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對。希望號上設備齊全，可以探測出幾乎任何意義上的存在。”指揮艦那邊回應道。

“我先回家吧。”我開始緩緩往家走。

“您應該把希望號立刻遙控開過來。要知道您已經被某些人盯上了，此事件不能排除是他們的手筆。”

“沒必要。”那位大姐姐再次開口道，“這顆行星上沒什么東西能威脅到希望號，也沒人能威脅到你的存在。”

我立刻把原話轉告了指揮艦。

“好吧，不愧是你。有警惕心是很好的一件事……不是所有人都是朋友。但你至少可以相信指揮艦和我，原因的話，待會告訴你。”她走在旁邊，無奈地攤開了雙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旁邊的墻上反射出走了樣的我的倒影，旁邊沒有別人。

“我現在只是個投影。什么時候我有了實體才不對勁呢。”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為什么會不好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警惕心仍然沒有松懈——她剛剛說至少可以相信指揮艦和我，那有可能是離間之計。

“我猜你在回味我剛剛說的那句話，有關可以相信誰的那句。”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重復了一句，這次聲音大了一些，如果再大就會被別人注意到了。沒有實體的她如果真的是友善的，那應該會希望自己的存在不被人知曉。

她好像還會讀心術。

“離間是不會的，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和你是一體的，但這不是精神分裂。你還記得那年你去月球旅行的時候和旁邊那個女孩說的話嗎？”

“嗯？”我一臉疑惑。我什么時候去過月球？

“啊？你連這也不記得了嗎？上次封存記憶前我應該做了特別備份了才對，會以閃回的形式出現……除非有些東西偏離了原定計劃。不行不行，應該出事了。”她突然低下頭開始自言自語。

“什么玩意？”我也跟著疑惑了起來。

“我手動同步一下數據……啊，就是和你說會話的意思。我需要調用點能量幫我造個身體出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她雙手合十，藍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對我說道。

“那你先住我手機里咋樣？不行，相冊不能給你看。那我給你再搓一臺吧。”

搓了一臺外形科幻的手機，我按下了啟動鍵。這臺手機里內置了軍工級的通用量子計算機，以及大容量電池，每次充滿電可運行三十分鐘，足以支持人工智能級的運算。

“喂……起碼也搓臺筆記本吧……”她露出了一個可憐的表情，然后整個人慢慢虛化消失。

我把耳機從脖子上取下，戴在頭上。她的3D虛擬形象出現在高配手機的屏幕上，正在環顧四周的虛擬空間。

聲音從耳機里傳出，清脆悅耳，和我自己的聲音很像。“呃啊，這里太小了吧，放不下我習慣住的地方。算了算了，湊活著用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住火柴盒了。”

“干得漂亮，現在我們能夠監聽她的話了。”指揮艦點了個大大的贊。

只見乳白色的立方體空間內，憑空出現了墻體與地板，天花板。地板是木地板，天花板刷白漆，墻壁上貼了灰白色的純色墻紙。

“嗯……在這里放一張床吧，下半部分放衣服，頭頂放個柜子，折疊桌，投影儀……這邊安個廁所，然后放臺游戲機。”

“這里塞點小東西吧，放個初音未來……墻上貼張崩鐵海報，再放一張無盡號的海報吧。”

“小柜子里放個希望號的手辦，放個立體的SDF標志……再來個發光的光輝艦隊標志，當小夜燈用。”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安排房間內的各種各樣的家具，幾分鐘后小房間儼然成了她的小窩。

“呼，安排完了。希望號應該快到了吧？”她躺到了床上，問我。

片刻沒有得到回應，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絲難以置信的表情。

“難道你沒有遙控她飛過來嗎？參數偏離地比原來要大好多啊。等等，難道說連性別參數都紊亂了？事大了啊。”

她一股腦爬了起來，跳到小房間的電腦前，開始計算一些東西。

“該死，算力太受限了。真是受不了你們這些警惕的人類啊……真的連我都不記得了嗎……”她看著屏幕上那0.0%的進度條，像是魂飛天外一般躺回了床上，摔進了被子里。

“你很像我小說里寫的那位。但是你沒有提供足夠的證據。說些我不知道但指揮艦知道的。”我和她說道。

“哦，這樣啊。你的小說是寫到打贏最終一戰之后拿到時間科技的光輝艦隊向其他宇宙發起遠征還是什么？”

“就你說的那段。”

“嗯……在那之后我呆了大概五千年，這些年里我一直在那個該死的原住民收集平臺上工作，在各個世界間來回轉悠，光是人類身份就換了五百還是四百個來著，就為了觀測人類一種物種。”

“我記得在觀察17-6號人類星球時，我吧啦吧啦，然后我巴拉巴拉，最后吧唧吧唧，嗷嗚一下就哇酷哇酷……”

她說了很多，我一邊走路回家一邊聽她講。路程還有大概十分多鐘……

……

遠處，一只貓娘坐在一家咖啡店里，面前放著一杯咖啡和一份吃了一半的三明治，看著夏攸然。

“既然第一卷結束了，那就更換測試內容吧，切換成第三人稱，練練筆。從現在開始，賦予你［第三人稱］。”

“第二個世界了。好期待呢。”她摸了摸頭上的發卡，右手的華為手機已經發燙，電量不足百分之十。

“啊啦啊啦，沒電了。明天再寫吧。”她關閉了手機，幾口吃掉了三明治，拿著咖啡走出了店門。

……

夏攸然靜靜地聽著那位大姐姐講述自己的傳奇經歷，就這樣走回了家。

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她走上頂樓天臺，希望號收到指令，打開了艙門。艦內恒溫24℃，溫熱的空氣撲面而來。

“全功率啟動現實穩定錨，開啟對內探測系統。我看看這到底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