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口氣不小
- 世子妃不墜愛河,世子寵妻入魔
- 酸酸的松松
- 2163字
- 2024-02-21 18:14:42
初九心知肚明,并不是自己有多么強悍,而是自己和這里的人思維意識不一樣。
作為奴仆,侯府的下人們天生就有奴性,在面對于婉娘時自覺矮了一截,一點要爭取的想法都不會有,加上于婉娘手段強硬,恐懼害怕在所難免。
初九也有擔憂,她此番能從于婉娘手里全身而退,最主要的原因,是曲陽侯不在,聽說曲陽侯十分信重于婉娘,但凡于婉娘提出的要求,他沒有不應的,假如今日有曲陽侯在,初九難逃被罰。
其實,初九方才并不想動手,所以她拜托婆子向海棠求助,本打算侯夫人能夠現身,自己就可以和于婉娘據理力爭,但她料想不到,于婉娘比想象的野蠻,侯夫人更是比預料中更不能依靠。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初九暗嘆一聲,只能勸自己,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侯夫人心里仍有疑惑:“你真的不會功夫?初九,你可別瞞我。”
初九道:“我的身世來歷夫人最清楚不過,我在侯府劈柴半年,偶有閑暇,就拿碎木頭扔著玩,這才練成了甩針的手法,說實話,我今日不過是僥幸……”
帶著繡花針去西嵐閣,只是初九的臨時起意。
松云居從前有丫鬟,她們留下了很多針線布頭之類的,剛才初九臨出門前,匆匆找到了繡花針,想不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在那一世,初九經常玩兒飛鏢,曾跟著專業的老師學習過,她有一次突發奇想,就玩了一段時間的甩針,當然,她用的針都是特制的,而非這種繡花針。
海棠眼里含淚,對侯夫人道:“夫人,我剛見到初九時,她手上都是細碎的傷痕,今日她能脫困,也是平日吃的苦太多。”
說什么“閑暇時拿碎木頭扔著玩”,那都是苦中作樂吧。
海棠心中動容,若不是有侯夫人在,就要對著初九哭一場了。
秋水低喃:“莫說是半年,我就是劈一輩子柴,也未必能練得像初九這樣。”
有些話還是需要說出來,初九就低下頭:“我實在是走運,假如今日侯爺在場,我就是全身都是本事,又怎么躲得過,一頓板子下來,我此刻,只怕是兇多吉少。”
侯夫人聞言豎起雙眉:“別聽那潑婦胡說,侯爺在又能怎的,這內宅可是歸我管,你是我買進來的,誰要動你,先得問過我愿不愿意,你放心,真要有那天,我護著你。”
初九溫順地應是,卻不大相信侯夫人能說到做到。
就像今日,侯夫人只是看熱鬧,一點要伸手的意思都沒有。
侯夫人道:“海棠,你去庫房,將那對珍珠珠花找出來,叫初九帶回去。”
海棠應聲去了,侯夫人就拉住初九:“我如今上了年紀,戴不了那些俏皮東西了,你拿去正好,我瞧你膚色白皙,配上珍珠一定好看。”
初九福身道:“夫人厚愛,我受之有愧。”
“這是你該得的,好孩子,我讓海棠送你回去,你今兒就別伺候世子了,我和他說,叫你歇一天。”
初九再次道謝。
海棠挽著初九往松云居去,瞅著四下無人,低聲道:“初九,你別怨夫人,夫人滿肚子苦水,實在是有難處,剛才的事,假如你真的扛不住,夫人當然會為你出頭,絕不會袖手旁觀。”
初九答應著,笑道:“我憑什么怨夫人呢,姐姐放心,這事過去了,我不會多想。”
海棠道:“有些事情不必我說,天長日久的,你到時候就明白了……于婉娘真要是請來侯爺,夫人不會不管你。”
侯夫人和侯爺感情平淡,原先侯夫人對侯爺諸多忍讓,這幾年隨著上了年紀,加之有優秀的兒子撐腰,侯夫人漸漸硬氣起來,有時也會和侯爺嗆聲。
至于在西嵐閣的事情,并非侯夫人甩手不管,而是她想考察初九,看初九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海棠明白侯夫人的心意,只是作為奴婢,她不能隨意議論主子的是非,就說得很是含糊。
初九淡笑。
她在那一世就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父母都能夠冷血無情,何況是這樣的時代這樣的關系,她對誰都不會抱著幻想,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至于海棠的好意,她心領了就是。
這樣的結果,侯夫人非常滿意。
初九的表現大大地超乎了侯夫人的預期,她一掃心中積郁,因為高興,晚膳時甚至喝了一盅宮中賞賜的佳釀。
卻說初九,她回到松云居,見無為正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無為興奮地跑到初九面前,說道:“初九,你可算回來了,怎的在安闌院待了這么半天,夫人是不是賞賜你了?我怕你口渴,早就泡好茶了,這會兒喝著正好,你快來……”
初九只覺得耳邊嗡嗡地響,越過無為走了進去。
無為攆著初九繼續說:“世子爺剛回來,我把事情都稟了一遍,世子爺沒什么表示,不過我覺得,于婉娘要遭殃了。”
“無為,”初九頓住,面無表情地看著無為:“你不覺得,我是太冒險了么?如果我爭不過于婉娘呢?難道你不曾想過,我是在找死?”
無為張大嘴,什么都說不出了。
初九不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可高興的,她已經徹底惹怒了于婉娘,而于婉娘還住在曲陽侯府,于婉娘在一日,她就危險一日。
從此刻起,初九就得時時警醒處處小心。
無為吶吶地:“我還是那句話,你就待在松云居,管他于婉娘還是什么人,都動不了你。”
初九搖頭:“我不。”
無為嘴角一抽,只覺得初九很不正常。
初九不禁笑了,在她眼里,無為就是個可以逗弄的弟弟,畢竟她在那一世活到了二十歲,而無為才十六歲。
初九故意板著臉:“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啊?”無為瞪大眼看初九,初九撲哧一笑,拍著無為肩膀道:“我開玩笑呢,怎么,嚇傻了?”
初九并不知,周亦璟也聽到了這句話。
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小小丫頭,口氣不小。
初九和無為的說話聲傳入耳中,周亦璟忽然感到一陣煩躁。
他聽見初九在說:“我是什么人,我可不敢指望著世子爺,說不定哪天我惹惱了世子爺,他第一個就要把我趕出去,到那時,我只能和于婉娘拼命了。”
初九的語氣很輕松,分明是在和無為說著玩笑話,可是不知為何,周亦璟就是覺得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