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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爆發(fā)

“這個小哥哥倒是鮮嫩可口的……”

女詭嘴巴極盡張開,猛然撕裂,裂到耳根,臉完全一分為二,尖利的牙齒瘋狂滋生,重疊交錯,好似鰻魚般又粗又壯,包裹著粘液的舌頭舔弄著陳長生的臉頰。

陳長生感覺被一股徹骨的寒意包裹。

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擋這股寒意,仿佛大腦被抽出了軀殼,扔進了一團堅冰之中。

而后,這“大腦”又被長舌翻卷到那深淵般的巨口中,被瘋狂地咀嚼著、舔舐著、吮吸著、品嘗著。

意識越發(fā)模糊和混亂,甚至?xí)q如“斷片”般出現(xiàn)一段段黑色、虛無和寂靜的間斷。

我……要死了。

死了,會回到原來的世界,還是化為一片虛無?陳長生心中浮現(xiàn)絕望。

而突然,陳長生眼前又閃爍起一片堂皇正大的金色光亮,猶如佛光普照般。

只是。

這金色佛光沒有似乎也沒想著逼迫或者壓制那女詭,而是朝著他的腦海深處鉆去,似乎在尋找什么一樣。

片刻后,一聲吐槽響起。

“這孽障,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玩意,什么橋本有腿,三上老師……不堪入目啊!壞我佛心!”

佛光迅速消弭。

……

觀測點。

“大師,探查清楚了嗎?”

趙清影看向慧明禪師。

慧明禪師雙手合十,金光收斂,收了“他心通”,悻悻然地道:“絕非邪祟附體,他心中貪嗔癡恨愛惡欲,三毒七罪俱全,一介驕奢淫逸,好逸惡勞的凡夫俗子罷了!”

“厲詭復(fù)蘇,長生危險了,請大師出手,幫調(diào)查局鎮(zhèn)殺邪祟!”

“不用貧僧多此一舉了啊。”

“您是說,有林正雄先生在場……”

“非也,非也。以貧僧看啊,這個陳長生可不簡單……不妨靜觀其變吧!”

慧明禪師眼神期待,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大師,長生只是感應(yīng)修為,施展通幽已屬強行,又哪有能耐對付厲詭!”趙清影臉色困惑。

道門的感應(yīng)修為,只是感應(yīng)到天地靈氣的存在,能夠吸收搬運一二。

修煉到極致,也不過比一般人體魄強壯,氣血兩足,肩膀好像有了兩把“陽”火,能夠燒退“幽游”“陰靈”這些最低層次的詭。

但對付厲詭就不行了,厲詭能夠吸收人的陽氣,奪取精魄,你的陽氣和精魄只能成為它的滋養(yǎng),越多,反而令其更加強大。

“趙局長稍安勿躁……”慧明禪師笑而不語。

趙清影推開窗戶對著對面的房間大喊一聲:“林先生,慧明大師說了,陳長生并非邪祟!”

但她并不能確保林正雄能夠聽到。

詭異降臨,異常籠罩,規(guī)則都會受到干擾,會有各種難以想象的怪事發(fā)生。

果然,林正雄充耳不聞,棺材釘依舊扎在陳長生胸口上,似乎要坐視陳長生被厲詭折磨吞噬一般。

“林先生怎么回事?”

正當趙清影想要下樓趕往對面的蘇氏貨棧之時。

“陳長生,他!”

一名觀測人員發(fā)出驚呼,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對面的蘇氏貨棧。

……

或許掙扎只是徒勞,但也不能任人宰割。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是你這小詭能左右的!

中二之魂熊熊燃燒,陳長生右手握住林正雄手里的棺材釘,猛地奪了過去。

下一刻!

猛地朝著那厲詭刺去。

嗤啦嗤啦!

棺材釘上沾染的鮮血仿佛燒紅的炭火,在刺中了女詭的脖頸時,發(fā)出宛若熱油鍋里加水的滋啦聲,留下一個黑漆漆的傷口。

“嗷!”

那女詭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嚎,傷口散發(fā)出滾滾散散的黑霧,踉蹌后退。

有用!

是了!

朦朦朧朧地感覺到,這棺材釘是兇器也是法器,殺過人,也殺過詭,煞氣極重,最克各種邪祟詭怪!

而且,原身修煉過道門某一條路徑,達到感應(yīng)修為,氣血兩足,亦可以逼退邪祟。

“小爺我送你上青天!”

陳長生渾身顫抖,雙腳足弓彎曲,腳趾扣著地面,雙眼閃爍著狂熱興奮的光芒,忍著劇痛,硬生生地將那刺透左肩嵌在墻壁里的棺材釘拔出。

“吼!不過饞你的身子,想和你困覺罷了,你就這么狠狠插我!”

女詭張開血盆大口,憤怒咆哮,發(fā)絲飛舞,瞳孔已然化作詭異的全黑,死寂與兇戾交織。

她身軀一個晃動,后背與肋下突然長出七八條慘白滑膩的觸手,陰森恐怖,散發(fā)不詳,似乎由貪戀與執(zhí)念化成。

“我咋覺得插得還不夠狠呢!”

緊緊地握著棺材釘,陳長生死死地盯著兇戾的女詭,仿佛見獵心喜般獰笑著,猛地爆沖而出。

“嗤啦!嗤啦!”

棺材釘瘋狂而快速刺出,陳長生狠辣無情出手,肆意地發(fā)泄著怒火,在女詭頭臉上留下累累的傷痕。

每一次留下創(chuàng)口,黑霧彌漫流失,女詭的氣息都委頓少許。

漸漸的,它觸手消失,脖頸收縮,化為本體形態(tài),越來越虛弱。

咱這算不算物理超度?!

我可是看著山村老尸、人皮燈籠、伽椰子、貞子長大的唯物主義小將,怎么會怕你?陳長生越戰(zhàn)越勇,棺材釘悍然洞穿其頭顱、胸口等緊要部位。

“你太殘暴了!”

到最后,那女詭都跌倒在地,嗚嗚地哭了起來,不再兇戾,只有滿心的委屈和恐懼,向門外爬去。

“嗤!”

陳長生一棺材釘戳下去,洞穿她的胸口,將其牢牢地釘在地上。

這年頭的少年人,都不好惹啊……女詭手掌拍著地面,雙腿徒勞無功地踢騰著。

陳長生正要給她一個痛快。

林正雄掏出兩顆藥丸,揉在他肩膀和胸口的傷口上,溫言道:“長生,別急,查一查她生前經(jīng)歷了什么!”

糟老頭子凈給我出難題,我哪里會哦!陳長生暗暗吐槽,站著沒動。

“把手插入她的頭顱中,試一試,不行也沒關(guān)系。”林正雄鼓勵提示。

“是,師父。”

陳長生蹲了下來,右手探入女詭的腦袋,頓時宛若放映錄像般,“看到”了蘇荷臨死前的恐怖畫面。

陳長生栩栩如生地看到被吊死詭“殺死”,但仿佛被注入兇戾與惡意,變得更加強大,當晚就出了貨棧,與一名醉酒歸家的青年歡好,將其活活吸成人干,拋尸荒野;

繼續(xù)倒放,看到那晚在酒吧勾搭吊死詭,以及勾搭其他幾個少男的情景;

看到了她和丈夫爆發(fā)吵鬧,看到了她被丈夫和惡奴活活地在庭院的池塘里溺死;

看到蘇荷破罐子破摔,經(jīng)常一人出入交際場所,放浪形骸,堪稱江州第一交際花,縱情享樂,給丈夫帶來無數(shù)綠帽子;

看到蘇荷哀求丈夫念在青梅竹馬夫妻一場,放過她一馬,和她離婚;

看到她丈夫不僅納了三房小妾,尋花問柳,他漸漸變了,利欲熏心,為了獲得好處,將她獻給政要名流、軍閥頭子與洋人,遭受種種畸形的虐待,但有反抗就是一頓暴打;

看到她和丈夫一起辛苦經(jīng)營貨棧、商行,賺錢置業(yè),雖然也有辛苦與爭吵,但大體還算幸福和諧;

“兩姓聯(lián)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jié),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看到她和丈夫步入婚姻的殿堂,婚房內(nèi),紅燭高照,她鳳冠霞帔,眉目含情,美人如畫。

“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今生今世只愿執(zhí)子之手,與你白頭偕老,蘇荷,嫁給我吧!”

“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

“我愿意!”

看到十年前,出身名門的蘇荷在西方留洋,風(fēng)華正茂,才貌出眾,崇尚西式婚姻,丈夫還是不染油膩,滿腔赤誠的青年,西裝革履,手捧玫瑰,半跪著向她求婚,信誓旦旦,眼神純凈真摯,言辭懇切。

周圍同學(xué)親友鼓掌祝福,她含羞帶俏地點頭,幸福得好像花兒一樣……

人死而欲不死,為執(zhí)。

幽游厲詭均因執(zhí)念而產(chǎn)生,在其記憶中也占據(jù)最多,甚至不停地“插播”或者連續(xù)數(shù)次的“循環(huán)播放”那段最痛苦的記憶。

幾天前的一個晚上,他丈夫又讓她去陪洋人。

蘇荷不愿,要求離婚,否則,就要登報公告丈夫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丈夫盛怒之下,將她活活溺死在后院的荷塘里。

痛苦的窒息中,瀕死之際,她在無聲吶喊:“男人可以隨便搞女人,女人為啥不能找男人!”

“我就想找個一心一意疼我愛我的男人,有什么錯的……”

“哼,天下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死光光才好呢!”

這些執(zhí)念和怨氣,讓她的靈魂不得解脫,經(jīng)久不散、

最終,化為一只徘徊在尸體周圍的幽游,甚至?xí)虝焊襟w,形成渾渾噩噩,以執(zhí)念驅(qū)動的“魂尸”。

“師父,我看到了……”陳長生站起身來。

“看到什么了?”

林正雄第一次露出微笑,眼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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