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談話,陳思璇卻是沒有再提起吳辰的事情,秦川也很默契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畢竟是陳思璇的私事,秦川目前和她也不是什么更為親密的關系,不適合這樣擺在桌面上討論。
“還沒問你,志愿填了哪里?”陳思璇又用出了老師的口吻。
秦川脫口道“南大。”
“濱海嗎?”陳思璇點了點頭“我挺喜歡那里的。”
秦川反問道
“陳老師應該不會一直待在一中吧。”
陳思璇望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笑道“你又知道咯。”
秦川無語的笑了笑
“這個不需要猜吧。”
陳思璇想了想,旋即點了點頭,緩緩道
“其實我留學回來的夢想是做一家藝術教育機構,聽起來可能會有些幼稚,我想做的教育機構并不是以成績作為終點考核,更多的是想培養更多有藝術之心的人,感受世間的種種美好~”
“確實很幼稚,不過我喜歡。”秦川聽完很是認真的說道。
陳思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真的這么幼稚嗎?”
“幼稚,但我很認可。”
這話聽起來非常矛盾,讓陳思璇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秦川不想故作高深,只是簡單的說道
“如果是我,我很想被你培養成為那種能感受世界種種美好的人,能遇到這樣的老師,這一定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但是?”陳思璇眼角帶笑饒有興致的看向他,現在她似乎已經能適應和秦川的溝通節奏了。
秦川笑了笑,很是配合的:
“但……是!這生意肯定垮!”
教育機構的本質就是生意,學生家長根本不管老師怎么想,任何付費的結果就一定是要出成績,也唯有成績才能體現出這家機構的水平,以及花錢的性價比。
現實就是這樣,進入千禧年后,80 90 00三代內卷化越來越嚴重,很少有家長關心孩子學習某樣特長自己開心不開心。
而是‘別人家的孩子會鋼琴/唱歌/演講/吉他/外語/舞蹈,我家的孩子必須得至少有1/2/3……項’
很奇怪的一點就是,「人必須有特長」這件事似乎在人們的意識中逐漸得變得理所當然。
難道曾經不是:人具備良好的品德,就已經是好的了嗎。
秦川不理解,但不影響他在教育板塊大賺一筆。
當代父母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竭盡全力的花錢讓孩子學一件他不一定喜歡的特長,并且還喜歡強加一個念頭,說父母省吃儉用都是為了你好。
以營造自身苦難,綁架孩子,試圖讓孩子內疚,簡稱內疚激勵法。
當然,教育板塊的蓬勃發展主要原因還是來自于日益增加的社會競爭力,導致新一代不得不卷,這宗生意永遠是朝陽產業。
陳思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旋即自己也笑了。
咯咯咯咯~
她掩唇笑了笑,然后深吸了口氣,盈盈的望著秦川
“你這個人,怎么說呢,好的時候讓老師都有點小崇拜你,毒舌起來,又很氣人,居然敢說老師的夢想肯定垮掉,該打!”
她佯做生氣的用食指在秦川額頭上點了一下,一副老師懲罰你的神情。
秦川被她這個動作戳中了心尖兒,愣了愣,沒有說話。
看到秦川看著自己出神的表情,陳思璇敏感的捕捉到了一絲異樣,連忙將他從失神中叫醒
“想什么呢,快吃飯,菜都涼了。”
……
合江菜市場3棟,8間辦公室的其中一間已經被孫雨凡和魏游給布置出來了,初期安排了四臺電腦,定了電信寬帶上門安裝。
另外秦川也讓魏游去建材市場買了防火隔音板讓工人給安上了,還買了一些消防器材。
隔音,防火,雖然前期開工秦川不準備打算注冊營業執照,不過最基礎的辦公保障還是要配備的。
當前的問題就是產品還沒就位,孫雨凡和他那個叫李進的表弟一下午只能玩游戲打發時間。
原本悅美這邊幾乎什么都談妥了,那一千雙貨也都在悅美的倉庫里擺著。
他之前的計劃是在悅美這邊發貨,不到萬不得已,秦川不想把貨拖回來。
合江菜市場這邊并不適合進出物流車,而且這也不是他的構思。
秦川準備把呂詩怡約出來試探一下態度,再決定要不要重新找一家合作商。
晚上洗完澡,他給呂詩怡打了個電話,連著幾次都被掛斷了,就在他想著明天再打的時候,呂詩怡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秦總你好~”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遲鈍,秦川立馬就察覺到對方有些酒意。
“詩怡姐,明天有空嗎,我想跟你談談我們合作的事。”
“合作的事?我們……不是都……談好了嗎?”呂詩怡醉意迷離的說道,秦川明顯感覺到她在強裝清醒,忍不住道
“詩怡姐,你喝醉了?”
“我……嗯,唔~沒啊”
秦川微微皺眉,道“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吧。”
當即他就準備掛了電話
誰知電話那頭呂詩怡忽然道“那個……秦川,能不能……麻煩你,來接我一下……”
“為什么?”秦川感到有些莫名,說起來他和呂詩怡也不熟,而且這種情況她一個已婚少婦難道不應該找她老公嗎。
雖然呂詩怡姿色不錯,秦川也不排斥曹孟之好,不過他可不傻,一來兩人沒什么瓜葛,二來他現在也不想莫名的沾染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我在蘭庭酒吧……好像有幾個帥哥,要帶我……回家……”
秦川汗顏,這老板娘犯什么花癡,這種情況還覺得對方是帥哥呢。
他暗嘆一聲,還沒說話電話那頭就莫名的掛斷了,他看著手機猶豫了下,還是給魏游打了個電話。
秦川以前讀書那會兒就經常從新聞里看到各種飛車黨、街頭斗毆,公交車上扯金耳環把耳朵扯掉的惡性事件比比皆是,更不用說酒吧那種地方。
叫上了魏游主要因為這家伙人高馬大跟頭黑熊似得,從小打架也很生猛,讓他跟在一起也有點保障。
……
呂詩怡今天心情很不好,自從她公公周德榮來她廠里掛了個廠長的職位,廠里的生產工作都亂了套,讓本就忙碌的呂詩怡壓力大了數倍。
再加上自己公公對自己的那些心思,她就覺得渾身如蟻嗜一般難受。
內心苦悶之下于是獨自一人出來買醉,或許是自己酒量倒退了,好像沒喝幾杯,自己就暈得不行。
迷迷糊糊的,她只感覺有兩個人架著她,帶她出了酒吧。
一陣冷風席面,她清醒了些許,于是下意識說道
“你們是誰啊,我……我不認識你們,我朋友……馬上來接我了。”
呂詩怡察覺到了不好的征兆,但此時已經游離在斷片邊緣,渾身都不聽使喚,她只得說出這句話,試圖讓這些人能或許心生忌憚放了她。
誰知她身側的兩人根本沒當回事,其中一人還笑嘻嘻的貼在她耳邊很是猥瑣的道
“我就是你的朋友啊,我現在把你送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