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墨鈺了然,隨即朝后面擺了擺手,他帶來的侍衛立馬接替小廝的位置,其他幾人則是跟著他一起進去。
一進去,那股強烈的血腥味直沖天靈蓋,幾人捂住口鼻到處看去,直至看到被亂丟在屏風后面,花瓶上,地上的殘肢,以及床上”的兩具尸體,鮮血到處都是。
其中一人看到這畫面立馬跑了出去,扶在墻邊嘔吐。
圍在外面侍衛悄悄松了口氣,還好不是他們進去,在外面都能聞到那股味道,更遑論現場的沖擊力何其之大。
哪怕他們曾接受過訓練,但畢竟也養尊處優了許久,此次畫面又過于殘忍血腥,他們適應不了很正常。
里面的幾人很快也堅持不住了,獨孤墨鈺強忍不適,開口,“去放令箭,找人來協助。”
“好。”那位嘔吐的少年捂鼻回應之后便出去了。
幾人在外面平復難受的感覺后,便開始討論起剛剛所看見的情況。
“這個案子可能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了。”長相俊秀的少年面色沉重。
獨孤墨鈺皺眉,“阿朗,為何這么說?”
“你們還記得放在花瓶里的那只手嗎?”
“當然記得!那畫面可太嚇人了,那玩意還拿著一朵不知道是血還是什么染上去的紅色的花呢!”
后面出來的一個藍衣少年激動地吐槽。
秦朗點頭,“就是這花,這花我曾在大理寺的卷宗上見過。”
“大理寺的卷宗?”獨孤墨鈺沉思,“難道......你說的可是五年前的那場命案?”
“嗯,就是那場至今未破的江南慘案。”
“你們說的,是朝家那個?”林文言臉色突然變得很奇怪。
“對,朝家全府三百多人一夜之間全被殘忍殺害,只余朝家那位小姐存活于世,但她如今也下落不明。”
知曉內情的獨孤墨鈺在聽到最后一句時眼眸微抬,并未說話。
秦朗繼續說道:“那場命案的兇手在現場留的也是那朵花,至于殺人手法,需要等仵作驗尸之后才能知曉。”
“若真的與江南命案有關,那么,這件事,就不是我們能插手得了的,他的歸屬只會是衛安營。”林文言旁邊的少年望著房內一臉正色。
林文言聽此,笑著摟他肩膀,“小螞蚱,不錯嘛,還能想到這個。”
方景茂白了他一眼,剛要說話,就被打斷。
獨孤墨鈺:“先不管最后如何,我們的目的是訓練我們自己,現在說說看里面的其他情況吧。”
秦朗先來,“首先,房內的尸體為一男一女,窗邊放著的兩一雙手,較為小巧纖細,未染血的地方白皙細膩,應是嬌生慣養的小姐,而花瓶里男子的那只手為左手,右手在衣櫥旁邊地下,右手中指上帶著一枚翡翠玉戒,價格不菲。”
“所以,這兩人的身份應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有身份的人。”
林文言訕笑,“這都能看出來啊?我只記到了那花,其他啥也沒記到。”
幾人無奈搖頭,本來也沒對他抱有任何希望,能記得那花都是不錯的了。
“確實不是一般人,而且,他們也不是京城的。”方景茂摸了摸自己圓圓的小肚子若有所思。
林文言以為他在傷心自己的身材,便安慰道:“沒事小螞蚱,白白胖胖胖的多好看啊!”
方景茂推開他要摸自己腦袋的手,看著獨孤墨鈺,“墨鈺哥,這兩人應該是宜陽縣縣丞的兒女。”
“宜陽縣?為何?”幾人不解。
“兩具尸體衣裳上的圖案皆是由西河刺繡所制,而這西河刺繡的繡法只有宜陽縣縣丞的夫人一族會,他們一族現如今只剩縣丞夫人和遠嫁北臨的那位,相比之下,宜陽縣是最有可能的。”
“但為什么會是宜陽縣縣丞的一雙兒女呢?他們與江南朝家并無任何聯系啊!”
正當他們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樓梯那傳來了聲音:“郡主,徐大人,少卿大人。”
眾人看去,只見顧綰月,徐未南和一名穿著白色常服,溫文爾雅的男子一起走了進來。
眾人拱手行禮,“郡主,徐大人,少卿大人。”
三人頷首回禮,詢問了他們簡單的情況后,便要踏入房內,林文言開口制止他們:“里面過于血腥,三位還是用手帕捂鼻為好,還有......”
他的目光落在某位少卿大人的身上,少卿了然,溫潤一笑,“無妨。”
待幾人捂住口鼻進去之后,看到房內的畫面不禁皺眉。
顧綰月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種殘忍血腥的場面,有點不適。
少卿大人拍了拍她的肩,輕聲詢問:“可還好?”
顧綰月點頭,繼續觀察著現場,直到她的目光落到那只拿著花朵的手上,眸色晦暗不明。
獨孤墨鈺一直在她的身旁,察覺到不對勁后,輕咳。
顧綰月回神,看向他,秘密傳音:“你先去找顧五,讓他看好朝雨,先別讓她聽見這件事。”
獨孤墨鈺悄然點頭,跟秦朗說了聲有事要去處理便離開了。
正在觀察床上尸體的徐未南動作微頓,隨即恢復正常。
待觀察完房間里所有情況之后,衛安營的人便將尸體和殘肢全部帶走,至于房間內的設施。
徐未南等人走出房間,他問:“掌事的人呢?”
“大人。”柳媽媽走了過來。
“這段時日醉歡樓需要關門閉客,房間里的東西也不準任何人去碰。”
徐未南冷漠的語氣令柳媽媽心驚,立馬點頭答應:“奴家明白的。”
聽到她的回答,跟顧綰月幾人頷首示意后,徐未南便離去,只留下幾人在這守著。
“郡主,在下也要回去復命了,告辭。”
“告辭。”
顧綰月看向秦朗,“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后面大理寺和衛安營可能會去找你們了解一下情況。”
“好。”眾人拱手行禮后便離去,顧綰月也急匆匆的朝皇宮而去。
到皇宮后,顧綰月直奔朝陽閣,得到準許后進去的她看著房內一堆的人稍稍懵了下,隨即行禮,“見過陛下及諸位大人。”
曜月皇抬手示意,“安樂可是為了醉歡樓的事而來?”
“是,陛下已經知道了?”
“在你來的前一刻鐘,暗衛便傳信與朕了。”