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緇衣的日新月異
- 我茍在南北朝縱橫風云
- 丟人的芙芙
- 2200字
- 2024-02-28 20:43:05
“子攸兄,此行山高水長還望珍重。”
“珍重,玄逸兄。”
兩只老狐貍流著鱷魚的眼淚,依依惜別。
王子攸一行八人,騎著馬,拉著一車的財寶,拜別,離去。
“俺們現(xiàn)在回去?”步六孤義問王子攸。
“嗯,外出已經(jīng)十天多了,我害怕糧食不夠,發(fā)生動亂。”
王子攸騎著馬,一只手緊握著玉簪。
“真是一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丫頭。”
他不禁夸獎。
那日回去之后,他將沾滿泥濘的鞋收了起來,又從戰(zhàn)利品中翻出一個新鞋穿上。
謝韞清更是神助攻,抹去倉庫中所有的痕跡后,主動攔住那兩名找謝玄逸報告未果的士兵。
最終以兩人玩忽職守的借口懲罰了兩人一日餉銀。
可謝韞清今日并沒有來,畢竟身為未出閣的千金,為了防止流言蜚語,保持距離是必然的。
謝玄逸在第二天,就派人送來一份厚禮。
這份禮物遠比謝韞清的全部家當多,包括錢財、布帛、武器、衣物、糧食。
這表明雙方誤會已經(jīng)解除。
王子攸跟兩方都保持了微妙的關(guān)系。
在謝玄逸看來,王子攸這顯然是對自己的妹妹有意思,所以拒絕了自己用裴家女的試探。
不過將妹妹嫁給對方,想多了。
除非王子攸能成為一方大員,那么看在他世家出身的面子上還是可能的。
謝家姑娘雖然并不出名,但也是謝家的一顆明珠。
而在謝韞清看來,王子攸成功與否都不會損害自己的利益。
成了,在自己架空兄長時,王子攸能起到保衛(wèi)自己這一脈穩(wěn)定的作用。
失敗,區(qū)區(qū)十兩黃金,何足道爾,就當做是不小心遺失了。
當一行人從視線中消失,謝玄逸轉(zhuǎn)身,又換上那副高高在上的疏離。
“謝六。”
“某在。”
一旁華服胖子恭謹?shù)匦卸Y。
謝玄逸甚至看都沒看他,接著說。
“我欲前往南梁,從你的手下抽一半給我。”
“這……”
塢堡的主人有些遲疑,心中咋大罵謝玄逸紈绔。
一次性要一半人馬?這可不是小數(shù)字。
他就是憑借著近千名忠誠之士,才能在這里作威作福。
即便是當官的鮮卑人也得對他畢恭畢敬,害怕他起兵暴動。
一下子失去一半兵力,會讓一旁的鮮卑人虎視眈眈。
此地的官員可是眼饞他內(nèi)院的女眷很久了。
“公子,您要百人可以,但是一半是否……”
胖子謹慎地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
“怎么?我說的話不起作用?”
謝玄逸春風和煦地看著地主,眼神里一掃而過的陰狠。
“不敢,公子若要,便拿去。”
胖子連忙低頭,后頸上寒毛倒立,一時冷汗淋漓。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快做準備,我明日就出發(fā)。”
“諾。”胖子行禮。
“哦,對了。我那小妹。”
謝玄逸的眼神中多出一絲輕蔑。
“告訴她,我明日啟程。是留著此地還是返回,由她自己定奪。”
“是,是。”
胖子的頭點得像啄米的公雞,頭埋在衣袖間。
“嗯,接下來,好好放松一番。”
謝玄逸向塢堡內(nèi)走去,不時,從房間中又傳來鶯歌燕舞。
“他走了?”
謝韞清手握一枚棋子,在棋盤上思索。
“子攸大人已然離去,只是……”
侍女提出自己的擔憂。
“為何選他?”
她輕笑,落子一枚破局,玉手縮回彈了侍女一下。
“看他順眼而已。而且你不覺得這個人挺特別?”
“女郎當真相信一個外人?”
“布局而已,撒網(wǎng)多了肯定有中的。”
閑言片語間,唯有落子聲清脆依舊。
王子攸揉了揉通紅的鼻子,將流出的涎水擦去。
那日在雨中果然還是惹了風寒。
他們一行人離開塢堡不遠,王子攸就將財寶中值錢的盡數(shù)收納到系統(tǒng)中。
剩下的財物就繼續(xù)拉著。
“子攸,你這是……”
步六孤義不確定自己是否和王子攸想的一樣。
“釣魚。”
由于目標大,人少。不少劫匪輪番登場,但都是有來無回。
是夜,一行人來到救謝玄逸的那片地。
此時,地上那幾具劫匪尸骸還在。
地上的裝備早已不翼而飛,想來被路人拿去。
野獸的撕咬讓他們只剩森森白骨。
夜晚,扎營。
王子攸少有地拿出一份肉。
這是剛才交易中花費幾十第納爾買來的,所有人存活下來這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來自系統(tǒng)的一份肉大概是50kg,這意味著八人可以敞開吃,無需在意不夠的情況。
“子攸,這是啥肉。”
“牛肉。”
王子攸將炙烤到焦黃的肉塊送入口中,慢條斯理地說。
其他六人一聽是牛肉,眼睛中綻放出耀眼的光。
牛肉,這種東西,不能私殺售賣,又是寶貴的勞動力,價值千金。
在座各位感激涕零。
“郎君,這……太香了。”
此次戰(zhàn)役受傷的那名傷兵狼吞虎咽,嘴角沾滿晶瑩的油脂,他仔細吮吸著肉汁,生怕暴殄天物。
眾人飯后,輪班守夜。
王子攸鋪開羊氈,枕在箭壺上,呼吸逐漸均勻。
翌日,王子攸吃完早飯,熄滅篝火,一行人順利進入羋月山山區(qū)。
晚上就回到緇衣寨。
圍墻正門已經(jīng)建的差不多了,在墻縫中種了竹子,等待明年春雨的滋潤下將縫隙填實。
“什么人!”
一個持竹矛的守衛(wèi)警惕地看著靠近的一行人。
“奶奶的,連寨主都不認識嗎!”
步六孤義熱血上頭,騎馬上前將守衛(wèi)罵得狗血淋頭。
王子攸看眼前的人很陌生,估摸著這是他離開這段時間新加入的人。
他策馬上前,對方警惕地舉起竹竿。
“有勞稟報,就說王子攸回來了。”
守門的護衛(wèi)將信將疑,捏起手指,吹起口哨。
喚來另一名士兵代替自己值崗,自己邁開腿向寨中的鄭伯報告。
“你說王子攸?”鄭伯不敢怠慢,跟著士兵一路小跑返回營寨大門。
只見大門之外有八人騎馬而立,為首的人穿著華服卻披著羊氈。
他不確定又仔細審視一番。
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嘴巴支吾地說不出話來,眼前的人正是王子攸。
“明公,真的是您。”
他滿臉欣喜地上前迎接,只留士兵一人在風中凌亂。
“鄭伯,你這手段真不一般啊。”王子攸環(huán)視一周,不由贊嘆。
眼前高大的木墻,明亮的火把,甚至主路還硬化了。
他下馬,踩了幾腳結(jié)實的地面。
這果然不是普通的教書先生。
王子攸心里嘀咕。
而鄭伯則誠惶誠恐,看著對方陷入沉思,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此時王子攸抬頭,對不知所措的護衛(wèi)說。
“盡職盡責。”
又看向鄭伯。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