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樓的第十層,是承君城的最高處。環視整座皇城,只有這里能將其盡收眼底。
陸嘉靜倚窗而立,出神地望著窗外的景致。燦爛的陽光灑落在她白皙的臉龐上,為她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烏黑發亮的長發隨風飄揚,如同一道道閃電劃過蒼穹。
她一襲淡金色提花曲裾華服,以白色絲線滾邊,外罩一件寶藍色披風,端莊秀麗中透出幾分飄逸瀟灑。
「嘉靜姑娘,美景當前,怎可獨自享用?」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陸嘉靜輕笑一聲,并未回頭。「在我清暮宮中,哪有什么秘密可瞞得過公子?」
話音剛落,她便感到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上了自己的纖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后頸,撩撥得陸嘉靜心頭微癢。
「昨夜之事…那三皇子當真會如你所說忘記晚上發生之事嗎?」她柔聲問道,身子微微后仰,靠在身后那人的懷中。
林玄元一手環住陸嘉靜的腰肢,一手撫上她光滑的玉臂。
「自然…你且聽我就行了」
他帶笑的聲音低沉醇厚,如大提琴般撩撥著陸嘉靜的心弦。手指不安分地在她的腰際游移,引得陸嘉靜輕顫連連。
「公子別鬧,萬一被人瞧見...」陸嘉靜嗔怪道,卻也不見真的推拒,反而身子愈發貼近了些。
林玄元聞言輕笑,另一只不安分的手又探到陸嘉靜胸前。
「無妨,這里是你的地盤,有什么好擔心的?」
他一面說,一面靈巧地解開陸嘉靜華服上的盤扣,手掌貼著滑膩的肌膚向上游移。
「嗯...」陸嘉靜忍不住嬌哼出聲,羞紅了臉。但她還是強自鎮定,回頭瞪了林玄元一眼。
「你啊,總是這般不正經?!顾鹋?,眼波流轉間卻盡是媚色?!敢膊慌挛艺娴纳鷼狻!?
林玄元會心一笑,一把將陸嘉靜擁入懷中,低頭吻上她的朱唇。陸嘉靜也不再矜持,熱情地回應起來。
林玄元與陸嘉靜在接天樓高處的寢宮中,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親昵時光。窗外,是繁華喧囂的承君城,帝國權力的中樞。而在這方寸之地,卻擁有了只屬于兩個人的小小世界。
在這云端之上,清風徐來,撩動著她華美的裙裾,也吹亂了你的發絲。
窗外炫目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遮擋,宮室內一片旖旎的昏暗,唯有透過簾隙灑落的點點金輝,映照著彼此緋紅的面龐。
「柳…公子…」陸嘉靜喃喃低語,聲音因情欲而嘶啞。林玄元掌心感受著那細膩潤澤的觸感。
接天樓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捎朴凭胖貙m闕,誰人得見玉樓芙蓉?
今日有一個大消息瞬間淹沒了人們的討論。
軒轅王朝承君城有三座宮殿,分別是帝居的乾明宮,郡主居的賦雪宮和教宗圣女居住的清暮宮。
而近日乾明宮發出消息,試道大會當日,會宣布陰陽道及其旁支為大陸唯一正統道法,其余盡數為旁門左道,再不受王殿的保護和優待。
而宣布儀式由清暮宮宮主主持。
劍宗自然有劍閣,劍閣里陳列了上百把劍,那些劍都曾經是叱吒一時的名劍,有些劍上前代主人的靈氣未消,依舊桀驁。
本來劍閣應該是禁地,但是隨著劍道衰頹,劍閣也變得可以隨意進出了。
趙念從劍閣選了一柄青藍色的劍,那柄劍據說是數百年前的西海劍妖的三把佩劍之一。
林玄言一眼便看出了那柄劍的來例,搖頭道:「劍妖之劍陰氣太重,不適合你。」
趙念心中有些不屑,心想你一個不能修行的人懂什么劍,但是畢竟是自己師弟,還是溫言問道:「那師弟覺得我適合什么?!沽中圆徽f話,自顧自地向前走著,憑借著記憶,他來到了道路的盡頭,劍閣的道很長,越是往前劍的品階便越高,但是劍好并不代表就合適,所有趙念沒有往深入了走。
越深處劍意越深,遍地生寒,趙念只覺得劍氣刺骨,每走一步都猶如刀割,但是林玄言面色如常,彷佛沒事的人一樣。
他很是不解的,但是痛苦讓人無法分心思考。
終于,在趙念快支撐不住的時候,林玄言從木架上取下了一柄劍遞給了趙念:「此劍名為雪牙。」
「當年雪國魔頭之劍?」
趙念心頭暗驚,但是他依然接過了劍。
那確實是一柄罕見的好劍,雖然是雪國魔頭,但是劍卻毫無陰氣。
當年雪國覆滅,這柄劍便被親手斬了那魔頭的師祖懸掛在劍閣之中。
趙念接過劍便連連后退,退出了如織的劍意范圍-
林玄言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以趙念的體魄無法承受這些名劍的威壓。
林玄言說道:「以后你便是這把劍的主人了?!顾@句話并不是給趙念說的,而是對這柄劍說的。
劍似乎聽懂了他的心意,嗡得一聲發出長鳴。
趙念原本想以魔頭之劍之類的理由反駁,但是那一刻,他竟然感覺自己與此劍劍心相連。
那種奇妙的感覺玄之又玄,難以言喻。
他深深地看了林玄言一眼,問道:「師弟,其實你可以修行的對吧?」林玄言沒有回答,自顧自地朝著劍閣更深處走去。
趙念站在原地又問:「你到底是什么人?」林玄言看了劍閣最深處的那柄劍一眼。
目光幽幽。
他說道:「我只是劍宗的一名弟子,你的師弟,試道大會師父對你給予厚望,不要讓師父失望啊。」
趙念抿著嘴,忽然開口問道:「師弟你要選什么劍?」林玄言的目光從那柄曾經震爍古今的劍上移開了目光,那柄劍竟然難以抑制地發出了顫鳴,那是戀戀不舍,也似故人白發相逢。
林玄言沒有理會那柄劍的挽留,轉身離開:「我沒有要選的劍,我想自己弄一把?!?
趙念更加疑惑:「自己弄一把?」
「嗯。我在山下認識一個鐵匠。」…………沿著山道向下,是一片亂葬崗,下了亂葬崗之后,有一片怪石橫生的溪流,溪水濺成無數白色的水沫順流遠去。
沿著溪流的南邊走有許多幾十丈高的老樹,那里落葉堆積得很厚,蟄伏蛇蟲,一般人都會繞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