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7年正月,清兵破肇慶,進逼梧州,梧州巡撫曹曄投誠。
丁魁楚、呂大器、王化澄等紛紛作鳥獸散,各自逃命去也。
瞿式耜及吳炳、吳貞毓等人得知皇帝南下瓊州島,帶領手下三千將士退守雷州,勢必要守護大明王朝最后的血脈。
楊彬等人得知瞿式耜已經來到雷州,對永歷帝更是不敢有半分不敬。
再加上手下的幾位百戶也多次勸他奉大明正主,他更是夾起了尾巴老老實實當他的千戶。
瞿式耜安頓好雷州防務,便渡過瓊州海峽面見皇帝。
朱由榔當下能用之人不多,加上瞿式耜出身進士,為官之時又頗有政績,可以算得上是肱骨之臣。
是以,擢升瞿式耜為兵部尚書,領雷州,瓊州兩府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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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還是照常上班。
付明正在玩著游戲,忽聞背后一陣走路的風聲,回頭一看:
“喲,蘭哥新年好呀。”
“新年好,回家相親了沒?”
“.......”付明無語了,“大過年的,能說點開心的不?”
蘭哥哈哈大笑,脫下羽絨服放在椅背上,走了過來:
“我電腦還沒開,看下游戲數據。”
付明的小心臟砰砰直跳,想要去抓鼠標,卻被蘭哥先拿在了手里。
一頓操作之后,蘭哥滿意的走回了座位:
“還好聽了你的,節前上了新版本,不然這過年的流水又得跌了。”
“嗯呢,都是蘭哥教的好。”付明隨便應付著。
“我教個錘子,是你全局把控的好,游戲玩的多,懂的也多.....”
蘭哥噼里啪啦說了許多好聽的,讓付明心里暖暖的。
蘭哥這個人脾氣雖然臭,動不動就罵人什么的,但他對手下是真的好。
從來不和下邊人搶功勞,是別人的就是別人的,絕不會往自己身上攬。
這也是付明在云頂網絡干了十年,哪怕外邊給再好的offer,他都懶得動彈的重要原因。
“蘭哥,這款游戲,真的不錯,”付明嘗試著劃拉了一下鼠標。
蘭哥轉過頭,看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哪個?你打開讓我看看呀。”
“哦哦,我忘記登錄steam了,你等會兒。”
一頓手忙腳亂的操作,付明才打開了年前和蘭哥說過的一款游戲。
討論完畢,付明借口下樓抽煙,來到了一樓吸煙區。
“有夠邪乎的,蘭哥竟然看不見那款游戲。”
付明狠抽一口濃煙,心里卻踏實了許多。
蘭哥看不到,也就意味著別人也看不到,也就是說,這款游戲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人生作弊器!
至此,他才確定,逆襲的機會,來了!
都說莫欺少年窮,少年期已經過去了,而且還被別人欺負的抬不起頭。
這中年窮,怕是輪不到我了吧?
付明如是想到,把手里的煙頭彈出一個拋物線,隨著寒風不知飄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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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萬金之軀,這海口衛所又是兵家必爭之地,陛下還是盡早移駕儋州為宜。”
“儋州位于瓊州腹地,即使清兵登臨瓊州,微臣也能為陛下爭取些許時機.....”
瞿式耜力勸永歷帝移駕,卻被朱由榔一口回絕了:
“瞿尚書,朕乃大明天子,自當御守國門,為天下人做個表率。”
“朕已經舍棄了肇慶,廣東子民不知是如何看待朕的,他們想必對朕這個皇帝失望至極.....”
瞿式耜惶恐不已,跪倒在地:“都是罪臣之錯,罪臣無能至極,連累陛下神威受損,罪臣甘愿受罰。”
朱由榔雙手扶起瞿式耜,安慰道,“和瞿尚書無關,都是朕的錯。”
“朕已失信于肇慶子民,再也不能失信于瓊州子民了。”
“瓊州,將是朕最后的避難所了。”
“生,我等重振大明;死,也不負我朱家傲挺脊梁!”
這一刻,朱由榔身上散發出了無盡的光輝。
瞿式耜老淚縱橫,再次拜倒在地,“天不負我大明,大明有陛下如此明君,勢必能完成中興大業!”
君臣二人感慨許久,這才商議正事。
“不瞞瞿尚書,朕也是受了神人指引。”
神人之說,朱由榔只和付綱有過交流,如今瞿式耜真心輔佐于他,自然不能再對他有所隱瞞。
況且神人也說了,這個瞿式耜是個值得他托付的忠臣。
得知神人之說,瞿式耜更是激動異常。
朱由榔好一番安撫,才算讓他冷靜下來。
“神人給了朕三句真言,你不妨也聽聽。”
聽完那三句真言,瞿式耜頓時驚為天人:
“如陛下所說,這三句真言當真是神引吶。”
朱由榔點頭不已,拿出自己的批注,遞了過去,“這些是朕的所感所悟,你以為如何?”
瞿式耜翻看許久,邊看邊點頭,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良久之后,才把批注雙手奉還,“微臣知道怎么做了,陛下大可放心,微臣定能蕩平瓊州宵小,讓瓊州固若金湯!”
是夜,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時。
海口衛所一片寂靜,偶爾會有幾聲狗叫響徹夜空。
海浪隨著海風游蕩,時不時拍打著海岸,發出陣陣嘩啦聲。
漆黑的海面上,一艘廣船乘風破浪靜悄悄抵達了碼頭。
碼頭上的值守士卒好似沒看到一般,齊齊的把目光看向了衛所方向。
一艘,兩艘.....龐大的船隊很快露出了真容。
不大一會兒,船隊靠岸,身披盔甲的眾多士兵悄無聲息的下船,然后鉆入早就騰空的庫房,開始列陣。
列陣完畢,瞿式耜從黑暗中走出,滿臉冷冽:
“海口衛所楊彬侮辱圣上目無王法,罪應當誅!”
“所有人聽令,誅殺楊彬此獠。”
“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出發!”
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這些將士,個個都是見過血的,也都是忠于皇室之輩。
聽聞一個小小千戶竟然敢侮辱圣上,恨不得當即就把那廝生吞活剝。
庫房大門洞開,眾將士魚貫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楊彬住處,幾名值守士卒打著哈欠,互相埋怨著:
“千戶倒好,不知道又抱著哪家的婆娘可勁嚯嚯,我等卻在這里喂蚊子。”
說著就“啪”的一聲,拍死了一只正在喝血的蚊子。
“你就少說幾句吧,”另外一名士卒嘟囔了一句,換了個姿勢,靠在柵欄上繼續做美夢。
“睡,就知道睡,早晚睡死你。”
狠狠咒罵幾句,先前說話那人揉了揉肚子,有些尿急。
把手里的兵器隨便丟在地上,找了個草叢開始放水。
放到一半,意識也清醒了些,不遠處那是什么?
好像,是個人?
不對,不是一個人,是好多人!
“有......”
嗖---
沒等他把話喊出來,就被一桿破空利箭洞穿了喉嚨。
放水之人一頭栽倒在地,通紅的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四肢掙扎了幾下就一命嗚呼了。
還在做著美夢那人聽到有人靠近,以為是同伴回來了。
眼也沒睜,問道,“聲音小點,別耽擱我......”
脖子處一陣清涼,瞬間沒了困意。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飽含殺意的眼睛,“閉嘴,否則,死!”
忙不迭的點頭。
來人招了招手,密密麻麻的人頭從草叢里浮起,靜悄悄的包圍了楊彬的住所。
萬事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