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間一片寂靜，因為星光的點綴即使非常微弱，也顯得有了幾分生氣。

方昊抬頭仰望看了很久，也沒有發現星光有所變化，不僅數量還有亮度都沒有任何的改變。難道自己想的不對，那顆果實里的光亮不是來自上面？

白天因為張敏的原因，方昊并沒有在這里久待，只是匆匆看了幾眼就出去了，所以腦海一直縈繞著這個疑惑，所以等和張敏分開后就飛快回到家，又一次進入到空間，想要解開心中的困惑。

只是這次依然沒能找到答案，但是卻弄清了其它一些事情。

方昊試驗了好幾次，當握住光亮時，它不僅會發聲，而且在方昊的眼前還會憑空出現整首詩的文字，當松開之時一切都不復存在，仿佛自己的手就是電源開關一般。

而當回到植物前，看著那顆小小的琉璃燈，現在已經可以確認它就是一個果實，而且是很有意思的果實，里面沒有果肉而是一粒小小的光亮。

“只是不明白這粒小小的‘螢火蟲’如何鉆進去的？”

方昊有些想不明白，難道是樹上自然生長的？應該不可能吧。

方昊低頭沉思，當眼睛看到樹底之時，才意識到自己又犯蠢了，答案不就在那里嗎？還瞎猜個什么勁。

方昊像一個小孩子掏螞蟻窩一樣，蹲在樹下好長一段時間，直到腿麻了才站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方昊臉上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

扒開樹下的根須，露出遮掩之下的信息文字。方昊一拉到底，然后慢慢一條一條的向上翻，看完了所有的信息，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恭喜你領悟古詩《憫農》，生命之樹結出‘文學’果實，生命力+1。”

一條簡短的信息，卻解開了方昊心里許多的迷團。

雖然方昊不明白為什么一首詩會是一個技能，也不明白其作用，但方昊明白了這是一棵什么樣的生命之樹。

其實它更像一個技能樹，樹上結著的是技能果實，就像剛出現在的‘文學果實’，而果實里就存在技能，也就是那首古詩。只不過技能的出現可能與自已有關，沒發現自已隨口一首就出現一個技能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自己背誦更多的詩也都會成為技能呢？事實證明，方昊確實想的有些多，甚至有些異想天開。

方昊又連續背了好幾首詩，都沒能再現奇跡沒出現新技能，因而證明方昊的這一個猜測是存在偏差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至于會是什么，這可能只能以后才能明白。

生命力+1，字面上的意思好理解，無外乎就是指給樹木提供的1份養料，但眼前這樹已經快要徹底枯死，1份養料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至少現在方昊還沒感覺出來。

但盡管如此，方昊也不敢讓這棵徹底死掉，至于為什么他也說不清楚，只是冥冥中感覺如果這棵死亡，自己絕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當想到這里方昊不由低頭看向樹干那塊銀白的區域，會不會因為它，如果這棵樹的死亡會導致它的破碎嗎？要知道現在的方昊可是和這卡綁得死死的，可以說是一毀皆毀。雖然沒有驗證過，但方昊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沒有人會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去做實驗，自己又不是那些入魔的科學家。

再次抬頭平視眼前的三顆巨大果實，方昊在想既然小的果實都會有技能存在，那它們那么大，里面又會是有什么樣的技能呢？如果說光亮代表著技能，那現在它們里面應該是什么都沒有，那什么樣的技能才會出現在其中呢？

在最后將要離開的時候，方昊再次看了看這棵技能樹，還有那顆散發著光芒的‘文學果實’，既然有了第一顆果實，那一定會有第二顆，第三顆，乃至更多的果實，它們都會是什么？方昊心里還是無比的期待。

...........

“傳球。”

“快傳啊。”

“好，帶球跑，快”

“小心”

“射門啊。”

“后面都來人了”

“啊”

“射個錘子，偏哪兒去了。”

.......

方昊剛一出來，耳邊就傳來嘈雜的聲音，叫喊聲、加油聲，叫罵聲，直讓突然轉換環境的方昊深感不適。

“這還挺多！”

抬眼望了一下四周，發現場邊都站滿了人，這可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按理講今天是周末，學校里不應該有這么多人存在。

“這就是足球的魅力！”

一聲古怪蹩腳的普通話從身旁傳來，方昊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個外國人。

金色紛亂的頭發因為年齡而顯得有些稀疏，高挺的鼻梁藍色的眼睛，白色皮膚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只是那刺鼻的香水讓方昊有些皺眉。

對于外國人的話，方昊是認同的。

足球，無論是在地球還是在這個世界，它都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運動。它有著最多的觀眾和球迷，有著太多被人津津樂道的傳奇故事，太多讓人追捧喜愛的名人巨星，也有著許多感人的故事和淚目的瞬間。

“同學，請問這是哪兩個隊的比賽？”

正在方昊感慨之際，外國人開口問道。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不是方昊故意欺騙，而是他真不知道，張敏也沒有跟他說太多，只是讓他來幫忙踢一場比賽，比賽雙方好像沒介紹，他也沒細問，畢竟誰是誰又有什么關系，自己只是來幫忙的，而現在連忙都不用幫了，只是個看客。

“OK。”

外國人對于方昊的回答，并沒有感到生氣，依然微笑面對，體現得很有風度。

“法一對財一。”

突然一道女聲在外國人身側回答。

“Thank you。”外國人笑著感謝身旁的小女生。

這女生正是范思成的女朋友，方昊之前見過。當方昊看向她時，她同樣望向了方昊，只不過她的眼神里卻帶著一絲厭惡，讓方昊很不理解，自己好像沒有得罪她吧？

“年輕人，你也喜歡足球？”

當方昊在回憶思索之時，外國人再次問道。因為他早就來到了這里，發現方昊一動不動地望著球場，雖然沒有情緒上變化，但似乎看的特別認真，因而才有此一問。

“我嗎？還行吧！”

如果是十年多前，方昊會肯定的回答是，但后來自己喜歡的球隊解散，國家隊的戰績越來越差，曾經的那種灼熱喜愛也慢慢地變得理智，也可以說是因為失望而選擇了摒棄這個愛好。

現在嘛，由于回到曾經熟悉的地方，心里難免有些回憶和激蕩，至于說喜歡，還真有些不好說。

“太好了，我也很喜歡足球。”

外國人或許并未明白方昊話里的意思，還以為他也喜歡足球，所以感覺特別的高興。

“我還是漢堡隊的會員。”

漢堡，好像德國的城市，漢堡隊難道是自己記憶中的那支德國足球隊？方昊雖然沒去過漢堡，但也知道德國有這樣一支足球隊，只不過戰績似乎很一般，也沒有特別知名的球星，而且球隊還經常在甲級和乙級之間打轉，所以方昊對此了解的并不多。

“我小時候，曾經在漢堡少年隊踢球.......”

外國人仿佛是找到知音一般，不停地和方昊講述著自已以前關于足球的故事，聽得方昊有些莫名其妙，因為自已好像和他并不熟，連他是誰都不清楚，他跟自已講這些干什么？

“只是后來失敗了，沒能加入漢堡青年隊，只能告別球隊，回到學校繼續讀書。”

說到此時，外國人的情緒有些低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足球，也真正的喜歡漢堡隊，也對沒能加入自己喜歡的球隊而心有不甘。

方昊本來想安慰他幾句，但被場上傳來的喧鬧聲給打斷了。

“小心，防守。”

“這個后衛太差了，不曉得早點鏟球。”

“攔住他，不要讓他起腳。”

方昊轉頭向場上看去，發現此時紅隊20號正快速帶球沖向大禁區，此時白隊的后衛已經被他一個假動作晃開，光頭正拼力的跑去攔截，只不過距離似乎有些遠怕是來不及。

只是20號抬頭看了一眼球門，并沒有選擇射門，而是調整了下身體，在后衛剛要跑到他身邊之前，就用右腳一記橫傳，傳給了無人防守的11號。

“漂亮，傳的好。”

“快射門。”

“射門。”

11號很順利的接到來球，腳下快速向前一?，眼看著就進了禁區，抬頭看了一眼球門，右腳拔腳就射。

“擋住。”

“啊”

“進了。”

“又進了，2:0”

面對11號的射門，白隊守門員雖然做出了撲球的動作，但還是沒能守住，只能眼睜睜看著足球從自己手掌前飛過，打在球門內網上。

“啪啪”

外國人看著進球用力的鼓掌，臉上顯得很開心。但方昊卻只有苦笑，雖然知道白隊會輸，但沒想上半場還沒結束就輸了兩球，那下半場豈不更慘？

“你會踢球嗎？”

鼓完掌外國人再次想要跟方昊聊聊足球，只不過方昊卻不想談。

“不會。”

方昊沒有說假話，而是真的不會。

雖然從初中開始方昊就瘋狂迷戀上了足球，一直在努力練習，但是在農村人眼里只要不是讀書就是玩物喪志，因而即使方昊再喜歡也沒有用，家里根本就不可能支持他踢球。

雖然方昊很不服氣，但當進入大學后，結識到一位校友，方昊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塊料，也沒有那個天賦。

那位校友本來對足球一竅不通，只是因為學校要求必須要加入一個學生會組織或是興趣團隊，才開始接觸足球的。只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這家伙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年時間，就進入了到了校隊，這讓方昊很是羞愧，最可恨的是這家伙的足球啟蒙就是方昊親自帶起的，也在那時方昊才真正認清了自已。

也在那次之后，方昊放下了對足球癡迷和執著，雖然依然喜歡但出現在球場上的時間卻少了，在球場邊上的時間多了。

如今再有人問起這個問題，方昊不敢說會因為怕臉會發燙心會發虛。而且這么多年沒碰過球了，不知道自己的腳還會不會有曾經的足球記憶。

“哦”

外國人明顯有些發愣，但隨即反應過來，喜歡足球不一定要會踢球，所以方昊的話有些意外但也并不意外，只是好像突然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熱情。

正好此時方昊突然有點想上廁所，但左右四周看了看似乎并沒有發現那個地方。

“請問您知道廁所在哪兒嗎？”

“什么？”外國人似乎沒聽明白。

“廁所。”

說完后看外國人的表情，好像還是不太明白。

“就是洗手間，WC。”

“噢，從這里走到那邊，再左轉，然后右轉就是了。”

外國人轉身向右邊遠處指了指。

“好，謝謝！”

說完方昊轉身按外國人指引的方向走去。

外國人看著方昊肥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搖搖頭轉身繼續關注著場上的比賽。

嗶

裁判的哨聲響起，比賽突然中斷，白隊好幾名球員圍在后場大禁區邊緣，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好像有人受傷。”

“受傷，誰受傷？怎么受的傷？”

“剛才和20號撞了一下，突然就倒地不起了，看他抱著腿的樣子，應該是腿傷到了。”

“腿，不嚴重吧？”

“應該不嚴重，只是撞了一下，又沒踩到。”

.......

“咦，他人呢？“

張敏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但沒有看到方昊。

“人呢？”

張敏正焦急地左看右看找人，杜軍渾身濕漉漉跟了過來。

“不知道啊，剛才還站在這里。”

張敏的回答讓杜軍很是上火，找個這么不適合的人來也就算了，到關鍵的時候人還不見了，這叫杜軍心里怎能不郁悶。

“隊長，別生氣，他應該馬上就會回來。”

張敏知道這事自已沒辦好，杜軍心里很不滿意，但自已也是有苦說不出啊。因為范思成的回歸，張敏也就沒打算再讓方昊幫忙上場，可現在這突發情況讓他們不得不被迫選擇讓這個外援上場頂替，可是現在人居然不見了，要怪張敏好像也有些牽強。

“現在怎么辦？”

杜軍壓了壓心里的怒火，看著張敏喘著粗氣發問。

“你們兩干嘛呢，快點換人啊！”

還沒等張敏回答，范思成也跑了過來對兩人抱怨道。

“走吧，打完上半場再說。”

杜軍看了看張敏，也知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扛，幸好也只剩下不到十分鐘時間上半場就要結束！

“什么意思，我們不換人嗎？”

看著杜軍和張敏兩人向球場跑去，而沒有安排換人，范思成忍不住開口詢問，轉身之際還不忘向場邊的女朋友揮手。

“換人，換毛啊，人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