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進入了晉國的國都曲沃,這一路,季札見到了太多的饑荒戰亂,百姓們痛不欲生,季札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幕過去,風的呼嘯終究還是蓋過了百姓們的哀嚎。
“唉,去年借給吳國的糧食到現在還沒還呢!”一位老者抱怨道,“如今天下到處都是災荒,他們只顧保全自己的性命,誰管我們老百姓的性命呢?”
聽著晉國百姓們的嗔怪,抱怨,季札的心漸漸浮躁了起來。掀開車窗,望著晉國城外的護城河,滾滾奔涌而去,似乎一切的痛苦,一切的歡樂都隨著長河流去……
“大王,如今吳國民不聊生,正是我們大舉入侵吳國的好時機啊!”一位士大夫上諫道。
“老百姓們,他們也沒有好到哪去,況且戰事勞民傷財……”晉王喃喃自語道。“那我們可以借去年借糧之事去割取吳國的土地,以至于削減吳國的勢力”。晉國大夫又說道。
晉王低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們看看晉國的百姓啊!”晉王又陷入了沉思。這時,大堂外有人高呼道:“吳國公子季札求見!”
話剛落音,季札就滿面春風地走入前庭。晉王騰地一下站起身準備迎接,可又想到什么,躇躊了一下,又坐下了。
“不知季公子到訪晉國有何貴干?”晉君緩緩道。“不滿您說,自然是為了去年借糧一事”,季禮施禮道。
“那,吳國要還的糧呢?我可沒見著半根稻草”,晉國大夫惡狠狠地質問道。晉國國君同樣帶著疑惑望向季札,“季公子,你可知天下饑荒橫行,貴國怕是還不上去年借的糧草了。”
“實話實說,季某這次確實沒帶回去年您所借之糧”。“哼!”晉國大夫冷笑著看向季札,想看看季札用什么歸還糧草。
“但——”季札頓道,“季某頗有為政才能,愿為大王效勞一年,期滿,若不能使晉國的百姓不受饑腹之苦,再定我的罪過!”
此言過后,滿朝文武皆震驚不已,一下子炸開了鍋,“那你若禍國袂民,我們如何是好?看樣只能將你處死了!”晉國大夫惡狠狠地譏諷道。
“那任憑你們處置,反正你們也沒有多大損失!”晉王思索了片刻,想起他滿國百姓的生活狀況,心想:“總不能把晉國毀在我的手上……”
望著季札堅定的眼神,晉王只得答應,說道:“聽說你在吳國的名聲很好,寡人就姑且相信你了。大夫,預備上等客房,安頓一下季公子。”
季札施行道謝,隨后便與大夫離開了。“季公子,聽說你很會治國,那是一個什么治法啊?”晉大夫挖苦道。
“說來容易,做起來難。簡單來說,其實就一個字。”季札故意沒有說下去,晉大夫急忙詢問,可季札只搖了搖頭,沒再說什么。
其后的一年內,季札都留在晉國,身邊也只有那把佩劍陪他度過這段艱難的歲月。由于季札體恤百姓,休養生息,大力勸耕農桑,獲取了晉國百姓的信服,同時也讓晉國在一年內迅速擺脫了貧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