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孫文很詫異，方琪不發飆已經很好了，竟然還這么……開心？

方琪不理他，反而轉過來對著葉書，“懷月茹的稿子是你寫的？寫得不錯，那些消息屬實嗎？”

“句句屬實。”

方琪點點頭，葉書的答案在她意料之中。

孫文雖然不知道方琪在搞什么鬼，但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與此同時，想起那篇匪夷所思的報道，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竟有些暗爽。懷月茹讓自己吃了那么久閉門羹，也該嘗點苦頭了。

“那位客戶怎么辦？”孫文問。

“懷月茹在時尚界已經小有名氣，這一期的報道一出立馬獲得了巨大的成功，銷量上升不止用翻番來形容了。雖然我們因此損失了一名大客戶，但是卻贏得了無數個小客戶。在我這里，算是平等。”

方琪雖然說平等，但是臉上的喜悅之情如何讓人看不出來，說不定那個大客戶也是不好伺候的主兒。

葉書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了。和她前世猜想的一樣，的確有人在幕后為懷月茹籌劃，想要將她打造成時尚名媛。究竟是誰雖不得而知，但現在他的節奏被打亂了，懷月茹究竟還能不能像前世一樣聞名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至于懷月茹背后的那個人……遭受突然一擊的滋味不知是甜是苦。

“方姐，那位大客戶是誰啊？”

方琪站了起來，“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專心準備如何勝任編輯助理的職位吧。”說完向著門外走去。

葉書聽到方琪的后半句話也就是高興了一下，立馬蝸牛一樣蹭到了孫文的近處，“老大，咱們那個大客戶到底是誰啊，這么神秘。”

孫文瞥了她一眼，“憑什么告訴你？再說，我現在不相信你。”

說完這句也走了。

葉書眼巴巴地看著答案在自己面前溜走卻無可奈何。

懷月茹今天的心情很不錯，她今天有一場約會，是她早早就安排好的，一大早她就開始忙碌，先是泡了個花瓣澡，然后特意花了桃花妝，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寶媽突然敲門進來了。

“小姐，剛剛有位先生打電話來，說今天的約會取消。”

“什么？”懷月茹以為自己聽錯了，寶媽剛要重復一遍，被她打住了。半途被取消約會對于懷月茹來說是恥辱，她怎么能夠再聽一遍。

支走了寶媽她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你剛剛打我家電話了？”

“嗯。”

懷月茹的聲音甜膩可人，面對拒絕和自己約會的男人依然保持這種風度，“怎么突然又變卦了？不是說的好好嘛。”

“有空看看新出的《時尚周刊》，我還有事，拜拜。”

男人果斷掛斷了電話，懷月茹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昨天，雜志就寄到了，但不用看她也能知道大概寫的是些什么東西，她已經登過不少這樣的報刊雜志了。

昨天一收到就仍在了桌子上，看都沒看了。現在顧不得其他，懷月茹趕緊跑下樓去，拿起客廳上的雜志。入眼的一瞬間，呆住。

文章所寫并沒有任何難聽的字眼，但是字里行間分明充斥著一種情緒在里面，懷月茹讀著每一句話仿佛這文章寫得不是她，然而每一個故事，卻分明在告訴著她，這些她想要抹去的污點被整個世界都知道了。

懷月茹只覺得天旋地轉，來不及細想文章為什么會變，這些東西又是從哪里被發現的，稿子又是誰寫的……

她滿腦空白，一個轉身，華麗麗地倒在了地毯上，猶如她澡盆里新鮮的玫瑰花瓣，濃艷卻傷痕片片。

這是葉書獲得的第一個小勝利，雖然真實但對她來說卻根本不值一提。她所報道的都是如今的懷月茹曾經做過的事情，有些更無法見人的事情是將來的懷月茹做出來的，可惜，她現在沒法捅出來。

不過這樣也夠了，很長一段時間里，懷月茹都要生活在這樣的陰影下了。

與懷月茹的事情相比，葉書此時面對的謠言則是輕了許多。畢竟只是校園里的一場鬧劇罷了。

不過盡管如此，她也是不能忍受的。如果她真的做了，說不定會大方承認，做一個豪放女姿態，有可能會受到一部分尋求特立獨行的人的支持。

可是她沒做，就不允許別人隨便潑污水。

這么多天已經過去了，同學們對她的猜忌越來越大。

當事實與心中的想法完全相反，甚至超乎想象的時候，那么，這個記憶一定會成為難以抹去的痕跡。葉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大家大跌眼鏡，讓他們徹底地相信自己。等她再有流言蜚語的時候，就算是真的，他們也不會再相信了。

又到了晚上，葉書一人走在無人的馬路旁，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身影拉得有些長，顯得有些孤寂。

她一邊走著一邊在按摩自己的眼睛，沒辦法，這幾夜她的睡眠質量太差，眼睛周圍已經開始發黑，有向大熊貓發展的趨勢。

就在她身后不遠處，有一個人緊緊跟隨，卻小心翼翼。

羅志聰將長發用皮筋綁起來，臉上帶著一個大大的墨鏡，看見葉書拐了一個彎，立即跟了上去。

上次因為消息有誤說葉書生活混亂被袁奚狠批了一頓，好不容易才調查出來呂心夢是告密者，才讓袁奚稍稍消氣。他再也不能犯錯了。

既然袁奚不相信自己轉發過去的彩信，非說葉書是無辜的，那么他就要搞個清楚明白，她到底是真的如傳聞一樣，還是另有他情。當然，羅志聰打定了主意，如果是前者一定當個悶葫蘆，不上報，省的成為袁奚的出氣筒，如果是后者，那么袁奚一高興說不定會立即獎勵他。

他摸了下大墨鏡，咦，前面黑乎乎的……

啊呀，他立即摘下了墨鏡，這才看清楚葉書走進了一個小巷。

那里是哪里？他急忙跟上。

穿過一條長長的街頭小巷，對面是一個普通的四層小樓，門口上寫著：愛心救助醫院。

葉書分明進了這家民辦公益性醫院。

羅志聰揉了揉眼睛，在上泉活了這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這里有這么一家醫院？葉書又是怎么知道的？

羅志聰此刻說不出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滋味，用良心說話，他一直以為謠言是真的。

難怪是被袁奚看上的人……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袁奚啊，現在說話方便嗎？有件事和你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