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禮物開路，行程一下順暢不少。

應酬完郡守后，他們就在巴陵郡靜靜等待。

白天跟著駐扎在此地的參軍一起訓練，晚上則喝點小酒，小日子過得很滋潤。

借著這個機會，王子攸也讓士兵們放松幾日。

畢竟繼續南下就沒有那么些能夠享受的東西了，那里惡劣的環境估計會出現非戰斗減員。

他已經做好長期士氣在五十以下的準備。

這幾天的他從側面敲打了這些尚在思春期的漢子，只要不違背法律，自己接下來無論看到什么都不會批評。

王子攸手下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加冠年華，正是氣血方剛的時候。

成天窩在營地不去宣泄，他自己都怕出事。

于是放開轡頭的牲口們，向王子攸討要薪資后，成群結隊地貓進風月場地。

也不知道他們辛辛苦苦掙了這么久的錢能享受什么，這時候的風月場地可不便宜。

歷史上記載最早的貧民窯子得到宋朝，據說是乞丐們看上層人出入煙花巷想出的。

將灰頭土臉的貧民女子洗干凈，光溜溜地躺進一間瓦舍，鑿有幾個孔。路過的人看上那個，就直接付錢進去辦事。

這是一種極其侮辱人格的方式，但比起菜人已經是強不少了。

至于王子攸在做什么，他坐在湖邊，架起一個爐子，用碾子碾碎茶葉。

燒起熱水，準備沏一壺香茗。

茶葉的歷史非常悠久，不過總得來說，現代人喝茶方式和古代不說是非常相似吧，也只能說是毫不相干。

現代泡茶源于明朝，是明朝皇帝體恤茶農減負的結果。

不論是宋代的點茶還是更早的煮茶，都是喝茶末。

或許解釋為中式咖啡更加淺顯易懂，總之這東西喝下去細膩的很，不是現在的萃茶。

熱水在爐子上咕咕叫，王子攸則看著波光粼粼的鏡湖，與天光云影共徘徊。

“子攸，該收網了吧。”

步六孤義站在湖邊，手里提著一根繩。

繩子一路延到湖中，原來是一張散開的網。

“不急，再等等。抓這種魚只能看運氣。”

王子攸說。

銀魚，肉質細嫩，而且含蛋白質豐富，并具有寬中健胃、滋陰補腎之功能。

凡事只要跟延年益壽，滋陰補腎有關肯定能大賣。

要問有沒有用，那就是如有，反正沒有效果就是吃的不夠。

王子攸聽當地人說這些透明東西吃起來就像是小零嘴，嘴饞的他也想撈一點。

至于捕魚有沒有打窩，用網子抄魚還要打窩，這是對技術的侮辱！

關于做飯，現代是用雞蛋做羹或者和肉炒。

這是古代，沒有那么多東西，恰好準備換一個口味。

就決定是你了！花園小魚兒。

王子攸心想。

花園小魚，西班牙菜。它在日本的叫法就是天婦羅，難聽的說就是油炸。

面粉雖然少，但還是能弄到。

不過純手工的面粉中摻雜了不少麩皮，這便是現代飲食追求的粗糧，但對于古人來說，則是日常。

“現在可以起網了吧？”

步六孤義看著他。

而王子攸則不緊不慢地用攪拌，將茶湯遞給對方。

“飲茶，先。”

步六孤義一飲而盡，咂了咂嘴。

“不好喝。”

王子攸則是露出眼角的浮白，自己美美的抿著熱茶。

“起網吧。”

步六孤義拉著繩，從水中拉起。

表面看上去，網子空空如也。不過細看，只見有小東西在蹦跶。

“這是？”

他問。

“零嘴。”

王子攸拉開網，掏出晶瑩剔透的小魚。

“架鍋。”

他吩咐。

步六孤義將陶罐吊在火堆上，王子攸則將手中的魚盡數投進。

透明的魚在入水后歡快地游，但是柴火的熾熱很快就傳達到他身上。

魚變成乳白色，造型跟陜西的漿水魚魚簡直一模一樣。

“換鍋。”

步六孤義挑下陶罐換上一個空的。

王子攸從系統中買了一份食用油，由于是橄欖制作的，還帶著一股煙熏和酸度。

他現將剩下的魚放進面糊里隨后等待油燒開貼著鍋撇下。

瞬間，油鍋滋滋作響，油煙順著鍋飄出。

等待時間差不多王子攸用筷子挑起來，撒上鹽，遞到垂涎欲滴的步六孤義手上。

“這么脆！子攸，這好吃！”

他張開血盆大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暴風吸入，王子攸將剩下的魚入鍋后，回頭準備自己吃時什么都沒有剩。

“你都不給我留點嗎？”王子攸神情復雜，手中的筷子上還有幾個剛出鍋的小魚。

“忘了？”

對方道歉。

剩下鍋里的小魚被王子攸包圓了，一個都沒有留給步六孤。

飯后，茶繼續品，王子攸和步六孤義聊天

“將軍，船已備好。”

一個士兵向王子攸轉達了郡守的口諭。

此時已經是五日后，王子攸在大吃特吃，隱約有脂包肌的潛力。

但是這沒有影響，因為只要繼續前進，充足的運動會消磨這些多余的贅肉。

至于其他士兵，一改之前的興奮，各各萎靡不振，眼圈暗沉。

“將軍，這便是你的船。”

王子攸等人跟在新任水軍統帥身后，看著他介紹水寨中的一艘樓船。

整艘船大概能容納千人，甲板上涂著桐油。

三層的樓房看起來棱角分明，船上還掛著一個大帆。

船頭上插著一根旌旗，上面畫著一只玄龜。

這就是我的船。

王子攸站在船上，吐出胸中的濁氣，手指在欄桿摩擦。

從小看過加勒比海盜的肯定都憧憬過有一艘黑珍珠或者荷蘭人號。

克拉克帆船的形式雖然有自己的見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參考過中國的樓船。

在更早的時候西方最先進的船是維京人的月牙船。

這種船最高戰績曾橫渡大西洋抵達北美洲。

所以說哥倫布不是最先到達美洲的歐洲人，維京人才是。

一個屬于自己的船，他可真high到不行了。

王子攸跟郡守告別后就沿著湘水南下，他的駐地是永平，大概在現在的壯族自治區。

而后世陳霸先的發跡之地是高要，在廣州。

所以陳霸先鎮壓南越要等很久了，他打出名氣的對地方是交趾，在今日越南。

他現在的地方聚集著俚族、苗族等一些老表。

都是不穩定的地方，蕭梁核心區都遍地小奉先，這里這么多大哥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