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果然在醫院對面的咖啡廳再見了焦亦馳。
他取出一個文件夾,向我講明了焦氏找了十幾年孫女的事。
這一次,我接受的無比迅速,毫不扭捏的接過他遞來的無限額黑金卡,順便跟他敲定了去澳洲看爺爺的事宜。
我打算跟程為辦完離婚,就馬上飛澳洲。
臨走前他問,“鐘小姐,你為什么確信我們會認識?”
我看著他的冰塊臉,和前世他最后望向我那無限溫柔的一眼重疊,竟然意外的順眼了起來。
他睫毛很長,偏偏高眉深目,鼻梁挺拔,俊得極具侵略性。
原來焦亦馳這么好看的嗎?
前世學習管理公司時,總被他不茍言笑的罵蠢,都沒顧得上欣賞他的美貌。
我張嘴胡說八道,“因為我對你一見鐘情,我去求了媽祖,媽祖說我們一定會再見。”
他身旁的助理憋紅了臉,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焦亦馳清咳兩聲,“媽祖還說什么了?”
我眼珠一轉,“媽祖還說,你是我的童養夫,我會和你結婚。”
他冷淡的表情瞬間皸裂,連耳根都紅了。
——
我拿著離婚協議書回到家,還在感嘆焦亦馳這人真奇怪。
對“一見鐘情”無感,說到“童養夫”三個字,怎么慌得跟有鬼薅他頭發一樣,逃命似的走了。
我搖頭整理下手里的文件,走進臥室。
程為正在翻找衣服,“我那件深藍色西裝哪兒去了?還有那雙棕色皮鞋。”
“我又不是傭人,你在問誰?”
程為仿佛忘記了昨天我跟他提離婚的事,一副理所當然的命令口吻。
“我的衣服不一向是你親手疊放的嗎?快給我找兩套,我馬上要搬去醫院親自照顧微微。”
哦,是了。
前世的我對他一直心存幻想,會給他疊衣服收納,煲湯做飯。
好好的程太太,活脫脫一個不要錢的保姆樣兒。
可即便這樣,我也沒能換來他的一絲真心。
他甚至會把我五點早起給他煲了三個小時的鴨湯送給梁微喝,梁微說難喝,他就能當著我的面倒掉,罵我是連個湯都煲不好的廢物。
我無視了程為的話,把離婚協議推到他眼前。
“簽了,我一分錢不要,咱們一拍兩散。”
程為臉色一凝,“你這瘋病還沒好?”
我一個字也不想再多說,“簽,字。”
程為上下打量我,譏笑不止。
“我勸你好好想想,就你爸那個破公司,沒了我的扶持,分分鐘破產。”
我不動聲色,“他們拿女兒當生財的工具,破產也是活該,關我屁事。”
程為見屢試不爽的威脅不管用了,終于笑不出來了。
“你認真的?你一沒工作二沒存款,離了我難道去賣?就你這長相也賣不了好價錢吧?”
“那自然比不了程家大少,前凸后翹,是個做鴨的好材料,你才應該去賣,誰能賣過你啊。”
“鐘迎,你!”
“你什么你?不想再看到我就趕緊簽字。”
程為大筆一揮,將離婚協議甩了過來。
“這輩子就只有我甩人,還沒有人敢甩我。我等著你回來跪著求我復婚,到時候我會和微微一起看你笑話。”
“誰看誰笑話還不一定呢。”
我轉身利落,“這家里我的東西,都扔了吧。碰上你這種臟男人,我嫌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