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昏閉了一下眼，很快又睜開。

眼前還是那個病房，一切看上都沒有變化，似乎剛才的黑光，海洋，乃至波浪，都是一場夢。

但溫昏很清楚，那不可能是一場幻夢，只是……單純地什么都沒有發生？

嗯……嗯？

所以剛才搞了個啥？大師給自己開光，開到最后，說孩子你天資愚鈍，開不了光？

扯淡那這是？

溫昏的視線與其余三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一瞬間，溫昏又懂了。

行吧，是自己不正常是吧。

溫昏無奈，但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干什么，總不能對他們說“別開了那破光了，人都寄了”吧。自己是真不會處理這種情況啊！

“emmm…哥們你是真逆天啊。”謝思惑率先打破了沉默，由衷地說。這**的是個什么怪物啊？未覺醒“境”就足以秒殺匿狼，抵抗“尋衍”的誘發，難道他真是天才？

“不是？到底是什么情況？各位行行好，能不能不要再為難我這個蒙鼓人了好嗎。誰可以給我解釋一下現狀？”

三人對視了一眼，最后居然是秦落落開的口：“這個…你能理解嗎，就是類似于許學姐的異能什么的，好像有一個可以激發人的‘境’的能力，呃……剛才她是用了對吧？但你看上去也不像是受到影響的樣子。所以……”

“你可能真的很特殊？”

“啊？我？”溫昏的心情實在復雜。特殊？一個普通了15年的少年，突然別人告知，你很特殊，聽上去蠻像什么熱血王道漫的，但特殊就意味著關注，意味著走在聚光燈下。而自己真的有走在聚光燈下的勇氣嗎？

以及，什么是“境”？

“誒呀呀，，感覺要開始補課了呢。該怎么說呢，這事后面會講到的，有專門的老師。”謝思惑擺明了一副“他不講”的姿態，也不知道是他不會講還是不想講。

于是經過了短暫的目光交換（并沒有），最后補課的重任還是落在了許學姐身上。她想了一下開口道:“你認為是什么確定了宇宙中的各種常數？“

常數？光速？基本粒子常數？

“‘神’創造的？”考慮到這幫人已經在踐踏物理規則了，指不定真有什么“神”之類的東西，溫昏說了一個很扯的答案上去。

許學姐頓了一下：“不要用玄學的角度回答，最現實，最科學的答案。”

在證明了玄學存在的人面前談科學，真扯啊。但溫昏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因為這是真理？宇宙的規則什么的？”

“嗯。”許學姐頷首，“這是宇宙本身的性質，對吧？”

“……然后呢？”

“那如果不止有一個宇宙呢？如果另一個宇宙中不遵循那些物理規則呢？”許學姐繼續發問。

？玄學是這么產生的嗎？這么科學？溫昏難以相信，而且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可另一個世界的規則，能力是怎么影響到這個世界的呢？”

“有很多種可能。”學姐看著溫昏，“目前，學術界最傾向的一個可能，是兩個世界，相撞了。”

相撞？世界？這真的是能撞的嗎？溫昏的腦子開始不夠用了，一個世界是以什么樣的形式存在的？會是個物體嗎？和另一個世界平行存在？

許學姐還特別善良地停頓了一會：“按照‘碰撞理論’，另一個世界大概是被這個世界融合了，于是，在總體的物理規則不變的情況下，出現了一些‘特例’，比如說‘我們’。當然，沒有人明確知道那次融合發生在何時，也不知道融合前的世界中，物理規則比之現在有無區別，說不定有，但對我們來講，沒有意義。”

溫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世界生滅的龐大瑰麗幻想已經耗盡了他的思考能力。他兩眼發直，語氣相當復雜地對秦落落發問：“你們開學教這個？”

“沒有哦，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理論，確實十分神奇。也解釋了我在課上的一些疑問。”秦落落笑了笑，“接下來應該就是開學內容了。”

“于是存在一個個或大或小區塊，里面存在著所謂的‘神秘力量’，比如說，各各分割的‘域’。額，而當這些奇異也好，神秘也罷的規則存在于人身上時，便出現了‘境’。它衍生于每個人的內心，可以說是自身內心的映射，而可以釋放至現實，形成如領域一樣的東西，在‘境’中，境的主人可以獲得一些改寫物理規則的力量，足以影響現實，破壞定理。嗯，這就是所謂的‘境’。”秦落落如此總結道。

溫昏還在長考。

嗯，只不過是在思考罷了，這很正常。

算了，要不先睡會？

“你帶了嗎？”謝思惑突然問到。許學姐搖搖頭。

“喔————”謝思惑抑揚頓挫的“喔”了一聲，“那我倆先走一步，秦落落同學，你留下來陪陪溫昏？”

說罷他朝溫昏擠了擠眼，就帶著他的學姐跑路了，甚至沒給當事人一點反應的機會。

你沒事吧……溫昏只想嘆氣。

尷尬，尷尬，還是尷尬。明明是很熟的兩人，卻會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就好像……兩個人走了不同的路，只能在路口無言，再退去。

“呃，對了，他倆去干什么了？”

聽到一個問句，秦落落的唇角上揚了一個像素點：“你猜，猜對了告訴你。”

熟悉感一下子回來了。溫昏嘆氣：“徒弟啊，師門傳統不是這樣用的。”

某人的眸子跳了一下。

“難得報復回去嗎，誰叫你那么喜歡當謎語人。”

某位“嚴師出高徒”、“師德充沛”的師傅自知理虧：“行吧行吧，我猜。嗯，給新生的，物品？感覺不像文具練習冊什么的，那就是玄學方面的？給新生的玄學物品，也不像是自已用的，容易出事……”

“保密條例，對不對？”

“別猜了，是‘緘默之約’。”

兩句話幾乎同時出口。秦落落象征性地鼓了鼓掌，“六百六十六，這都能猜到。”

“所以，到底什么是‘緘默之約’呢？”溫昏誠懇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