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和田甜回到宿舍的時候,呂心夢恰好也在。
前世大學畢業后葉書知道呂心夢背叛了自己,卻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現在卻不同了。
她走上前去,在呂心夢還沒反應過來就一巴掌抽了過去,這一巴掌用了全力,最好能夠見紅才好。
田甜瞪大了眼睛,捂著嘴,“葉書,你這是干嘛……”
“你明明知道我那夜沒有回來時在醫院照顧田甜?!?
呂心夢正在床邊整理衣服,挨了葉書一巴掌,一下子癱坐在床上,她知道自己誣陷葉書的事會被知道,做得那么明顯……可是她必須那樣做,她要的可不僅僅是梁潔的連衣裙!
“不論原因是什么,你的確是夜不歸宿。”呂心夢的聲音很輕,卻讓葉書打從心里泛起冷意。呂心夢竟然連否認都不做,就那么承認了。
“你的臉皮怎么可以這么厚,心這么黑。我們住在一個房間里,就算不親密也不能做這種事?!彼X得心冷,前世對呂心夢背叛的情緒此時此刻融合在一起,依然會難過。
前世呂心夢污蔑她的原因她已經無法知道,但肯定跟這次不同。她一直在小心著,不希望重蹈覆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朋友背叛自己。沒想到事情依然發生了。
難道歷史終歸是要發生的,或早或晚?
不!不可以那樣。重生一次,她不能夠讓那些歷史重來。一如現在,她不會讓流言蜚語毀掉自己在學校的名聲。
呂心夢坐了起來,擦干了嘴角的血,“時間長了,人們自然就忘記了。你又何必這么認真?”
葉書笑了,在社會上混了那么久,她太知道第一印象的重要性了。
田甜急了,慌忙道:“葉書,我可以做公開聲明,為你澄清,那天晚上你的確和我在一起,對了!石超也可以證明?!?
“不用了,田甜,事情只會越描越黑。我自己會看著辦的?!闭诘粢粋€緋聞的最好方法就是創造一個新緋聞。而不是繼續在那件事上做功夫。
夜不歸宿?太沒有檔次了。
經??磰蕵沸侣劦娜~書最了解這里面的深度規則。一個好消息可以捧紅一個人,也可以搞臭一個人,同樣,一個壞報道卻不一定只會帶來負面的作用,興許,恰好是一個名利雙收的好開始。
既然說她夜不歸宿,那她就來個日日外宿,而且是明目張膽。
這是葉書頭一次動手打人,無論前生還是今世??墒怯芯湓挷坏貌徽f,這一巴掌打完,果然很解氣。
呂心夢挨完打就跑了;田甜非要去找石超談談;劉佳一直不在宿舍,葉書猜她肯定是出去賺錢了。屋子里只剩下自己。
葉書拿出電腦包,從里面取出來一件黑色的惠普筆記本,很適合辦公使用。筆記本樣子很簡單,沒有幾年后那么精致的外觀或配置,但是葉書已經很滿足了。
孫文打來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將電腦收拾了一遍,將需要的軟件都裝上了。
一旦工作起來,葉書就會達到忘我的狀態,手臂上的酸痛忽略了,心里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放下了。
耳朵里聽到孫文的OK,她才呼出一口氣,揉了揉發酸的臂膀。江四海說過,練拳的頭段時間會有酸痛,但是時間一長就不會再這樣了,那時候便可以開始享受拳擊的快樂。
懷月茹的稿子寫完了,但是,這樣一看真的讓人犯惡心。
“葉書,你直接把稿子發到出版部的郵箱里,讓他們排上,他們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對了,我要出差幾天,這段時間你可以不去公司?!?
葉書一愣,“好的,但是,稿子你不過目了嗎?”
“你什么時候出過差錯?”
葉書的心開始狂跳,因為有一個想法就那么不經意地竄進了腦子里。掛掉孫文電話以后她沉默了很久,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雙眸閃爍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光彩。
她打開筆記本,在原本的文檔旁邊新建了一個,打開WORD,聚精會神地開始了另外一篇長作。
……
接下來的幾天,葉書的日子過得很安靜,說是安靜,其實更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之前的過分沉靜。她每天白天學習,晚上就離開學校。
學校里的流言越演越烈,葉書全都不理睬,照樣我行我素,無論是索斌的資金幫助還是田甜的好心提醒,她都沒有接受。隨著日子越來越多,關于她的流言日益更新,越來越夸張。
有的說她被包養了,有的說她是有錢人在外面自己買了房子住,大多人還是堅定最初的消息,說她是個坐臺小姐,而且還很受歡迎。
大家都說得繪聲繪色,仿佛親眼所見。甚至有人開了高價,要知道葉書的工作地點,要去那里玩玩。
事情終歸有一天是要爆發的,無論是關于她的謠言,還是關于懷月茹的稿子。
《時尚周刊》按時發行了,不早也不晚,并且有一本贈給了相關人員,其中當然包括懷月茹本人。
當然,出差回來的孫文也看到了。
“你做的好事!”孫文把雜志狠狠甩在桌上,看著對面站著的葉書。
“我真是猜不透你。你是不是上學把腦子讀傻了?”面對這樣安靜的葉書,孫文不知道他能說什么。明明是做錯了事,她卻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或者說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根本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婁子。
“我愿意為此事負責?!?
“負責?你一個兼職工怎么負責?你負責得了嗎!”
“我是打字員,所以文字都是我自作主張寫的。”雖然事情辦得很解氣,但是她不想因此連累到孫文。
“說是你自作主張,人家得信才行?!睂O文工作這么久,不是沒有遇到過緊急情況。但是這么夸張的還真是頭一回,“你那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葉書抬起頭,看著孫文來回踱步。她知道孫文一定會大發雷霆,可是現在的情況和她之前預料的不一樣。孫文竟然想回護她,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我不能說。”說了孫文肯定會以為她是神經病。
怒火上升到一定極限,“很好,你不說就等著跟我一起卷鋪蓋走人?!?
“沒有任何人要卷鋪蓋?!狈界髯哌M來,在沙發上坐下,雖然一如既往地冷酷,但是孫文敏銳地從中察覺到一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