不是這樣的人,對女人我還是很溫柔的。”
“你說,我該怎么辦?”呂詩怡神色有些空洞茫然。
“簡單。”
秦川二郎腿一翹,兩手伸展闊意的靠在沙發上,朝著呂詩怡伸出一只手,微笑的道
“給我!”
呂詩怡一怔,眼中神色復雜的看著秦川,旋即像是嘆了口氣,低頭開始解襯裝領口的扣子。
秦川一看小腦都差點萎縮了,當即咳了一聲,神色古怪的道
“姐,我說你手機給我!”
“啊?”呂詩怡手上的動作一滯,驚慌失措的啊了一聲,連忙又把那扣子系了回去,想也沒想把自己的手機丟給了秦川,然后別過頭去,羞得無以復加。
還好包間內的燈光黯淡,不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呂詩怡此時滾燙羞紅的臉。
這個小插曲頓時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異常旖旎,呂詩怡心頭怦怦跳,暗惱自己會錯了意。
不對,都怪他沒有說清楚……
但即便如此,自己就這么沒有原則嗎?
呂詩怡心里不由的罵了自己三千遍,呸呸呸,和周立軍結婚幾年她都沒有動過任何心思,結果認識秦川不到一個月,她反倒表現得跟個急不可耐的紅杏一樣。
見鬼了!
秦川拿過手機,倒沒有刻意調侃呂詩怡,畢竟這個女人現在正處于人生崩潰邊緣,昨晚還被下了藥,腦子發懵也是正常的。
他拿起呂詩怡的手機,翻找起通訊錄,輸入了自己手機上存的周德榮的電話,只見一個名叫「周榮」的備注出現在眼前。
咦,德怎么缺了,秦川眉頭一皺頓時又舒展了,忍不住輕笑一聲。
這個備注可以說是相當的貼切了……
他略微沉吟,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周德榮此時正在鞋廠里巡視,瞿姐端著茶杯跟在他的后面,見他一副領導視察的目光,卻又對制鞋工序完全不懂,眼中也是不由的露出幾分不屑~
周德榮挺著將軍肚,目光從一個個女工的臉上掃過,卻沒發現幾個姿色看的過眼的,心情很是不明朗。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一臉鎮定的擺出視察的神情,目光卻各種在女工的領口和屁股上來回審視。
現在是夏天,廠里悶熱,只有大號的工業風扇送風。
不少女工都是簡單的穿著短褲和短袖,有幾個沒戴圍裙的年輕女工成了他的重點巡視對象。
于是他便假裝了解女工們的工作細節,在那邊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呂詩怡,周德榮頓時眼睛一亮,連忙揮手讓瞿姐不要跟過來,自己加快了幾步走到室外。
他迫不及待的接起電話,用溫柔的聲音說道“詩怡啊,你在哪兒啊,現在廠里事挺多的,我想跟你聊聊生產的問題。”
「生產」兩個字他加了重音。
周德榮說話一本正經,卻喜歡故意留一些耐人尋味的黃口在里面,這是他的小癖好。
以前調戲辦公室的文員小姑娘的時候他常常這么做,一般年輕小姑娘很難察覺出來。
秦川一聽到這話差點想把自己耳膜摳出來。
他媽的這人簡直是敗壞色狼這個高品質群體的名聲,果然男人調戲女人的話落到男人自己身上,就很想死,更何況還是這種下流的口水話。
“你就是呂詩怡的公公,原江城三中校長周德榮是吧。”秦川聲音渾厚,一副質問的語氣。
周德榮聽到對面是個男人,當即臉色一變,皺眉道。
“不錯,是我,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誰你不用關心,該關心關心你自己,堂堂一個前退休校長,調戲兒媳意圖不軌,聯合黑社會設局強占兒媳鞋廠股份,屬實齷齪,你手機里的資料和證據我都拿到了,現在我給你一個期限,下周三如果悅美鞋廠的股份工商變更沒有撤回來,你還在悅美當廠長,那么自己掂量一下你大概要判多少年。”
周德榮當即臉色大變,眼睛一瞪,朝著電話那邊大吼道
“你到底是誰,知不知道你惹到什么了,想死是嗎??!!”
他一通威脅,卻發現電話那邊傳來忙音,原來對方早就掛斷了。
周德榮站在原地,緊緊的握著手機,此時只感覺血氣翻涌,眼前一黑差點一個趔趄沒站穩。
他后槽牙緊咬此刻心思百轉,眼中慌張和狠厲交雜,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另外一邊,呂詩怡目瞪口呆的看著秦川打完電話很是瀟灑的將手機扔回給她,難以置信秦川居然會這樣做。
她一臉震驚的張開小口,還沒說話,秦川便先給了她一個笑意。
“不用謝。”
呂詩怡臉色一沉,知道此時情況已經徹底沒有了轉圜余地,神色凝重道
“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我知道。”秦川不屑的一笑“那又怎么樣呢?”
呂詩怡啞然。
秦川起身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呂詩怡,然后緩緩的彎下腰靠近了她的臉。
呂詩怡看著秦川向她靠過來,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了,胸口快速的起伏,感受到秦川的鼻息撲打在臉上,男子的氣息讓她內心忽然酥麻無比。
秦川看著她,張開口用蠱惑性的聲音道
“我就問你,爽不爽?”
呂詩怡怔了怔。
秦川又問她“解氣不解氣?”
呂詩怡解脫的一笑,張口小聲的道了句“挺解氣的……”
“周德榮是混蛋嗎?!”秦川提高了音量。
呂詩怡被他的話說得神情愈加振奮,像是掙脫了什么桎梏,她深吸一口氣,感覺到內心的一股陰郁此時慢慢開始化開,于是拿起話筒大喊道
“不僅是混蛋,還是老王八蛋!”
罵完,她話筒一丟,臉上似哭似笑。
比起之前的落寞,此時的她仿佛活了過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秦川的做法,讓她徹底沒有了猶豫,只剩下抗爭一途!
秦川很是滿意的笑了笑,拿起啤酒瓶遞給她,然后兩人碰杯一飲。
喝完了酒,呂詩怡向他問道“你真的有他手機里的資料和證據。”
“我沒有。”秦川的話讓呂詩怡大跌眼鏡。
呂詩怡小口微張的看著他,這個男人的套路她完全看不懂,但此時大為震撼。
秦川笑了笑,周德榮會怕嗎,不一定,但肯定會投鼠忌器。
周德榮的手機里有資料和證據嗎,一定有,多多少少都會有,他這樣的老色胚,手機里的秘密絕對不少,不管是什么,這句話一定會引起對方的猜疑,越是齷齪的人越是心虛。
更何況他剛剛還看到了周德榮發給呂詩怡的不少短信,至少坐實一個調戲兒媳是沒什么問題了。
但話又說回來,即便是周德榮怕了,這件事就解決了嗎。
答案是,不可能。
對方既然能聯合黑社會,那就說明這件事不僅僅早有預謀而且得益方絕不止周德榮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