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異獸也不是隨便就會跟人類搭檔被馴養的,也不知道她這個哥哥哪兒不凡能得異獸偏心。
任清煙當然也有機會見異獸······九州大陸不會有人不被這種美麗強大的生物吸引。但是越是強大的異獸似乎越不是很喜歡接近他們這些尚未成年的人類。
角鸮此時忽然張開翅膀撲到了康樂生的臉上。把對方扇的一個后仰差點摔倒。
“康寧寧!”
任清煙笑出聲,角鸮咕咕地叫像是在跟康樂生理論。
“錯付了終究是錯付了,笑什么啊,我收回剛剛那句話,異獸脾氣都不好以后出門小心點。”
任清煙還是笑:“這么大的角鸮很難見到,羽毛好漂亮。”
康樂生又哼哼的得意起來:“那當然你也不看看……咳,看看是誰的眼光。”
“好了,跟你聊了半天了該去休息了。剩下的下次再說。”
任清煙被他揪著披風領子往小院走,角鸮歪了歪頭從兩人頭頂飛走,重新回到樹枝間隱匿。如果不是它主動出來,大概不會有人注意到一只猛禽就在他們的附近。
康樂生把人送餐到院子門口交給云雨就離開,那只角鸮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院墻,此時又跟著康樂生飛走。
他隨意舉著手往身后擺:“明天哥哥帶你出去逛一圈見識見識霞城好玩的好吃的了,不用覺得麻煩,這可是哥哥擅長的領域,大哥這方面都比不上我。”
任清煙望著那一人一獸的背影遠去才回轉身進屋子
云雨收起披風,跟在后面:“小姐,東西我們都收拾好了,夫人給康家這邊帶過來的東西也都交給康伯了,今天感覺如何,有沒有難受?需不需要霜露來看看?”
任清煙走到房間內,任云雨解開她的頭發。長發松開如散下一片烏色的水浪,雪膚烏發,在燭火下都兩色分明。
云雨梳發的動作仔細,語氣心疼:“小姐是不是這幾日又瘦了?前些時間才病了一場,歇了幾日肯定是沒好。”
任清煙來這邊帶著幾車的人和東西,在路上走走停停費了大半個月,說來要不是中途病了一場,按他們的速度是趕得上春神祭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真的沒好全,她這幾日都很容易感到累,來康家面對那么多人提起的精氣進入房內就散了,胡亂跟云雨應了幾句就被洗漱著睡下。
意識模糊之前,她稍稍產生疑惑,寒來和冬藏這么早就休息了?因此,她也沒看到云雨在她睡過去臉上的掙扎。
再次有意識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任清煙還沒完全清醒就感到了不對勁,馬上摸上了床頭,手一空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不是在青州。
她揉了一下頭,長發因為昨天辮在一起還帶著點卷,略微含糊地喊了一聲:“云雨?”
外間沒人應聲,任清煙皺了皺眉,自己找了件衣服披上。
臥室分內外,按照正常時間,云雨應該會在外間休息,她一喊就會聽見。
此時,外間沒人,小榻上也沒有休息的痕跡。
任清煙眉眼一跳,掃了一眼其他地方,干干凈凈,除了昨天她動過的,其他都原原本本地放的好好的。
正中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沒見過的信封。
任清煙:“······?”
她現在甚至不太敢動腦子想這是什么情況。捏了捏手臂,不是做夢。
她穿好衣服之后打開門,院子里的石桌邊趴著一個人影,聽到聲音一下子抬起頭。
康樂生看看她披著的頭發,又看看她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總感覺從上面讀出了某種麻木。
“額,你這是?”
康樂生掃視了一圈,也不知道該夸他敏銳還是鈍感,他緊接:“你的侍女跟侍衛呢?”
任清煙的表情更垮了,大概是早上沒睡醒吧,她沉默地走進院子,把手上的信遞過去。
“吾兒親啟,見到這封信想必你已經在外祖家安頓好了吧?或許你現在在疑惑,嗯?云雨去哪里了?不要急,繼續看下去吧······”
什么關心啊,什么去找霜露啊,全都是假的,都是心虛,只有一大早上把她落下全跑了才是真的。
“所以,”康樂生沒想到一早上會碰到這種事,他總結了一下:“姑姑就把你扔在這里了?其他人全都連夜跑了?額,這事我們家有人知道嗎?”
康樂生的表情也有些扭曲,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反應。之前沒聽說過這位傳說中的姑姑是這種風格啊。
他停了一下,覺得這事大概會有一個人清楚。
任清煙跟他對視一眼,同時開口:“去找我哥/大哥會不會知道!”
廢話不多說,任清煙雖然是大小姐但也不是那種穿衣吃飯都要人伺候著來的人,她利落地回房間換衣服梳妝然后跟康樂生一起去了康執徐的院子。
康執徐早有預料,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多份兒的早餐,看到他們倆站在院子門口就指著屋內:“吃吧,溫著的。”
“吃什么吃啊?哥你還不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康樂生反客為主,一巴掌把那封信拍在桌子上。
康執徐看著他又轉向任清煙,似乎在分辨到底是誰才是今天的當事人。
任清煙簡單地扎了個辮子,外藍內白的顏色清新,上面繡著流云的紋路。現在跟在康樂生身后,非常有原則地跟對方站在一起討個說法。
一大早倒是熟起來了。
看在她的面子上康執徐沒有對康樂生說什么:“先吃,我給你們解釋。”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他們要離開的,說是姑姑那邊的吩咐,”康執徐早些年也在外游學過,這幾年回到家里安定下來在慢慢接手家里的事情,他眉目間或許是常年皺眉已經有一些川字了,講正事的時候就不自覺地帶上了些嚴肅。
“他們拿出了很充分的準備,當時已經很晚了,所以沒有去打擾你,我猜測也是故意的。”
任清煙點點頭,全當贊同。她到現在都保持著難得的穩定情緒,康執徐解釋起來也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