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哥的內心是崩潰的。
原本她只是想借幾本書用來打發時間，可好端端的青春疼痛文學，怎么借成了青春南通文學了呢？
此時的她，非常想死。
最丟人的場面秦川總是第一個見證者。
“你一個小姑娘看這種書，確實不太健康吶。”
秦川拿著馮佳寧的書走在前面，用教育的口氣說道。
馮佳寧神情呆滯的跟在背后，臉蛋紅的發燙，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燕燕，你居然借給我的是這種書。
我的一世英名啊。
她抬頭看向秦川，心想要不要把他滅口了。
不行，我打不過他……
想到這里她又很是泄氣。
只得無奈的看著這個聒噪的家伙一路上對她又是恥笑又是教育。
馮佳寧沉默寡言的走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她家樓下，她甚至沒注意到秦川停下來了，低頭迎面撞進了秦川懷里。
“哎喲~”
感受到秦川胸膛的溫度，她連忙后退一步，發現秦川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她
“你的書。”
秦川遞給她。
馮佳寧想接，又很是嫌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不忘小聲嘀咕道
“我明天就拿去還給燕燕。”
秦川笑了笑“這么快，那你一晚上能看完嗎？”
馮佳寧當即就炸了，拿起書就往他身上砸，咬牙切齒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才不想看呢！”
看到小姑娘已經快崩潰了，秦川也不想逗她了，正色道
“不看也好，這些不太健康，改天我帶你看點健康的。”
“什么健康的？”馮佳寧被坑過太多次了，條件反射的質疑道
秦川饒有興致的介紹道“就是那種成年人看的，缺點就是場景太單一，而且一般就兩個人，也沒個配角，一看就個把小時……”
馮佳寧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咦了一聲“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們男生真惡心。”
秦川一臉莫名
“看相聲娛樂一下也有錯嗎？”
“你去死！”意識到被耍的寧哥直接飛起一腳。
秦川連忙跑開“你不請我上樓坐坐嗎？”
“坐你個頭！”
趕走了秦川，馮佳寧沒好氣的看了看手上的書，很有一種想要扔進垃圾桶的沖動。
……
接下來的幾天秦川基本都待在合江菜市場的辦公室里，帶著魏游和孫雨凡把場地收拾了出來。
創業前期就是這樣，方方面面都得自己親自來。
好在現在年輕，有的是精力和力氣，利用這幾天的時間他也思考著人員的選配問題。
呂詩怡那晚上接了電話走后就再也沒有消息。
秦川估摸著她那邊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他準備等這邊場地和設備都到位后再聯系她。
這天下午，吃過了午飯，秦川忽然接到了呂詩怡的電話，對方約他談一下駐廠的事情。
秦川有些詫異，因為他從電話里感覺到呂詩怡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下午兩點，秦川帶著魏游到了悅美鞋廠的門口，辦公室助理轉告秦川說周廠長正在二樓會客廳等他，秦川有些莫名，一進到會客廳，發現除了呂詩怡，還有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男人。
國字臉，油光蹭亮的大背頭，發色銀黑相間，周德榮的形象讓秦川一看就感覺是那種領導氣息很重的人。
呂詩怡看到秦川露出一分微笑“秦川，這位是我們周德榮周廠長。”
“秦總，你好。”周德榮挺著油肚，看著秦川如此年輕眼中還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便笑容滿面的跟他握了手“聽詩怡說起你有上萬雙鞋子的出貨量，哎喲，沒想到秦總這么年輕生意就做到這么大了。”
“周廠長客氣了。”秦川瞇眼一笑，心想之前呂詩怡可從沒給她提起過悅美還有這么一位周廠長。
他目光掃向呂詩怡，卻發現后者有些刻意的避開了他的目光，完全沒有了之前那般熱情。
而且秦川還發現，呂詩怡整個人的神態很是憔悴，幾天未見像是卸了三分氣一般。
四個人在會議室里隔桌對坐，周德榮很是官僚主義的跟他聊起一些合作上的細節。
除了客套，就是一些虛無的工廠吹捧。
挺簡單一個駐場合作，被他說出了一堆的名堂，不像是會客，倒像是讓客戶認識一下他，知道誰是老板一樣。
秦川表明面帶微笑和對方侃侃而談，余光望向呂詩怡的時候，發現對方用唇語惡狠狠的念出兩個字“流氓。”暗忖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給對方造成誤會了？
周德榮終于把會議綱領講完了，站起身來伸手拍在呂詩怡的肩膀上。
“好，就這樣，剩余的事情讓詩怡給你安排好，我就不多啰嗦了。”
“好的。”
秦川亦起身，禮貌的客套了一下。
這個時候他眼睛很是敏銳的發現周德榮手按在呂詩怡的肩膀上還有些微小的摩挲動作，而呂詩怡則是下意識的縮肩，柳眉緊蹙，顯然很是反感。
原來呂詩怡剛剛口中的流氓，并不是說他，而是這個周廠長。
我靠，這廠長也太他媽禽獸了吧，居然當著客戶的面性騷擾女下屬？
秦川眉頭一皺，意識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周德榮走后，呂詩怡帶著秦川和魏游去到廠里的一間板房，告訴他這個辦公室是給他的人安排的。
秦川看了看，不大不小，坐兩個三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他讓魏游去量量尺寸，然后后續后續好安排他的辦公桌來。
而秦川則是跟呂詩怡到廠里轉了轉。
“詩怡姐，怎么忽然多了一個廠長啊？”秦川面帶微笑，這個變故著實在他的意料之外，畢竟他之前以為悅美是呂詩怡的。
如果話事人變了，代表著他先前很多的合作細節溝通都要重新再來，而且比起呂詩怡，周德榮這種人并不是秦川喜歡打交道的那一類。
迂腐，官僚主義，雖然不一定會影響到雙方的合作，不過就秦川個人而言，美女換成個色老頭，他多少還是有些不爽的。
呂詩怡看出了他的擔憂，只是說到“沒事，所有的事情還是找我，只不過多了一雙眼睛來監管工廠。”
多了？
秦川心里一明，看樣子這個廠長是新冒出的來的？
“這個周德榮是什么人啊，為什么騷擾你？”
他直接點破，想試探一下呂詩怡的反應。
秦川記得呂詩怡說起過鞋廠是她家的，即便是有個廠長，那也應該是她爹或者她媽才合理，這忽然冒出來的周廠長不太對秦川的胃口，即便是得罪了也無所謂。
呂詩怡聞言臉騰的一紅，轉過頭目光驚詫的看向他，有些生氣的道
“你胡說什么，誰騷擾我了？”
秦川一愣，看著呂詩怡快步離開，有些懷疑人生。
作為正統老色狼，他太了解老色狼了。
那種小動作他絕不可能看錯。
但是呂詩怡為什么要說謊呢？
……
和悅美的合作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周廠長以及呂詩怡莫名其妙的態度讓秦川感覺前景有些堪憂。
離開的時候心里還盤算著要不要在洽談一個合作工廠才行。
辦公室助理是個戴眼鏡的已婚婦女，她把秦川和魏游送出工廠門口，很是禮貌的歡迎他有空來廠里視察。
這時候秦川忽然叫住了她
“額，對了，我想問問這個周廠長是誰啊，怎么我上次來沒見過他？”
“周廠長啊，前天剛上任的。”辦公室助理叫瞿姐，滿臉的熱情。
魏游莫名的道“啥，你們廠子換人了嗎？”
“沒換！”瞿姐笑了笑“周廠長是呂老板的公公，人家是一家人，哪里換人了……”
“公公？”秦川聞言一怔。
瞿姐點了點頭，她意識到跟客人說起廠長的關系有些不妥，于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我就是一說，廠里人人都知道，反正我們開過員工大會，周廠長現在就是我們廠長了。”
秦川暗嘆一口氣，終于明白剛剛呂詩怡為什么態度怪異還故意不承認，公公扒灰，被外人撞見了，正常人都得避諱。
偏偏秦川這個鐵頭娃直接開口點破。
這下他估計這樁生意徹底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